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單東陽,李紅淚,冉靈素三人都醉了。魔帝似乎也醉了。單東陽,冉靈素,李紅淚這三人在最後的知覺中,也只聽到魔帝用刀叉敲擊玻璃杯,敲擊的很悅耳。
他口里在念著一首奇怪的歌,不像歌又不像詩詞。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風月何用?不能飲食。纖塵何用?萬物其中,變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見滔滔,bàng喝何用?一頭大包。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從何而來?同生世上,齊樂而歌,行遍大道。萬里千里,總找不到,不如與我,相逢一笑。芒鞋斗笠千年走,萬古長空一朝游,踏歌而行者,物我兩忘間。嗨!嗨!嗨!自在逍遙……」
那包房公主從魔帝的語音里能聽出其中的蒼涼蕭瑟。她便也知道,這位魔帝是真正有閱歷,有故事的人。一時之間,她竟也看得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單東陽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包間里。冉靈素和李紅淚也還在。這包間的費用魔帝已經付了,但這時已經是凌晨六點,酒吧已經打烊。可他們這三人,酒吧里的人只安排了服務員來守著,並給他們蓋上毯子。
單東陽驚醒過來,立刻看見魔帝已經不在。他忽然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太笨了,魔帝這那里是想通了,分明還是在求死啊!
葉寒啊葉寒,為什么你始終還是過不了你心里這一關?難道一定要只有死才能是解脫嗎?
冉靈素和李紅淚相繼醒過來。冉靈素看見魔帝已經走了,她不禁哭出聲來,罵魔帝說話不算話。
李紅淚則顯得相對平靜,她心里其實是有預感的。
魔帝確實是答應過冉靈素開始新的生活。而死亡,也未必不就是一種新的生活。
朝陽下,魔帝走向了一處比較偏僻的海灘。香港的海灘很多,不過今天的天氣好,去那些著名景點的海灘,顯然不適合來解決私人事情。
很快,魔帝來到了與鈍天首領約定的海灘。海灘比較荒蕪,兩邊有guàn木叢。
不過大海卻是一樣的美麗,波光粼粼。那朝陽就像是從海水里跳出來一般。晨曦灑在這片海灘上,令這個世界都似乎變的美好無比了。
微微的晨風吹拂而過,晨風中沾染了海水咸濕的味道。
鈍天首領一身黑sè中山裝,面sè平靜無波的的站立在那兒。
魔帝來到了鈍天首領的身前十米處,兩人站定。
「死亡是什么?」鈍天首領忽然開口問向魔帝。這時候,鈍天首領願意將魔帝看成一個平等相待的對手。
魔帝微微一怔,隨後道:「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感覺不到,什么也不會想,就像未出生時一樣。」
鈍天首領道:「所以你想要我解脫你,幫助你?」
魔帝搖搖頭,道:「首領,我今天盛裝而來,這是對你的尊重。同時,我也帶了最佳的jīng神狀態。我想我即便是死在你手上,也一定不叫你失望。」
鈍天首領點點頭。隨後,他看向天際,道:「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
魔帝看向鈍天首領,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這些。
鈍天首領道:「這一句話你可知道出自何處?」
魔帝搖頭,道:「我不知道。」
鈍天首領道:「這是西方約翰福音里的開篇語,道就是耶穌,耶穌就是神。」頓了頓,道:「我不喜歡這句話,我更喜歡我曾經看過的一段話。那段話是……若天壓我,劈開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寥寥數語,便也顯示出了鈍天首領心中的溝壑於宏大。也在魔帝心中產生了一絲的震撼。這絲震撼也只是一瞬,隨後便消失無蹤。若是以前,魔帝有雄心萬丈。但現在,什么東西也激不起他的求生意志。
隨後,鈍天首領也不再跟魔帝廢話,道:「我們動手吧!」
「等一等!」魔帝忽然說道。
鈍天首領看向魔帝。
魔帝道:「請首領受我三拜!」他說完便跪了下去,居然是足足磕了三個響頭。
鈍天首領眼中微微動容。雖然魔帝可恨,但是魔帝如今是造物主的身份。他的三拜代表了一種臣服,無形之中,將鈍天首領的底蘊增加了不少。這可比那佛像的威力要qiáng多了。
魔帝這三拜乃是心誠而拜。拜過之後,魔帝起身,道:「首領,過往恩怨,我們就此兩清。今日一戰,只爭生死勝負,與其他無關。」
鈍天首領點點頭,道:「好,很好!」
三拜代表了魔帝的歉意,誠意。但三拜,已經可以抵消一切。
三拜之後,鈍天首領的底蘊增qiáng,天道大勢會更加qiáng悍厲害。這些東西到了今天這個境界,已經不是虛的。
轟隆!
兩人眨眼之間便已交上手。鈍天首領腳趾在地上一抓,雷霆電閃之間撲擊到了魔帝面前。勁風炸動,風卷殘雲。鈍天首領受了魔帝的三拜,天道大勢醞釀到了頂點,無論是jīng神狀態,還是體能狀態,都在這一瞬間到達了真正天人合一的境界。
一出手,便是最qiáng猛的滿願心印。
排山倒海,布施天下!
魔帝眼前一黑,滿願心印如天道降臨,立刻讓魔帝有窒息之感,並且讓他的氣血運行都已有些不暢。
宏大的拳頭,拳印如山洪傾瀉,打擊向魔帝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