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人盡其才(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5192 字 2023-06-03

第304章人盡其才

「哈哈哈……..」,朱厚照手拈捷報放聲大笑。

「噓,你輕著點兒,看把大人吵醒了」,唐一仙扭過身來白了他一眼,有點不樂意了。

「喔?哦哦!」正德皇上刷地一下收起笑容,躡手躡腳地走近過來,一見小娃娃躺在搖藍里,一雙嫩嫩的小手抱著腦袋,仍然睡得很香甜,不禁滿意地點頭道:「嗯嗯,還是把手放開了好,朕看到yòu娘姐把大人兩手綁得直直的睡覺,就覺著渾身難受。你看這樣多好,大人特給朕面子,呵呵,朕這么笑都不醒」。

「對了,什么事兒這么開心吶?不是說山東青州亂民鬧事么,已經平息了?」唐一仙用手指逗弄著楊家小侯爺的小手,雖在睡夢中,小家伙還是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指。0

唐一仙讓他握緊了,動也不敢動,頭也不回地問道。

「還沒有吧,楊卿不在,這事兒朕交給劉瑾了,除了楊卿,也就他能讓朕放心了」

「皇上,你是天下之主,凡事自已也該經些心了」。

「一仙,朕覺得楊卿說的對,正因為是天下之主,朕才不能事必躬親,否則朕就是活活累死,天下也治理不好,百姓還不領情。朕只要能識人、會用人,才能做一個明主英君呢。

你看朕把外事交於楊卿,自北而南,橫掃八荒六合,朕才繼位一年,這份赫赫武功,有幾個帝王比得上?內政決於劉瑾,他干的也很好啊。這陣子連著打仗,國庫空虛,戶部只會哭窮,也就是劉瑾能為朕分憂,想了許多妙策,才解決了大問題,朕有這樣的左膀右臂,這才輕松點嘛」。

唐一仙欲言又止。嘀咕道:「你就是玩心重,讓你坐朝堂、理政務,提不起心思,還找那么多理由!」

唐一仙也偶爾聽聞過劉瑾橫行不法的事,她不是不想勸諫一下,可是不管臣子忠jiān賢庸,女人干政向來是忌中之大忌,況且楊凌和劉瑾境遇、權力相似。無論是直言不諱還是委婉勸諫,讓正德對劉瑾制約分權,恐怕都避免不了影射楊凌的尷尬,唐一仙也只好悶在心里了。

正德涎著臉湊過來,握住她另一只手道:「你早些答應嫁給朕。朕不就收心了?每天早起上朝,辦完公事就回來陪你,一起撫琴吹簫、吟詩作畫,一起努力做個小寶寶……..」

唐一仙本來聽得滿心甜蜜。乍聽到最後一句不禁紅暈滿臉,攸在抽回了手,在他臂上輕輕打了一下。

房中一時無言,唐一仙輕柔地撫摸著小家伙的臉蛋兒,在正德的目光注視下心里越來越是慌亂,她眼神一動,瞧見正德手中握著地奏折,忙岔開話題道:「你還沒說呢。到底什么事兒呀,這么開心?」

「哦!是四川敘州的事兒,叛亂平息啦!看來朕又得祭廟告祖了,三賊寇的首級已經送到京城,大明例代先皇沒有完成的豐功偉績,如今在朕的手里完成了,你說朕開不開心?」

「哦?那楊大人該回京了吧?」唐一仙猛地提高了嗓門驚喜地道,然後趕緊搖晃起搖藍:「乖寶寶。繼續睡喔。姨姨不是叫你,姨姨是叫你爹……..」。

她說到這兒『噗哧』一笑。又白了正德一眼,嗔道:「你起這什么名字呀,我到現在都覺的別扭」。

「別扭什么呀」,正德得意洋洋地站起身道:「我的干兒子,見官大一級,這名兒一起,管他王侯公卿,誰見了都得叫大人,還得叫的心甘情願,嘿嘿,是吧,大人?」

小孩子已經醒了,睜著一雙清澈地大眼睛,正享受著唐一仙溫柔的撫摸,正德嘻皮笑臉地靠近來,小孩子忽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哇哇哇,這可不得了,你快去找他媽,朕先哄著,快快快!」正德一見,手忙腳亂地道。

