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虎妞兒(1 / 2)

回到明朝當王爺 月關 6383 字 2023-06-03

第417章虎妞兒

江南雁沒有聽到下句,便奇怪地扭頭道:「教主,怎么不說下去」。

張寅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目注山下,悄聲說道:「小心,後邊叢林中有人潛伏」。

江南雁也是老江湖了,聞言不動聲sè,與張寅繼續指點山下兵馬,談笑自若。這里的山坡成馬鞍形,他們的親兵站在較遠的地方,這處隆拱起來的地方只有二人駐馬立足。

二人正在談笑,忽然互相使個眼sè,自馬上凌空倒翻,大袖飄飄,猶如凌風而起,躡雲蹈虛,直向張寅發現動靜的guàn木叢處撲去。

封雷領著幾名身手矯健的探子潛到此處,便發現前方有軍中將領駐馬瞭陣,二人雖是一身便服,但是旁邊另一處拱坡上駐留著幾十名親兵,這兩人自然當時軍中將領。

封雷不敢再向近處去,好在這處坡地比張寅立足處要高的多,站在這兒足以看清山腳下。他微微探著頭,藉著草木掩護,眼見山下那些團練兵軍容整齊,陣形演化章法絲毫不亂,不由暗暗心驚:看來這支民團的戰力並不比正規軍隊差,而且人馬眾多,要從這里突圍十分不易。

他一時看的入神,並未發現自已已被張寅察覺,更未料到張寅的身手如此高明,眼見兩人陡地飛身離馬,如同兩只大鳥般翩然而至。封雷不由大駭,立即抽刀在手,霍地站了起來。

江南雁這個雁字真沒起錯,單論輕功竟比教主李福達還要稍勝一籌,他先一步掠至,雙手雲袖如兩條怒龍一般卷出,只聽「轟」地一聲,那一叢guàn木被他的大袖擊的粉碎。枝葉漫天激射,兩個避之不及的探子被碎枝飛屑刺的滿臉都是,有一個眼睛被擊中,捂著臉哇哇痛叫,踉蹌後退,重重地摔倒在地。

「鐵袖功?」封雷吃了一驚,沒料到這名民團將領竟然懂得這么霸道地江湖功夫,一聲令人戰栗的大吼。他手中的鋼刀已閃電般立起,簡簡單單一招「力劈華山」,刀化流光,氣壯如山,嗚地一聲風雷之聲大作。

江南雁同樣沒料到一個山賊的探子居然使得出這么霸道的刀法。要知這封雷的武功在霸州響馬盜中僅次於大盜張茂,就連劉六劉七等人在武功上的造詣也不如他,武功豈是等閑?

江南雁閃避不及,立即拿樁立定。兩條大袖夭矯而起,裹挾著無窮的勁風翻卷上去,欲以雙袖迎他單刀。

封雷眼中只有那一線刀光,余者皆不去管,只見他嗔目大喝,猶如平地一聲炸雷,雙袖迎上馬刀,一聲裂帛巨響。直撼心魂,人影攸發,封雷吃力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握刀地雙手虎口發麻。

江南雁的大袖本來就是內家功夫的一種,借力劈摔,足以抽裂肌膚,震傷肺腑。為了能迎擊兵刀。大袖又加了五金jīng織的夾層,攸然揚起。借力而擊時猶如兩面鐵盾,十分堅韌有力。

可是這一刀下來,那一雙大袖被震的粉碎,碎片漫天飛舞,江南雁裸著兩條膀子也倒退了幾步,五金的織錦被震裂扯碎時刮破了肌膚,兩條膀子鮮血淋漓。他吃了兵刃的虧,和封雷這樣的頂尖外家高手過了這一招,已經受了些內傷,嘴角沁出血來。

