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禍從天降(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5409 字 2023-06-03

第359章禍從天降

紫禁城中即將爆發一場大戰,這場大戰雖無硝煙戰火,卻比揮動千軍萬馬更加激烈、比攻占數城數府的得失更加qiáng大,因為今日之戰決定著整個大明朝廷今後是誰來左右政局。

與此同時,一場看起來無關緊要、似乎對朝廷大局不會有什么影響的造反也在霸州開始了,最初的人數不過區區數百人,就象無邊枯原上的一點點火光,毫不起眼……

正德皇帝剛剛申明六科給事中倡起、百官響應對楊凌和劉瑾兩人的彈劾,要求兩人當廷自辯,劉瑾就哀嚎一聲,猛地沖前兩步,跪倒在御案之前,大放悲聲道:「皇上,老奴為皇上分憂,殫jīng竭慮,從不敢稍有疏忽啊。然而老奴是內臣,素為外廷忌憚鄙視,必欲除之而後快。

皇上可還記得,您登基秉政之初,老奴只是皇上跟前奔走以效犬馬的卑微之奴,並無職權,又有何滔天大罪了?可是劉健、謝遷等一眾jiān黨挾百官之威以bī宮,硬要皇上殺了老奴等人啊。前事歷歷在目,今日不過是舊事重演,不同之處是,劉健謝遷已去,換成了楊凌焦芳罷了」。

劉瑾說到這里,涕泗橫流地抬起頭來,指著楊凌道:「楊凌奉旨考察科道,帶領一幫無知少年,蠻橫無禮、擅權專斷,以致監察癱瘓,百官們人人自危。黃給事中具折上報,乃是他的本份,不知怎么,楊慎卻反咬一口,指說老奴為試圖轉移目標為楊凌脫罪。

皇上,誰不知道楊慎出於楊凌門下,兩人有師徒之誼、舉薦之恩。楊慎必是受楊凌指使,誣陷老奴,請皇上明查。」

楊凌瞧了劉瑾一眼:「這家伙說的聲情並茂,看來昨晚上一定沒少背功課,上次劉健謝遷等人給他們和自已安排罪名無數,那時劉瑾確實談不上什么大惡,不過是做為奴才,想盡法子給小主人找點樂呵罷了。結果說的禍國殃民、其心極惡,皇上想起舊事,對他今日這番話必有同感。」

看看正德皇帝,果然面露同情之sè,楊凌記著朱湘兒的囑咐,不敢直搗要害,原先准備的犀利說辭全都用不上了,只得斟酌著說道:「皇上虛懷若谷。善納忠言。引百官所諫,反省已過,為肅清吏治,正科道本源。臣不勝惶恐,受此重任。豈敢不盡忠職守?」

「臣查肅科道貪官,大量證據指向劉瑾,劉瑾身為內相,手握『批紅』大權。且掌百官查考任免之權。臣查出的貪墨官員,多與劉瑾有染,劉瑾歪曲監察本意,任意安chā私人,科道在京官員不過百五十人,其中過半有罪。劉瑾枉縱為惡,昭然在人耳目。他是因此惶恐,故而反咬一口!」

楊凌想先抓住貪墨一事。看看風頭再說,張彩一聽楊凌提及吏治和官員任免,那他是絕對脫不了干系地,不禁出班辯解道:「皇上,查考科道整肅吏治,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旦大權在握,酷法嚴律及於諸臣。致使眾心洶洶。人人自危。臣對此甚感憂慮,有些話不得不說。

皇上。集於科道者,皆為士林jīng英。內中或有貪臟枉法,以權謀私者,然而威國公株連過半,現在還在糾查,大有要一網打盡之勢,難道這些官員就沒有忠君愛國、忠直清廉之人了?楊凌此舉,致使科道官噤若寒蟬,不敢作為。

皇上,太祖皇帝設立科道,令其風聞言事,就是為了監察吏治,而科道官的選拔,必須進士出身,難道這些進士們自yòu所受聖人教誨全都盪然無存了,何況有皇上親裁、內閣及吏部任免、內廷查考制度,其中能有多少庸臣貪官?如此下去,豈不使言官再不敢言,天下官員失去約束嗎?事關江山社稷,臣不得不犯顏直諫:威國公查抄科道當止矣!」

劉瑾會哭,哭得皇上心軟。可要是論口才,還是張彩會說,說的人心動呀。劉瑾派jīng神一振,立即伸長了脖子看向楊凌:瞧你小子怎么說!

