第299章戰前喜報(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4943 字 2023-06-03

第299章戰前喜報

青羊宮換了侍衛,後苑內圍仍在蜀王侍衛保護之中,但是外圍完全是楊凌的親兵,外不准入、內不准出,否則格殺勿論。

他的親兵共帶了五百人,此次又撥來三百,但是如果欲對楊凌不利的人真是蜀王,就算五百親兵全派來,楊凌也毫不猶豫,因為只要蜀王在他的掌握之中,對於自已的人身安全就是最大的保障。

這些京軍jīng銳,仿佛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隨著楊凌參與過多次戰場廝殺,那種凜冽的殺氣更是別人模仿的,同那些看著一樣威武,但是氣質上截然不同的王府侍衛一比,高下立判。

這些人馬雖少,卻給人一種感覺,這是軍隊,真正的jīng銳之師,可以以一當十的血腥戰士,盡管他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是無論外圍的青羊宮道士,還是內圍的王府侍衛,都有意無意的和他們拉開了距離,不敢輕意靠近。

劉大bàng槌嘴里嚼著根青草,踮著腳尖站在說法台上遙望著遠處,喃喃地道:「快出發了吧?nǎinǎi的,這回不能跟著大帥出征,站在這兒當侍衛,可真夠憋氣的了」。

旁邊一個侍衛笑道:「百戶大人,侯爺不是說了么,您守好了這兒,就是大功一件,回來一准兒記您頭功的」。

劉大bàng槌綠豆眼一瞪,笑罵道:「你懂個pì!你是知不道跟著大帥打仗,過癮吶,解氣呀、好玩啊、痛快哩!你個不開竅的大bàng槌」。

那人嘻嘻一笑,不再作聲了。

這時後邊傳出一個刁蠻嬌脆的聲音:「你們好大的膽子,都瞎了眼啦?連我都不認識,要不然砍了你們的腦袋!」

劉大bàng槌回頭一看,只見兩個侍衛手中寒芒四射。兩柄雪亮的朴刀架在一起,正攔住一個翠衣少女,少女後邊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嚇的臉都白了。

劉大bàng槌叼著草根兒,慢悠悠地走過去,問道:「怎么回事兒?」

兩個侍衛仍然警惕地持刀攔住少女,頭也不回地道:「稟百戶,這位姑娘想離開青羊宮」。

那少女杏眼圓睜。瞪著他道:「你就是他們地頭兒?叫你的人給我滾開,本姑娘要出去走走」。

劉大bàng槌上下一打量,見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娃兒,皮膚粉嫩粉嫩的,仿佛掐一把就出水兒,眼睛圓圓的、眉毛彎彎的,那張紅嘟嘟的小嘴兒,貝齒微露。chún角下抿,雖然正在惱火當中,看著仍是十分的可愛。

劉大bàng槌綠豆眼一眯,嘿嘿地笑了:「出去干嗎?俺們大帥說了,這地方現在歸俺說了算。就是一只耗子,也不准蹓進去、跑出來,你這小妮子雖說小巧地跟朵花兒似的,可怎么也比耗子大呀。不行!沒有大帥令諭,給俺老實回去蹲著」。

小姑娘一聽臉都氣白了,雙手一叉楊柳細腰,遠山似的黛眉一挑,尖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誰?」

「喲嗬」,劉大bàng槌把草梗一吐,雙手也叉住了渾圓的肚子。他實在是找不到腰了:「那你知不知道本軍爺是誰?」

小姑娘氣得快爆炸了,指著自已小巧尖挺的鼻尖喝道:「我是蜀王的女兒,四川的郡主,你這個不開眼地大混蛋!」

劉大bàng槌把綠豆眼一翻,伸出胡羅卜粗細的手指頭,點著自已的蒜頭鼻子道:「俺是大帥的親兵,山東大bàng槌,你這個不開眼的小妮子!」

「你……..你……..你這個渾人。就是楊凌見到我。也不得如此無禮,蜀王犯了什么法。居然全家做了你們地犯人?」朱湘兒怒吼道。

劉大bàng槌趕緊一整面容,肅然道:「大帥說了,王爺病重,世子被擒,事態十分嚴重,稍有風吹草動,蜀境便是狼煙四起,事關重大,為王爺安全計,敘州叛亂平定前,王爺居住之處按照軍事管制。郡主還就說對了,俺就是個渾人,只知道認死理兒,您可千萬別和俺這渾人一般見識。」

朱湘兒被他氣的沒法,頓了頓蠻足,自找台階道:「好!你等著,混帳東西,攀上欽差了不起啦?敢如此冒犯我,等楊凌回來了,本郡主要他跪下來舔我的腳趾頭!」

朱賓瀚治下平靜,雖為王爺卻時常輕衣簡從,與民同樂。他管教兒子甚嚴,對這個小女兒就不免放縱寵溺了許多,所以朱湘兒也時常偷偷溜到民間玩樂,聽到市井間一些粗言粗語,覺得甚是威風,這時順嘴便說了出來,只是話一出口,自已就覺的不妥,嫩頰一下子脹地通紅。