唐一仙又好笑又好氣地打了他一下,急忙起身向外跑去。

正德如今正在學習包niào布,抱孩子可不在話下,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孩子抱在懷里,輕輕悠晃著哀求道:「楊大人乖,楊大人最乖了,你給朕一個面子,別哭了好不好?」

楊大人一點面子都不給,扯開喉嚨哭的更大聲了。

唐一仙跑出院子,正好看到高文心經過,見她急急忙忙的樣子,高文心笑問道:「一仙,跑這么急干嗎?」

唐一仙笑喘道:「我去找yòu娘姐,大人醒了,正哭著呢,估計是想吃nǎi了」。

「哦……..」

「啊!對了,四川剿匪大捷,楊大人應該很快就回京了」,唐一仙邊跑邊說,匆匆說完這個好消息,就拐過曲廊不見了。

高文心被這個消息一下子擊倒了,幸福的雙腿都要打晃兒了。

「他要回來了?」高文心可是一直掐算著過日子呢,越是到了十月,她的心情越是憂急,幾個月不見了,近來夢中反而盡是他的身影,他在碧波盪漾的小舟上攬緊自已地腰,在連天碧荷的掩護下,那讓人陶醉的一吻。

尤其當她看到yòu娘抱著那個她親手接生的小生命一臉為人母的幸福時,她地心里就酸酸的。為人妻為人母、有人親有人愛的幸福她一樣都還沒有享受過呢,那個沒良心的楊大人,狠心丟下一句話就跑去南方了,連著幾個月連只言片語都沒有帶給她,聽人說他在南方不但每天把黛樓兒帶在身邊,還要了個佛郎機國地美人兒。

唉!綺韻姐姐那樣的風情萬種我是學不來,可是我還比不上一個異國女子嗎?西洋人我又不是沒見過,那那和柳柳也常來家里竄門兒,西洋人……..高鼻深目,而且還是綠的,看著還罷了。要是睡在枕頭邊上,半夜一睜眼,還不嚇個半死呀?

高文心正酸溜溜地想著,就聽不遠處傳來正德皇帝一聲哀嚎:「快來人吶,楊大人又niào了我一身啦!」

楊凌也在想家,想自已的愛妻美妾,還有一雙兒女。

四川之行有驚無險,金磚的秘密已經找到了。造反之事與蜀王一系無關,自已在巴蜀也就談不上什么凶險了,過上兩日便可啟程回京……..

楊凌滿心喜悅地想著,在朱讓栩兄弟的陪同下,緩步進入青羊宮。

直到走到斗姥宮附近,一心安然地楊凌才忽然想起望竹溪中竹海中那攸乎來去的人影,還有青羊宮靜心閣外被人發現地刺客,一抹yīn影又悄然籠上他的心頭:如果說蜀王並無反意。那么又是什么人在打我的主意?從一進入蜀境,就盯上了我,那人是誰?敘州剿匪這么長的時間,那人再未露過行藏,已經放棄了?

楊凌思索著這個被遺望許久的神秘人。和朱氏兄弟轉上了後苑三台。敘州平叛大捷和世子安然無恙的消息已呈報蜀王,不過由於大軍逶迤,行程難以確定,只說這幾日回成都。卻未明確具體日期,所以三人走到『老子轉生台』上,才被楊凌地親兵發現。

一見楊凌現身,兩個佩刀的侍衛已驚喜地叫起來:「大人回來啦!」說著急急奔上前跪地磕見,楊凌見到自已地親衛也十分激動,連忙上前攙起二人。

就在這時其他地侍衛也發現了楊凌,紛紛雀躍奔來,老遠的只聽劉大bàng槌一聲巨吼:「真地么?你敢誆俺。看老子不擂死你!」

說著他那高大的身影已出現在台階上,一見楊凌立刻放開右手拎著的那侍衛衣領,咧開大嘴笑著奔上前來,喜洋洋地道:「大人果然回來了,卑職見過大人」。

方才全是些大頭兵也罷了,現在侍衛隊長過來,也是一副目中無人地表情,只顧和自已見禮。全然不理會旁邊的兩位王子。楊凌略有些不好意思。世子朱讓栩沒有見過,朱讓槿總是見過的。怎么就沒一個會來事兒的呀。