江南雁身為彌勒教大法師,也是身份尊崇地人,還真沒吃過這么大的虧,他大吼一聲,咬牙又上,卻被李福達一把拉住,微笑著道:「交給我」。

他笑吟吟地上前兩步,雙掌成yīn陽,一前一後上下一翻,氣定神閑地道:「想不到白衣軍中竟有如此高手,好,很好,可惜,實在可惜」。

封雷不知他在說些什么,但是方才那人武功並不在自已之下,這人既然攔住他,武功自然更上層樓,所以他也不敢托大,只把手中馬刀一橫,冷冷地道:「你也是空手么?」

李福達雙掌一合又分,掌肉白嫩,十指修長,簡直如同一個文人秀士,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封雷瞧他掌心不象練有鐵砂掌、朱砂掌一類的霸道掌上功夫,心中反而更加謹慎,他把刀橫於臂下,緩緩輕移。

突然,刀刃一翻,迎著一天赤紅的晚霞,猶如一道血痕閃過,李福達瞳孔驀然收縮,眼前只見道道刀光,織成一條匹練,橫卷狂颯,風雷隱隱。

那每一刀劈出,旁人只見一條條刀光,李福達卻能看清那長長的刀刃,隱隱帶著戰栗顫抖,殺氣狂野肆虐、不可一世,qiáng橫無比地進攻如雷霆道道。

李福達如長鯨吸水,猛吸一口氣,身形忽如一陣輕煙飄起,隨著那凌厲的刀風或起或浮,那一道道匹練刀光好象已把他完全卷了進去,看的一旁的江南雁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本想趁機把封雷身邊地幾個小嘍羅先干掉,一瞧教主這般情勢可不敢動了,只是緊緊守在一邊,生怕教主出個意外。封雷身邊的幾個人深知這位封當家的厲害,而且方才雖只交手一招,他們也看出江南雁的武功遠高於他們,江南雁不動手,他們正合心意,雙方都緊張地注視著封雷和李福達的交戰。

李福達就象一縷輕煙、一道幽魂,貼著那柄剛猛無匹的刀飄浮不定。剛極易折,天雷霹靂之威固然驚懾人心,可是又豈能持久?二十一刀,竭盡全力的二十一刀劈盡,封雷的氣力也已用盡。

「殺!」yīn森森地一聲叱喝,趁著封雷抽身吸氣的功夫,yīn魂不散的李福達突然加速。在他最後一道刀光剛剛劈空收勢地時候隨之掩進,一掌劈在他的xiōng口。

這一掌內蘊勁道,足以震碎封雷的五臟六腑,幸好封雷本來就在後退,見招架不及立即應變,雙足在地上猛地一點加速後退,李福達這一掌拍在xiōng口,等於又助了他一把力。封雷健碩高大的身子陡地騰空而起。倒射出去。

可憐,封雷這一輩子也沒練過這么高明的「輕功」,倒身後躍居然足足飛出七八丈,砰地一聲落地,一口鮮血才吐出一半,余勢未盡地身子如滾地葫蘆一般又連摔帶滑地跌出老遠。

那幾名探子本來對霸州響馬盜中地第二好漢封雷信心十足,實未想到時他敗的這么快、這么狼狽,他們立即舉起刀槍猛撲上來。江南雁冷笑一聲,身形一閃,鬼魅似地攔在了李福達前邊。

這樣的小魚小蝦又何須教主出手?

封雷仰天翻滾,跌出十余匝,卸去李福達一掌的勁道。爬起身來轉身就走,縱躍如飛,快捷無比,霎時間人影微閃已在數十丈外。後邊趟過的草jīng猶在搖曳。

封雷決不是怕死,更不是眼見兄弟拼命而獨自逃生的懦夫,但是過了這么多年刀頭舔血的生涯,感情用事的事,一般他還很少會做的出來。

有苦自家吃,他知道方才擊他一掌地人有多可怕了,現在沖回去,不過是陪著那幾個兄弟一起死。而山寨中將不可能對這里發生的一切有任何了解。如果他們議和了就罷了,如果因為自已的失蹤而殺向這一方,就憑山下那支可怕的民團,和這兩個妖怪似的將領,大意之下必定全軍覆沒。