劉大bàng槌瞧瞧這花骨朵兒般俏麗的小姑娘,「噗吃」一聲樂了:「俺只負責王爺安全,大帥要是喜歡舔腳丫子,俺可管不著」。

朱湘兒和個渾人有理說不清,想罵人反被人占了便宜,氣的她頓頓腳,轉身便走。

劉大bàng槌瞧她逃也似的走遠了,嘿嘿一笑,把臉一板,對左右吩咐道:「干得好,給俺看緊了,尤其是這種tiáo皮搗蛋的小耗子!」

兩邊的侍衛忍著笑齊聲吼道:「遵命!」

蜀王府巍峨壯觀,由於蜀地富裕,蜀王府在諸藩王府中規模也最大,幾乎占了成都城內五分一的地方,整幢建築坐北朝南,處處殿閣樓台、金碧輝煌。園林jīng致優美,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其中的「菊井秋香」被譽為成都八大景觀之一,只是有緣一見地少之又少。

這座宏大的宮殿園囿之外,有一道宮城,一條通往金河的御河圍繞在四周。御河之外,還有一道磚城,叫重城。宮門外東西兩側各有一座亭子。東亭名為龍吟,西亭稱作虎嘯。

這樣一座龐大的建築,明末張獻忠入蜀後曾將它做為大西國地皇城,兵敗離開時張獻忠不願這座豪華的王宮落入清人之手,一把火把皇城燒毀殆盡。

此時,朱讓槿和拓拔嫣然就緩緩行走在宮苑之中。身旁景致優美,鳥聲悅耳,秋風送爽。帶來陣陣菊花的清香。拓拔嫣然低聲道:「去了敘州,萬事自已小心,現在世子落在都掌蠻手中,你的處境最是尷尬,若是一味求和罷兵。損了朝廷地體面,不但欽差不喜,巴蜀官員必然也不滿意。可你若是主張出兵,不免又被人懷疑你趁機陷殺世子。謀求榮華富貴,唉,沉默是金,能不開口少開口吧」。

朱讓槿今天穿了一身箭袖征袍,更加顯得chún紅齒白,風流倜儻,聽了拓拔嫣然地話,他朗聲笑道:「嫣然過慮了。我朱讓槿心懷坦盪,什么富貴榮華,不過是過眼雲煙,這蜀王之位,父親就是送給我,我還嫌它拘束的人難受呢。可是王兄現在陷落在那些蠻人手中,那是我地同胞手足,我怎么也得想法子救他出來。旁人說些什么。我又何必在意。」

拓拔嫣然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呀。就是這個我行我素地脾氣不好,要不然憑你的才學,王爺怎么會不喜歡你?要知道收斂」。

朱讓槿搖搖頭,輕笑道:「王兄的才學、人品我都佩服的很,你為什么欣賞我,卻不喜歡王兄?還不是因為我個性張揚,我行我素,不似王兄那般為人嚴肅拘謹?」

拓拔嫣然為之莞爾,搖頭嘆道:「你呀,你呀……..」,可是她的神sè間卻滿是歡喜,顯然朱讓槿正說中了她的心事。

她想了一想,又道:「你既去敘州,我在成都也沒甚么意思,這兩日便返回小金川,王府的事務都安排妥當了么?」

朱讓槿笑道:「王府的事不需要我cào心,後天大管家就從陝西回來了,父王正在靜修,王兄不在時都是由他來處理王府事務地」。

拓拔嫣然不悅地道:「這些規矩真是莫名其妙,同樣都是蜀王的兒子,長子可以代王爺掌管整個王府,可是任何事務你連一點邊都不能碰,還得處處避嫌。銀安殿你連門都不准進,可我父親的座位我可是想坐就坐,想起來真是叫人生氣。」

拓拔嫣然替他抱不平,朱讓槿卻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呵呵笑道:「這樣不好么?錦衣玉食,我又不差在哪里。真的讓我去做那些事,cào持王府地日常事務,去管鹽井桑田,鐵礦銀山,你喜歡么?」

「不要」,拓拔嫣然不屑地撇撇嘴,搖頭道:「才不要呢,朱讓槿是人中龍鳳,豈能沾染那些俗物?」

朱讓槿被她誇的心花怒放,忍不住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道:「你呀,父王不交辦我那些事呢,你嫌父王冷落我。交辦給我呢,你又嫌那些俗事羈絆了我,呵呵,女人就是這么矛盾。」

拓拔嫣然板起俏臉道:「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想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古人誠不欺我?」

朱讓槿失笑道:「你呀,又來疑心,我哪里是這個意思?」

「一定是!」拓拔嫣然的刁蠻性兒又上來了:「怪不得你對那江南黛小樓一副念念不忘地模樣,還贊不絕口。她那樣的女人乖巧伶俐,最會哄男人開心,你想向東她不敢說西,如果有幸攀上您這高枝兒,更是只會嘴上糊了蜜,哪會說這說那呀……..」。