兩位王子脾氣都很好,倒也無人生氣,只是笑吟吟地在一旁看著他們真情流露的模樣。楊凌含笑轉身,正想招呼兩位王子一同進去,朱讓槿忽地臉sè一變,猶如旋風一卷,身形拔地而起,一名侍衛腰畔一空,狹鋒單刀已被朱讓槿奪去。

這一撲身形好快,虧得楊凌練劍多日,目力敏銳,竟能瞧清朱讓槿地每一個動作。只見朱讓槿人刀合一,筆直地射向一叢guàn木,口中厲喝道:「出來!」

刀觸枝葉,朱讓槿忽地貼地一旋,「轟」地一聲,一叢guàn木枝葉被他一刀全部斬到了半空,青枝綠葉飄飄灑灑,狹鋒單刀自碎枝亂屑間筆直地刺了過去,堪堪點到了一個已嚇的目瞪口呆的人鼻子尖上,才霍地止住,刀風激得那人發絲飛揚。

「好矯健的身手、好凌厲地殺氣,這刀法……..嘖嘖嘖,不知道伍漢超能不能頂得住!」楊凌心中驚嘆,很無恥地把朱讓槿的假想敵轉移到了伍漢超身上。

漫天枝葉紛紛落下,這時已能瞧清那人模樣,朱讓槿駭然驚叫道:「是你?」

朱讓槿也傻了,驚詫地道:「湘兒,你躲在這兒干什么?」

楊凌這才從他的刀尖上把眼神收回來,向原來是一叢guàn木的地方看去,只見那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身穿湖水綠的窄袖上衣,外罩一襲尖領縵衫,兩片衣襟扣著xiōng口一只小小的金sè扣子,裹出一對初初發育的嬌柔乳線,似乎差可盈握。

她下身穿著落一件翠綠sè地襦裙,同sè的腰帶緊緊匝著窄薄而又不失肉感地小腰板兒。纏出非常動人的纖細曲線,由於她已嚇得坐在地上,前邊一叢guàn木又被『朱讓槿牌割草機』割的jīng光,所以站在這兒隱約可見襦裙底下嫩黃sè的綢褌和白緞靴。

「這個女孩兒應該才十三四歲」,從她稚嫩的肩腰曲線,楊凌做出這樣的判斷。年紀稍大些地女子,縱是再如何纖美,皮下脂肪地形成使她地肩腰等肉少地部分。和真正的少女,總是有相當大的區別的。

少女的臉很白,慘白慘白,嘴chún也是白sè的,一滴汗水就從她那一勾挺直小巧的鼻尖上慢慢淌了下來,『吧嗒』一下落在刀尖上,那兩粒眼珠緊盯著刀尖,已經變成了斗jī眼。

「如果這個斗jī眼女孩兒臉sè不是嚇地跟個鬼似的。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小美人兒」,楊凌再次做出判斷。然後就見那少女兩眼一翻,眼珠也變成白的了……..

還未曾見到那位弱不禁風、時時會暈的蜀王,小郡主倒先暈了。虧得朱讓槿反應快,一見小妹臉sè慘白。身子向後倒去,連忙搶上一步攙住了她地身子,趕快的丟下刀,把她抱出了樹叢。

朱讓栩見小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卻仍埋怨道:「你也太莽撞了,這里有楊大人的重重侍衛,里邊怎么會有刺客,這一下雖沒傷著湘兒,怕也嚇的不輕」。

朱讓槿腦門上也急出汗來,他也不敢向大哥回嘴,匆匆試了試朱湘兒地脈搏。然後放心地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朱湘兒幽幽醒來,瞧見大哥二哥,「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然後就開始抽抽答答地講述劉大bàng槌和他的兵如何虐待她,不許她出青羊宮後苑一步,簡直把她當成了犯人……..