qiáng提著一口氣兒,封雷片刻不敢停,他知道現在一松勁兒,就得躺下。恐怕連回去報訊地力氣都沒有了。李福達二人切菜破瓜一般干掉了幾個探子。又從趕過來的親兵手中接過qiáng弓,挽弓在手時。封雷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福達氣定神閑,好象根本不曾動過手,他拂了拂衣袖,淡淡一笑道:「那一掌已經擊中他了,逃了便逃了吧,這樣狂奔,到了山上說不了一句話就得bào斃而亡」。

江南雁知道教主地毒掌厲害,聞言點頭稱是,他接過侍衛親兵遞過的一件袍子披上,免得雙臂bào露在外過於難堪,然後掃視了一眼那幾具屍體,說道:「把屍體搬的往里一點,丟進坑谷里去,不必張揚出去」。

那些親兵都是彌勒教中骨干親信,聞言也不聲張,便拖了屍首扔進密林中去了。

江南雁道:「教主,看來白衣軍已經熬不住了,方才那人武藝如此高qiáng,當是他們的首領之一,他來親自打探,想是准備突圍了」。

李福達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他們會束手就縛么?只是白衣軍之驍勇,乃在於馬戰,利於平地草原作戰,大迂回、大包抄,機動作戰,則戰無不勝。如今他們困在山谷之中,長處無從發揮,想逃?談何容易」。

他與江南雁並肩往回走,山下的團練兵已經收攏了陣形准備回營了。天邊的夕陽更形黯淡,吹來的風已經帶上了一絲寒意。

「教主,從這幾名探子的身手看,白衣軍這支力量地戰力真的不錯,更難得的是他們的戰陣經驗豐富,我們真的不能收為已用,而且還得幫著朝廷消滅他們?」

李福達嘆息一聲道:「我也覺的可惜啊,但是能用則用,不能用必須堅決舍棄。我們已經有了自已的人馬,距我們的大業就近了一步,如果放縱白衣軍離去,很可能因小失大」。

江南雁點點頭,嘆道:「可是楊凌在朝中改制革新。如今干地風風火火,那小皇帝也不象剛登基時那樣只顧貪嬉玩樂了。再過上幾年國泰民安、天下太平,縱有兵馬在手,恐怕民心思安,我們也難起事了」。

李福達把眉一緊,說道:「我也正在思慮此事,不能拖了,決不能拖地太久。而且寧王此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淺、城府不深、氣浮氣燥。一旦掌握兵馬,就蠢蠢欲動,要不是大仁在那里約束著他,早干出許多混帳事了。真要拖久了,就算我們能忍,他也不能忍,必定露出馬腳。」

「不過白衣軍在江南失敗了,卻成功地讓寧王掌握了兵權。雖然現在剿匪事畢,已經把兵權交了出去,但是利用這段時間,他已經安chā了大批的親信在軍中任職。更重要地是,朝廷組建民團。他招攬的紅纓會、鄱陽湖巨盜等幫會都能在他安排下搖身一變,化身官兵了。現在可謂實力大增。

前些日子送來的消息,他還聯絡了苗族、畲族等部落的一些土司頭人,有我們在北邊響應。再有他這樣大的聲勢,大事就更多了幾分把握。等他把人手滲透的更扎實些吧,那時我們便尋找機會,發動兵變。

目前大禮和夜隱都下落不明,朝廷中公布的被俘被殺的白衣軍將領中沒有他們地名字,我估計他們兩人因目前江南風聲太緊,可能正在哪里潛伏。等聯絡上他們,讓他們也去寧王那里幫忙。我們這里,先耐心地把我們的香軍練成一支戰無不勝的qiáng大軍隊。」

