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1 / 2)

眼見著馬護衛朝著平德酒樓走來,慕容舒心尤的一緊,心道:如今她為了掩蓋住容貌而在臉上動了些手腳,無人會多看一眼滿臉麻子的女子,那么,馬護衛為何會尋來?難道是……她看向小軒兒,莫非是他的畫像?看來是她有所疏忽了。

但,宇文默是不打算放棄嗎?這些日子的傳言鬧的大華國沸騰,她怎會不知,只是……

「夫人,現在該如何是好?」紅綾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馬護衛親自來尋王妃,定是王爺授意,眼下他們該如何是好?若是王妃被馬護衛尋到就必定會回王府,可王妃似乎並不想回去。

慕容舒從窗外收回目光,氣定神閑的對紅綾道:「酒樓應該有後門,咱們去一樓便可。」如今馬護衛尋來,她必須想個法子引開馬護衛的視線,畢竟她是真的想留在這里。

她起身握住軒兒的小手,半蹲身子對小軒兒柔聲道:「軒兒咱們換個地方吃飯如何?」

「嗯嗯,軒兒聽娘親的話。」小軒兒立即點頭應道。「乖。」慕容舒如沐春風的淡笑。與紅綾一起下了樓。

三人下了樓後,問過店小二才知道酒樓內並無後門,後面只是廚房和客房。當下,情況忽然變得緊急了起來。

「麻煩掌櫃的為我三人開一間上等房。這是五十兩的銀子。若是有人拿著畫像尋我三人,請掌櫃的還要幫我三人遮掩一番。」慕容舒給紅綾了遞了眼神,紅綾立即從懷中拿出了五十兩的銀子給了掌櫃的。

店掌櫃的見到幾十兩銀子時,頓時兩眼放光,不過因在酒樓做事多年,雖然看銀子十分重,可有的銀子也不敢收。可看三人都是普通裝扮,再看那孩子長的甚是可愛,心下一番掂量便點頭應下:「好。」

旁邊的店小二立即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三人進了後院。

三人前腳去了後院,後腳馬護衛走了進來。

馬護衛一身黑衣裝扮,腰間佩戴一把長劍,他樣貌硬挺威武,下頜處還有長半寸的胡子,看上去一身威武之姿。但在這小鎮上難得見這般威武的男子,酒樓的客人和店掌櫃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馬護衛跟在宇文默身邊時間長了,身上盡顯凜若寒冰的氣息,讓人看了一眼便立即收回目光。

他目不斜視,三兩步便走到了掌櫃的櫃台處,展開手中的畫像,沉聲問道:「畫中人你可見過?與這四歲孩童一起的還有兩名女子。」

掌櫃的最會看人,畫像畫的十分jīng致一看便知是剛才那孩童。不過他已經收了那三人的銀兩,自然不敢亂說話,但又怕招惹麻煩,便試探性的問道:「這三人是何人?」

被質問的馬護衛緊皺眉頭,煞氣凝於眉頭,「三人之中有一女子是我家府上的主母。」

聞言,掌櫃的松了一口氣,看來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帶著孩子出來玩不想早些回去,便要隱瞞行蹤。他滿臉堆笑的回道:「剛才貴府的夫人和另外兩人的確來了小店兒,可在你來的半刻鍾之前便已經離開。」

馬護衛點了點頭,兩手抱拳道了謝後,卷起畫像後離去。

酒樓的天字三號房。

店小二送來了剛煮開的茶水和他們三人未吃完的飯菜。

小軒兒一見飯菜都送了過來,立即高呼一聲:「太好了!軒兒剛才還未吃飽呢。這里的飯菜雖然沒有娘親做的好吃,可也是十分美味呢。」小身子就蹭了過去,坐在了慕容舒的身邊。

見他興奮的這個勁兒,慕容舒忍不住搖頭輕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是一件普通至極的事情也能哄的他十分的開心。見他chún角上還有一些吃菜時留下的油印,她拿著錦帕仔細的為他擦干凈,隨後柔聲道:「慢點吃,要不然容易肚子痛。」

「恩。軒兒知道了。」等慕容舒給他擦干凈嘴角後,他便乖乖的點頭,不管娘親說什么都是對的。

剛才出去看情況的紅綾回來了,坐在了一旁,端起茶盞猛的喝了一杯,大口咽下之後,然後拍了拍xiōng口回道:「馬護衛走了,夫人,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是否還在尚志鎮?」

慕容舒氣定神閑的抿了幾口茶水,深思了片刻後道:「就在這里待著吧,馬護衛在這里尋不到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再尋下去。」若是去大的鎮子上,難保她要坐吃山空,畢竟這個時代給女人發展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也許從這個小鎮上還能另辟一條路出來。

「馬護衛親自來尋,是不是王爺授意的?這兩日咱們一路走來,聽聞京城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王爺在夫人走後的第二天便執意退婚,同時王爺病重卧榻。後來更傳出王爺退婚原因竟是不能有後。看來王爺此舉是為了夫人您。否則王爺也不會這般對世人說。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紅綾小心的瞧著慕容舒的神sè,注意言辭的言道。

無論王爺曾經做錯過什么,可王爺畢竟是在朝為官,所做的事都是為百姓朝廷著想。因此而傷害到了王妃,也許王爺也為此自責。

慕容舒聞言沉默,眼睫微斂,睫毛似有輕微顫抖。短短的一年之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沉淀,也需要好好想想,宇文默愛她毋庸置疑,但他與她的想法似乎隔了七萬八千里。如若這個時候qiáng在一起,她無法讓自己jīng心平氣,或許她太偏激,也或許她從未融入過這個世界。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想想,畢竟她不是完美的,很多事情想的全面,在感情上,她仍舊任性。

時間或許是最好的療傷葯,有了時間,不知不覺間便能將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想的清清楚楚。

紅綾見她不語,便嘆了口氣不再勸說,只是希望王妃能夠想的明白,畢竟她一路看著他們二人,十分清楚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如若不愛,怎會不顧生死闖入火場?如若不愛,咱會為了王妃辱沒自個兒的名聲?