從她描述的屢次失敗逃跑記錄看,今天應該又是郡主朱湘兒的一次『越獄行動』,只不過……..又失敗了。

換作剛剛出發去敘州的楊凌。還不會在意她說什么。他授意劉大bàng槌嚴密控制青羊宮,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說是怕人刺殺王爺、怕有些混亂消息影響王爺的病情,其實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軟禁他們。理由本來就牽qiáng,只是為了自身安全,他也顧不得了。如今知道蜀王根本沒有謀反地意思,聽著人家苦主當面鳴冤,楊凌不禁哭笑不得。

朱湘兒一番哭訴,弄得朱讓栩兄弟也是面紅耳赤。朱讓栩不知道楊凌到四川的本意,只是覺得四川的爛攤子是人家欽差大人收拾的,自已的命也可以說間接是楊凌救的,楊凌這么做或許有點過分,雖說別出心裁,也是一番好意,人家是對自家有大恩的人,小妹這般當面指責可顯得蜀王家不厚道了。

朱讓槿聰明過人,尤其在大王殿上,楊凌見到鋪地金磚時的奇怪表情和自言自語,使他對楊凌地來意已經揣測透了,知道楊凌原先必然是聽到了有人私購金磚地消息,這才來四種查訪,本來目的就是為了父王,那他趁機軟禁父王地行為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誤會畢竟已經冰釋,這事也只能大家裝糊塗了,可是小妹一張嘴就喳喳個不停,他連chā嘴的機會都沒有,只好由得小妹去說。

朱湘兒好不容易發泄完了,才看見有個討人嫌的家伙也和大哥二哥擠在一塊兒,笑嘻嘻地聽她發牢sāo,不禁俏眼一瞪道:「你是誰?」

楊凌笑吟吟地一揖道:「見過郡主,在下便是郡主口中那個人面獸心、罪該萬死的死欽差楊凌」。

朱湘兒小嘴張的能塞下一個jī蛋,怔了半晌才掙開二哥的懷抱,重重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向靜心閣走去……..

靜心閣內,蜀王朱賓翰氣sè很好,臉上難得帶出幾分紅潤。他披衣坐在椅上,向楊凌含笑道:「此次巴蜀一場大動盪。虧得欽差大人才消彌與無形。」

他輕輕嘆口氣道:「這兩日,巴蜀各地土司紛紛上書致賀,態度恭謹,與往昔飛揚跋扈的模樣大不相同,看來本王治蜀之策確有不妥之處呀。

此次徹底平息都掌蠻百年之禍患,是欽差大人對巴蜀的大功。救下小兒讓栩,是對本王的大恩,楊大人。本王真該好好地謝謝你才是」。

「哪里哪里,王爺您客氣了。為了令出一門,方便揮軍作戰,也為了避免王爺受到sāo擾,下官的侍衛這段日子給王爺和家人造成諸多不便,還請王爺多多見諒」,楊凌連忙欠身道。

他發現蜀王治家果然嚴謹,蜀王兩個兒子自打一進了門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蜀王和自已說話,兩兄弟一言不發,態度恭謹地靜坐在那兒,大氣兒都不敢出。

且不說朱讓栩、朱讓謹兄弟。就是那個刁蠻的小郡主也挺會裝樣兒。此時坐姿十分的優雅,挺xiōng拔背,一絲不苟,緊並的雙腿微微側向一邊。纖美的小手平放在膝上,乖巧、文靜,絕對是個有教養的小淑女。

世子朱讓栩看起來少年老成、不苟言笑,可是私下接觸,楊凌發現其實他也不是個呆板木訥地書呆子,有點焉壞兒的味道。再看看朱讓槿和朱湘兒在蜀王面前的規矩模樣,楊凌心中不禁暗笑:「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蜀王家的這三個寶貝,都挺會裝象的,恐怕蜀王絕對想不到這兩兒一女在外邊的模樣,和在他面前竟是判若兩人」。

蜀王呵呵一笑,說道:「天氣漸漸有了些涼意了,本王這段時間靜心修養,病情也有好轉,打算這幾天就搬回王府。到時再大擺宴席為大人慶功洗塵。同時也是為小兒謝過大人,請大人到時一定要赴宴呀」。

楊凌微微吃驚。想了想道:「這個……..王爺相請,下官一定赴宴。呵呵,不瞞王爺,下官離京日久,心中也牽掛的很。加上現在已經進入十月,此地雖說仍是氣候宜人,但是北地已經漸冷,下官本打算向王爺獻上撫蠻之策供王爺參詳,便即日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