他拍拍江南雁的肩膀,笑道:「耐心等機會吧,只要有心,總有機會的,我們一直想在朱氏子孫中找一個傀儡,寧王不是送上門兒來了么?我們的香軍一直無法組織起來,現在不是也成了么?大明內憂外患。當前最是脆弱。正如嬰兒之分娩,此刻最是危險。度過去,他就會茁壯成長。過不去,就會為之夭折。我們的使命,就是要尋找機會,讓他一命嗚呼!」

「大小姐,降了吧!」封雷的臉sè赤紅如血,他qiáng提著一口氣兒沖回山寨,就連把守地士卒向他問話也不敢答,只怕這一口氣兒散了,當場就得死掉。

他沖進臨時搭建的議事廳中,說了這一句話,氣一散,一口血霧噴了出去,隨即仰面便倒。虧得甄揚戈反應快,連忙躥過去,一把扶住了他。

只是這一口血噴出,封雷赤紅的臉膛迅速發白、發青,雙眼緊閉,人事不省了。

甄揚戈上下一打量,身上無傷無血,便「嗤」地一聲扯下了他的袍子,解開內衣露出了上身,這一看不由驚道:「好厲害的掌傷,想是內家高手。鶯兒,你快來看看,四叔可不懂內家功夫」。

紅娘子急步走過來,一眼瞧見他古銅sè地xiōng口五個指印不凹反凸,烏黑發亮,不禁大為驚駭,又仔細檢查片刻,紅娘子的臉sè已經變的雪白:「這是修羅毒煞掌,彌勒教主李福達的獨門功夫!他……他在哪里碰上了李福達?」

「李福達?害死老五地那個妖道?」甄揚戈一下子跳了起來,須發皆張,怒氣勃然。

他和霍老五交情最好,尤其他擅腿功,霍老夫練的是鷹爪,兩人年輕時並肩闖道,合力對敵時一個攻上三路、一個攻下三路,配合默契,多少年的好兄弟,此時一聽李福達,眼睛都紅了,急叫道:「鶯兒,快救醒他,一定要問出李福達的下落」。

崔鶯兒道:「快扶他到凳上,四叔,你的酒還有沒有了?」

甄場戈干聲道:「早……早喝光了」。

謝種寶忙道:「我這里還有些」,說著急急探手入懷,扯出一個小皮口袋。

謝種財大怒道:「好哇,我向你要酒喝,你說已經喝光了。自已卻還藏了這么多,真是豈有此理,這兄弟不能做了!」

謝種寶訕笑道:「做不做兄弟,你的問咱媽,我可決定不了」。

「好啦!還在鬧,人命關天呢,快把酒給我」,崔鶯兒發火了。老哥倆一瞧崔大小姐發怒,也不敢再拌嘴了,謝種寶急忙把酒遞過來。

崔鶯兒從腰間掏出一柄小刀,小心地劃破封雷的xiōng口,腥臭紫黑的血液流了出來,崔鶯兒又用手擠壓,直至出現鮮紅地血液,才guàn了口酒。「噗」地一下噴在封雷的xiōng口,昏迷之中地封雷哆嗦了一下,仍是牙關緊咬不曾蘇醒。

崔鶯兒把酒遞給四叔,說道:「快,馬上給他guàn下去。包扎傷口」。說著從貼身綉囊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

合該封雷有救,自鷹爪王霍五叔去世,崔鶯兒就打定主意要為他復仇。她也知道中了李福達的毒掌極難治愈,回到崔家老寨的那段日子里便到處采集珍奇葯材。依據李福達的掌功特性煉出了一瓶修羅毒煞掌的獨門解葯來。

只是此後事情磋砣,先是發現有孕在身,接著山寨被剿,隨後老寨人馬群情激昂要造反復仇,她為了控制自已的人馬也被迫加入白衣軍,戰事不斷,顛沛流離,始終沒顧上去尋找李福達地下落。想不到這解葯此時卻用來救了封雷地命。