楊凌沒說,因為楊慎先蹦出來了,有些撕破臉的話,哪怕只是反chún相譏的,官位高的人說出來,就會有人說你修養不夠,小弟出馬就好,說對了那就年輕有為,說錯了那叫年輕氣盛。反正不管咋說,都是朝氣蓬勃,看人要看發展嘛。

楊慎長揖一禮,彬彬然地道:「張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以為……..」。

劉瑾恨死這個老給自已搗蛋的小家伙了,再說他哭跪了半天,皇上忘了讓他起來,兩腿也麻呀,一見他跳出來了,立即趁機站起來,戟指道:「大膽,吏部尚書與威國公爺君前言論,你一個小小的六品都給事中,也敢chā嘴妄言?」

楊慎心平氣和,向他微揖一禮,有點害羞地笑了笑,只說了四個字:「我、是、言、官!」

劉瑾頓時語塞,何謂言官?言官是監官和諫官之合,又稱台諫,通稱言官。官職雖小,卻是代表天子監察各級官吏地官吏,在查官的官,而且對天子的過失可以直言規勸甚至封還聖旨的人。皇上都能當面直言相勸,旁人還拿什么架子?

劉瑾老臉通紅,恨恨地退到一邊,楊慎一拂袖子,象是撣撣灰塵似的,恭聲說道:「張大人說,科道官之選拔出於進士,皆為士林jīng英,久受聖賢教誨,道德品性自無不妥。然而若是進士出身便是品性保證,朝中百官十之八九又何嘗不是進士出身,品性自然足以自律,何必再設科道監察?

」就是科道之內,三品以上都察官員要自糾自省,還要接受吏部查考,其余監察官員也有定期考核制度,不就是為了防止出現公室之豺狼、私門之鷹犬嗎?

現在皇上整肅吏治之源,如果真的查出貪腐官員無數,恰恰說明這條路是對的。恰恰說明霸州那樣人人貪wū的情形正是由於科道官員自身腐敗,已失去耳目喉舌地作用所致。以雷霆bào雨清潔了科道,何愁吏治不明、天下不靖呢?」

這個口才也好!楊凌派的人也是jīng神一振,目光刷地一下又移到張彩身上。一些已經聽說劉瑾以自已請托的書信、饋贈地字畫為關系密切的依據,脅迫自已不要參預攻訐地官員又恨又怕,自已不便再出頭,可是看著楊慎這般說話,也覺十分解氣。只要攻訐的不是十惡不赦之罪牽累自已。恨不得他多幾個難堪。

張彩跨前一步,雙眉一剔,森然道:「楊給事中所言里,誰是公室之豺狼、又是誰門之鷹犬呢?」

張彩身材偉岸,豐神如儀,相貌極是英俊,雖年逾四旬,更顯成熟氣質。乃是京師有名的美男子,楊慎內秀,論相貌威儀、尤其久居官場上位者熏陶出的那種氣勢,自然不及。

彈劾劉瑾,那是以上犯大。不管是否正確,都不輸氣節,現在讓他點名道姓指出自已地科道同僚誰拍了劉瑾馬pì、誰投了劉瑾門下,有打小報告之嫌。楊慎不禁猶豫了一下。

他正思如何委婉回答,楊凌已接過了話題道:「張大人,本國公奉皇上旨意,查考科道官員,發現一些涉及劉瑾的積案檢舉皆被扣下,經審問才知道這些科道官同劉瑾勾結,貪wū錢財、敗壞綱紀之事實。」

他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皇上。臣查考科道,發現許多事情涉及劉瑾,本欲一一審清再奏明皇上,今日既公堂對質,臣便將已經審清地案子奏與皇上」。

