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寒叔找個很好的地方安葬,只能隨隨便便弄一下,埋在了學院附近的山下,就抹了把淚,走了。
唐家家大業大。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尤其是朝廷里,這么多年來不知道留了多少暗線、安樁。
人脈的重要性,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天牢,屬於大理寺管轄。
大理寺卿,昔日就是唐擎一手扶持上來的,雖然唐擎官場落馬,但是大理寺卿還是顧念昔日的提攜之恩,深夜給唐沐言開了個後門,悄悄地把他給放進來了。
「呵呵,唐大少爺,只有一刻鍾的時間,下官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大理寺卿對著唐沐言拱了拱手,一副抱歉的樣子。
唐沐言卻已經很感激:「一刻鍾,足夠了,多謝。」
一刻鍾。
足夠說很多話,做很多事。
唐沐言披著一件黑sè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低著頭,行走在幽暗、bī仄、狹窄的道路上,兩邊是一間一間的牢房,里面關著的大多是窮凶極惡的最犯。
最犯們眼神冰冷、嗜血,神sè猙獰,再加上披頭散發的穿著囚服,一雙雙投射過來的眼睛,十分可怕。
縱然唐沐言已經成年了,算是稍微見識了點世面,還是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一直走到天牢的北邊最盡頭。
在一間,用金剛玄鐵封死的、連窗戶都沒有的黑暗牢房前,停下了。
「就是這里了。」
大理寺卿派來的心腹獄卒,從腰側取出鑰匙。
咔嚓一聲,開了鎖。
拉開沉重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