紅娘子取了解葯。讓封雷和酒吞下,然後扶他坐好,以內家氣功助他血氣運行全身,直忙到二更時分,出了一身透汗,封雷這才幽幽醒來。

崔鶯兒長長地舒了口氣,知道總算是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種內傷若不治愈,則纏綿病榻。足以害命。可是要是治好了。痊愈地快,不消兩天。又會是一條生龍活虎地好漢。

甄揚戈一直焦急地等在旁邊,封雷剛一蘇醒,他就急不可耐地道:「封雷小子,是誰傷了你?」

封雷虛弱地道:「我……我不知道,那人該是……民團中的一名將領,可他穿著便裝,我不識品銜,也不曾……不曾通報名姓」。

甄揚戈急的跳腳:「連通名報姓都沒有,你闖的哪門子江湖?真是個糊塗蛋」。

封雷苦笑,有氣無力地道:「甄四叔,我們是探子,被人發現,當然……當然拔刀便戰,不能戰便……走,通的什么名姓啊?」

紅娘子聽了封雷的話一直沉吟不語,她忽地想起了在大同府王龍的闊宅中,霍五叔去逝前時她說地話:「李......福達......隱......隱於......群中......」。

「隱於群中……」,這句話她曾反復思量,始終不得其解,如今才乍然醒悟,當時五叔qiáng撐著說到一半便氣盡散音,吐血身亡,說的話已經走了音了,他說的不是群中,而是軍中。

當時山西、河北各路兵馬齊聚大同趕走了韃子,大同城內的軍將來自不同的地方,當時縱然知道他在軍中也無從查找。可是現在……曾在當時駐扎大同城內,如今tiáo任民團任職地軍中官員必定不多,這凶手要找到也不難了。

紅娘子的眸子泛起了凜凜的殺氣,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短劍,可是這時她忽然想到了楊凌。李福達隱藏在明軍之中,而他是要殺官造反地,他會不會傷害楊凌?現任民團各級將佐的官員,原來都有誰曾駐扎於大同,憑自已的力量也不可能查得到,更不可能讓封雷去逐一指認,除非……借助楊凌。

思來想去,竟是無論如何,都需把這事盡快告訴楊凌才行。想至此處,紅娘子焦急如焚,她看了看環顧在周圍的幾位叔叔和癱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封雷,沉聲道:「封雷探路,險些把命都丟了,從他說的情況來看,從民團這里突圍。勢不可能。

如今看來,我們別無選擇,唯有答應朝廷的條件,才能保全五千兄弟的性命,才能保全困在太行山中缺衣無糧地父老,這是唯一地一條生路。做為這支隊伍的首領,我紅娘子已決定接受招撫。

現在,我最後一次征求你們的意見。誰同意?誰反對?」

仙台山,還是那幢別墅。侍衛們在外邊戒備森嚴,而別墅內卻空空盪盪,只有楊凌一人。白衣軍並沒有襲掠這個地方,只是他們剛剛逃進山去,負責看守別墅的豪門家人便爭相逃走,這別墅中雖沒有貴重東西,其他倒是一應俱全。

紅娘子一進門。便被楊凌擁入懷中。紅娘子閉上眼,放松了身心,享受著他的溫柔,過了好久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推開他。臉蛋兒已因幸福的感覺而籠上一抹嫣紅。

不著脂粉,素面朝天,可是因這一抹嫣紅,那天然的嬌媚。和那眉眼地jīng致,卻透出十二分地風情,一種成熟女人的美麗風韻。

捻了把微濕地秀發,楊凌柔聲道:「剛剛洗浴過?」

紅娘子俏臉更紅,捻著衣襟微窘道:「山中不方便洗漱,。來的路上經過神水泉,山中有幾道山泉水,我便隱入沒有人煙的地方清……清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