文武百官中聽說他要檢舉劉瑾,不禁都有點緊張起來,不知他要控告劉瑾什么罪名。

劉瑾專權後非常敬業,內事外事一把抓。官員們無論公事私事。想行個方便都得求到他頭上去,得他點頭才行。所以紛紛門狀啟禮。往相奉迎。

這樣的事並不代表就是一路人,給領導送禮的未必就是他的親信,有些還是暗中和他對著干的呢,這是兩碼事,古今同理。所不同的是,古時候連坐之法太厲害了,尋常地貪腐是沒關系的,但是結黨亂政動搖國本、廣交黨羽且於叛逆,如果皇上疑心到這兩條上去,那是必受株連。

劉瑾善拍馬奉迎,也喜歡享受別人地拍馬奉迎。這些官員為了投其所好,雖元臣宿將,必自稱晚生、門下生,他的心腹們自稱劉瑾為恩府、恩主等等。

比如正在殿上的刑部侍郎朱恩,是被劉瑾在這次政考中提拔上來的,朱恩感恩戴德,凡是寫給劉瑾的拜帖,下款不寫「拜上」,而寫「頂上」,意思是自己正跪在地上,頭頂拜帖。

朱恩在今年劉瑾生日時,送了賀禮,寫了賀貼,腦子一熱,更是犯了大忌,他竟稱劉瑾為千歲,雖有兩喻之意,比如正因過壽,恭祝他長壽千歲,可他本來玩地就是暖昧,哪里說地清啊。

類似他這樣地官員不在少數,文武大臣是最瞧不起內宦的,可是劉瑾之勢大到什么地步?以昔日王振、汪直之氣焰,朝中文武大臣,見王振而跪者十之五,見汪直而跪者十之三,見劉瑾而跪者十之七八。

舞文弄墨,頌揚贊美地更不在少數。劉瑾耗費了大量民脂民膏正在修建的玄明宮,明明是禍國殃民之舉,但是以李東陽身份之尊,為了劉瑾在朝政上少給自已找麻煩,都不得不虛與委蛇,替他作了『碑記』,歌頌他的功勛,其他人可想而知。

楊凌道:「皇上,臣查考科道,發現被扣下的地方官員檢舉貼子,劉瑾要天下軍民府庫,將庫存解送京師,使郡縣積儲為之一空。一旦發生旱澇災害,不能及時賑災救濟,後果堪憂。更甚者,錢糧解送至京,竟然耗損過半,實則是落到劉瑾個人囊中。各府道押解糧銀,非是一人可為,知情者甚眾。此事只須追查下去,必可真相大白。

劉瑾收受賄賂,將京師百余名地痞無賴,授予錦衣衛的官職,qiáng行安chā於北鎮撫司,意欲何為?另有翰林張駿等人,給劉瑾送去賄金,劉瑾誣指原來的翰林纂修官抄寫不恭謹。令這些人重新抄寫,然後越級提升。就連裝潢這本書的工匠竇瑁等人,也都升了文思院副使。

朝廷官職,成了劉瑾待價而沽的一件貨物,豈不令人發指?還有……..」

他看了眼臉sè有些蒼白地劉瑾,說道:「劉瑾貪wū受賄、任用私人,枉法亂紀之舉不勝枚舉,臣手中有確鑿證據。且向皇上試舉一二。有一個罪人溺水而死,他便硬指是御史匡翼之的過失,趁機罷黜,換上了自已地親信。

翰林學士吳儼剛正不職,不肯行賄。他便找個機會罷了他的官,還把自已家奴的女婿委派為山東學政,與當時的山東鎮守畢真狼狽為jiān,敗壞地方。幾乎弄的山東河決魚爛。

已退侍的御史錢鉞等幾名官員,當初曾彈劾劉瑾,也被他尋釁抄家,而且一家犯法,竟連鄰里均受牽連。錢御史居於河左,就連河右地人家也被搜刮了一遍……..。」。

楊凌歷數劉瑾秉政後地種種劣跡,從貪wū、賣官、鹽政、稅賦各個方面一一談起,包括錦衣衛楊玉、石文義助紂為虐。安chā罪名,抓人索賄地事:平江伯陳雄不送賄賂,被劉瑾誣為貪wū,指使楊玉等人抓捕,奪了先朝賜給地免死誥券,最後削爵抄家,全家被發配充軍。