朱讓槿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我的媽呀,又開始了,嫣然的臉就象雲南的天,說變就變,誰知道哪句話她聽著就不順耳呀,沉默是金。嗯!沉默是金」。

拓拔嫣然說了半天,見他一聲不吭,不禁氣道:「你心虛了是不是?要不然怎么一言不發?」

朱讓槿無奈地道:「心虛什么呀,我的意思是,我的乖乖嫣然,長了一副七巧玲瓏心,叫人摸不透、猜不著……..」。

「你還狡辯!」

朱讓槿連忙又閉口不語了。

就在這時,一個笑聲道:「哈哈。拓拔姑娘又在欺負二王子了?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整治得他啞口無言了」。

只見一個身穿黑sè窄袖且鑲有花邊的右開襟上衣,下著多褶寬腳長褲地壯年男子大笑著走來,後邊跟著一個服飾相似、但是顏sè鮮艷、頭戴jī冠帽的女子。

這男子頭頂留有約三寸長的一綹頭發,稱為「天菩薩」,又以青藍sè棉布纏頭,在左前額留出一個高高的尖角,稱為英雄結。左耳穿針,戴了一只碩大的金耳環。雖說此時天氣仍很炎熱,可是這人肩上竟還斜披了一塊披風似的粗毛氈,竟是一身彝人裝飾。

他的年紀要比朱讓槿大的多,大約三旬上下。不過彝人以無須為美,從長須起就一根根拔去,所以下頜光潔溜溜,看起來也年輕了許多。

朱讓槿如見救星。連忙喜滋滋地迎上前道:「吉潘瓦西,我地好兄弟,你總算及時趕到了」。說著與他擁抱了一下,然後又向後邊地彝族女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那是瓦西的妻子吉古阿加。

吉古阿加斜披毛氈,下著百褶長裙,由於她地丈夫吉潘瓦西是土司之子,身份尊貴。所以按照身份越尊貴,裙折越密的規矩,她的長裙布滿層層皺折,同時緊拖地面,行走時塵土飛揚,這才顯的身份貴重。

「我接到你的消息,就日夜不停地趕來了,好兄弟。有什么事要我幫忙嗎?」吉潘瓦西笑吟吟地對朱讓槿道。

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彼此也認識。所以笑著打了聲招呼。他前幾年曾經生過一場大病,部族里地巫醫沒有治好。眼看就要命喪黃泉了,是恰巧游逛至此的朱讓槿讓隨身的郎中給他醫好了病,彝人性情豪邁,有恩報恩,從此視朱讓槿為異姓兄弟。

朱讓槿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去過凌宵城和九絲寨和他們做生意,對入山的路徑一定了解,王兄現在陷在他們手中,靠朝廷大軍硬攻的話,王兄一定性命不保,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和我同行,見機行事,或許有機會救我王兄出來」。

吉潘瓦西一聽面有難sè,猶豫半晌才低聲道:「好兄弟,你王兄被抓地消息我還不知道,不過都掌蠻人又同朝廷作對的事在各山各寨都傳開了,土司老爺們大多存著……..咳咳,那種心思,我若出面助你,我們的部落會被人孤立……..」。

朱讓槿垂下眉來,輕輕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道:「我明白,讓槿不會讓兄弟為難的,我另想辦法,你不要太為難」。

吉潘瓦西猶豫片刻,咬了咬牙道:「好吧,我陪你去,不過……..我不能公開露面,你給我一套漢人地衣服,不要叫人知道吉潘瓦西跟在你身邊就行了」。

朱讓槿大喜,擁抱了他一下道:「這個好辦,嫂夫人就先住在王府吧,我一定叫人把大嫂照顧的無微不至」。

吉潘瓦西看了眼拓拔嫣然,朱讓槿會意地笑道:「嫣然是我的紅顏知已,唯一的紅顏知已,她那里你應該放心才是」。

拓拔嫣然雖愛和朱讓槿使小性兒,不過公開場合倒還知道保持他的面子,忙也巧笑嫣然地道:「是呀,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壓根兒就沒見過你們夫妻來王府,呵呵呵,這樣總該放心了吧,阿黑哥」。

蜀地百官內部對於議和還是作戰,招撫還是討剿始終爭論不下,有的官員以蜀地難行,敘州多凶險,昔年二十萬大軍不能進山半步為由,建議可暫時答應都掌蠻的條件。一切以釋回世子為前提,再徐圖後計。

反對者則認為一旦答應,都掌蠻在敘州一帶就等於畫地為牢,儼然便是國中之國,朝廷再想出兵,道義上就造成被動,出師無名了,而且其他土司部落如果有樣學樣。從此蜀境再無一天安寧,所以應剿撫並用,可以許以重金、土地和官職,以贖回世子,同時以qiáng大的武力壓近,使都掌蠻放棄太過份地條件。

雙方爭執不下,不過一個基本共識卻都是一致的,漢人退出敘州。讓都掌蠻如同自成一國,這是決對不可能的,就算蜀王答應,朝廷聞訊也絕不會同意,都掌蠻提出這么過份地條件。十有八九就是留著給朝廷討價還價,以便獅子大開口,要個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