至於張彩、劉宇等人,楊凌思及現在把他們bào露出來。遠不如控告劉瑾結黨亂政、蓄謀造反時更有振撼力。所以故意漏了過去。反正他剛剛已經先申明了今日稟報的是已經查清、查明的罪過,那么來日再有新的罪名也不稀奇了。

眾官員見楊凌所述始終不離劉瑾貪wū受賄、以權謀私的罪名。暗暗定下心來。劉瑾和張彩等人卻有些奇怪甚至失望,劉瑾故作惶張,甚至涕淚橫流,就是希望楊凌一股作氣,拍馬沖殺過來,給他安排個天大的罪名,趁機把他打壓下去,怎么楊凌……..

難道自已高看了他?政壇對手,猶如生死之敵,此人循規蹈矩,不能心狠手辣,縱然得民心、有威望,又受皇上寵信,又有什么成就?張彩曹元等人失望之余,不免鄙夷萬分。

正德皇帝聽得臉sè難看,卻又有些難堪。劉瑾所為,許多是打著他的幌子,也通過一些冠冕堂皇地理由,是稟奏過他的,比如押解天下府庫錢糧積於京師,說是為了方便集中tiáo動、統一管理,還有犯官罰米,抄索錢財以彌補財政緊缺,確實是他點過頭的,也確實解決了朝中無銀的大問題。

另外一些事,他倒是沒聽說過,劉瑾從這些事情里到底撈了多少,又有多少是用來為他辦事,正德實在心中無數,要他當眾質問劉瑾,他是萬萬不肯的,一個不妥,可能就把自已堂堂天子也陷進去了。

可是楊凌所言有憑有據,時間地點、指名道姓,自已豈能不聞不問?正德皇帝局促不安,坐在龍椅上如坐針氈,他正不知該如何含糊過去,曹元出班啟奏,開始指斥楊凌喜行冤獄酷刑,迫供株連。

然後分析霸州貪官決不致如此之多,科道中庸吏決不致人數過半,這全是楊凌屈打成招,並舉出楊凌訊案之法,所用地那些王孫公子不循律法,侮辱斯文,令士子失心,動搖國本。

他這邊剛說完,焦芳又應聲出班,只是主帥還未觸及要害,沒有發出總攻命令,他們也不能貿然出招亂了陣腳,不過只是見招拆招,舌辯指責,就已激烈萬分,中和殿內頓時硝煙彌漫。

中間是一個深坑,一個足以埋人的大坑,雙方或有意地或無意的,都在圍著它走。一個攻訐對方貪wū受賄以權謀私,一個攻訐對方破壞科道酷法株連,個個妙語如珠,慷慨激昂。

這種戰況看似激烈,卻象兩隊人馬隔著一條大河,箭下如雨地互射不休,戰鼓擂的震天響。卻沒有一兵一卒地實質性接觸。

論戰變成了群戰,主角反而成了配角。劉瑾和楊凌站在御案兩邊沉默不語,下邊群臣爭的是面紅耳赤。楊凌的心已經飛出了大殿:「萬萬不可提起亂政謀逆等必殺之罪,到底出了什么事?這個問題不弄明白,怎么可能傾力一擊?」

劉瑾也在揣度楊凌的用心:「這些罪名扳得倒我?許多事我都是打著皇上的旗號做地,其中有多少用在了皇差上,有多少揣進了我自已的腰包,這筆糊塗帳除非我倒了。你才查的清。可你不查清,又如何扳得倒?

楊凌啊楊凌,你費盡心機,原來也不過就這么大點能水,咱家還真是高看了你。所謂楊大掃把天殺星,嘿嘿,不過如此!」

一些知道了消息地官員見李東陽、楊廷和等大佬似乎還不知情,便趁亂悄悄耳語幾句。兩位大學士這才明白楊凌銳氣盡失出於何故,已方既然已經不能一心,在此事解決之前就不宜孤注一擲做生死對決。

「先想辦法除去後顧之憂!」一念及此,兩位大學士立即很熱情地加入進去,沒有公開表態所以地位超然的李東陽。更是更適時、很方便地往這鍋宮廷雜燴菜里又加了許多枝節爭議。

忽然之間,大決戰變成了扯皮戰……..

正德終於也看明白了:「枉我擔心的吃不下飯,滿朝文武……..這都是閑的啊!」

劉六、劉七、劉惠等人又換上了那套土灰sè的勁裝,頸下一抹紅巾。還未蒙上面去。長柄馬刀斜背於肩後,紅纓拂擺,煞氣凌人,面前是一排排身軀qiáng健地漢子,人人勁裝,手牽烈馬。

「大哥,已經通知了兄弟們了,大家伙兒摩拳擦掌。都准備和不守信義的官府大干一場呢。我把咱們的人手集中起來,馬匹都是自家現成地,只是武器已被收剿,現在來不及去弄,你和封雷、老虎回緝盜營,召集咱們在軍中地人手,趁夜砸開軍械庫,我等沖進去。分發了武器。立即夜襲霸州城」。

張茂站在前邊,一只只火把獵獵。映紅了他的臉龐和那雙黑黝黝地眸子,眸中仿佛有兩團火焰在跳躍:「好!就憑咱們兄弟,天下大可去得。對了,我表弟現在城北的披甲營駐扎,我想派人尋他一起起事,你們看如何?」

封雷一呆,說道:「大哥,他可一直是官吶,肯跟著咱們干嗎?」

張茂道:「我信得過他,我兄弟也是條義薄雲天地漢子,現在官bī民反,何況他也受那梁洪的氣,心中早有不忿。不瞞你們說,我剛被抓起來時,表弟就想劫牢救了我一走了之,如果知道我反,表弟必來投我」。

邢老虎想了想道:「大哥,天sè已經黑了,而且今夜起事,咱們要的先襲緝盜營,取了兵器就奪取霸州,你表弟遠在披甲營,就算他肯投你,也得先整頓內部,然後再領肯追隨他的人來投,需時太久。而且這是掉腦袋的大事,還是小心一些好」。

劉六沉吟一下道:「大哥,老虎說地有理,依我之見,咱們還是按計行事,取了霸州,先弄到兵馬錢糧,如果你表弟有心投你,聽了消息自會做出決斷,反正小小一個緝盜營,我們也不需要幫你,你看如何?」

張茂想了想道:「好!就這么辦!我現在回營,先結果了童守備,你們只見火起,立即馬踹連營,取了兵器咱們直撲府城!」

張茂帶著劉廿七回了緝盜營。劉廿七是他手下大盜,是追隨多年的心腹,也是張茂最信任的助手。軍中不許飲酒、不許留女人,可是由於緝盜營就駐扎在城外不遠,來去方便。童守備卻不管這些。此時,他的大帳內不但有酒有肉,還有個體態妖嬈地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嘴做杯,往他嘴里渡著酒。

童守備上下其手,正在得趣兒,忽地帳簾兒一掀。一個高大的身影哈著腰兒走了進來。那女人啊地一聲尖叫,就想跳起身來,童守備一把扣住了她地纖腰,嘿嘿笑道:「寶貝兒莫怕,這座軍營,數我官兒大,你呀,就安心地侍候老爺」。

童守備說完。一板臉道:「是張百戶,什么事兒呀?這么晚了也不通報就進來,還要不要規矩啦?」

張茂一身整齊的軍裝,魁梧英俊,比形容瘦削的童守備可要高大的多了。張茂笑吟吟地道:「大人教訓的是,下官今兒回了趟家,瞧見軍中生活清苦,大人您為國cào勞。生活清苦,下官十分感動,特意揣了二百兩銀子回來孝敬您」。

他一邊說,一邊走近過來,童守備一聽,頓時換了臉sè,眉開眼笑地道:「哎呀,張大人。客氣什么嘛,呵呵呵,你看看……..唔……..要不要坐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