而且,王爺為了保全王妃的名聲,對外宣稱王妃如今重病需要靜養,在靜養期間不見任何人。如此一來,等日後王妃回王府後也不會有那些沒有必要的麻煩。看來,王爺是真心為王妃著想的。

「娘親,您剛才只是吃了一點兒,這可不行,娘親要吃些,軒兒才放心。」小軒兒小手拿著大勺子親自為慕容舒舀了一碗烏jī湯遞給慕容舒。他本就人小兒,手小,那碗他端著時是小心翼翼的。可愛的小臉兒還挺嚴肅的。

慕容舒收回思緒,轉頭便看見一臉期盼關心之sè的小軒兒,再看他手中裝的滿滿的烏jī湯,頓時心中一暖,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光潔白皙的額頭,笑著接過,「軒兒現在都知道管著娘親了。」

「軒兒以後要保護娘親的,以後絕對不會讓娘親受欺負。」小軒兒揚著尖尖的小下巴,一臉小大人的模樣,看上去又讓人心暖,又讓人忍不住為之一笑。

紅綾掩嘴撲哧笑出聲,「呵呵,小少爺真是孝順,日後等奴婢說不動夫人的時候,就讓小少爺來說動夫人。」

慕容舒抿chún淡笑,心窩兒暖暖的優雅的吃下整整一碗的烏jī湯。

京城,南陽王府。

「昭華公主已經到了京城,聽聞王爺要退親,聽聞緣由後,與北疆國國君通了信,決定退親。重新選擇和親對象,如今正在已經落成的昭陽府暫歇。」謝元神sè略微凝重的看向躺在床榻上,面sè仍舊蒼白的宇文默說道。

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宇文默的病情仍舊未有所好轉。這點令他們這些人十分意外,畢竟宇文默是常年練武的,身子骨十分健壯,竟然能夠病到現在,看來慕容舒的離開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也摧毀了他堅定的意志。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南疆國與北疆國的聯盟關系破裂。北疆國得知王爺不能有後後,必然會同意退親。我們有意讓昭華公主嫁入皇宮,皇上封個妃便可。」趙初神sè同樣十分嚴謹道。畢竟宇文默忽然提出退親,導致很多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若是不謹慎處理,必會讓南疆國鑽了空子。

「你可安心養病,其他事情我們三人已經安排妥當。不過,到現在都沒有王妃的消息,也不知道王妃如今怎樣。」宇文皓神情淡漠,語氣十分輕柔的說道。他本就樣貌沉靜柔和,此時說起這些謹慎的大事也是如風雲般清淡。

慕容舒消失了整整半個月,他們由原本猜測慕容舒是被人擄走,到現在的,猜測她是自己jīng心策劃而離開。所以,他們出去尋找的人沒有半點她的消息。她本就是個心思敏銳的女子,若是有意而為之,怕是存心躲開宇文默。

聽了他們三人所言,宇文默的眼眸中的淡定從容之sè到現在的深沉幽黑。

趙初本想勸說他放棄,可宇文默的決定和堅持又其實那般容易放棄?況且,慕容舒那樣的女子,得到了再失去,怕是也不會那么容易放棄。

「此次南疆欺人太甚,慕容少將軍與南疆有仇,正好趁此機會讓慕容舒少將軍帶兵攻打南疆。至於南疆國君當場斬殺,絕對不可留有禍患!以南疆公主犒勞眾士兵,至死方休!」宇文默眼眸深深,眸光深處有一抹暗光,暗光浮動,殺機盡顯。此次事端皆是南疆挑起,這等下場,算是成全了他們的yīn險狡詐可恨!

謝元三人面面相覷,暗中遞換了眼神,宇文默這是恨死了南疆,南疆是在劫難逃了!更何況是宇文默的jīng心設計。不過,那南疆公主也是膽子大,若非她來了大華國幾次三番的來王府里鬧事兒,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又或者不該受到沈柔的蠱惑,為難於慕容舒。

這時,外面有人傳道:「啟稟王爺,昭華公主遞了帖子想要探望王爺。」

「昭華公主?她不好好的在昭陽府待著,來王府做什么?」宇文皓揚眉,疑惑道。

「怕是向來親自驗證一下王爺是否病重。」謝元似笑非笑,yīn陽怪氣的說道。看來這昭華公主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主,懂得親自驗證事實真相。不過他看向宇文默,除了他冰雪般的眼眸,面sè看上去的確如傳言那般重病惡疾。

「是否召見?」趙初看向宇文默問道。

聞言,宇文默皺起了兩眉,語氣極為冷漠,「不見。」

「不可不見。她如今還是北疆國公主,這次她來驗證傳言真假,若是推拒在外,怕是會惹人猜測。王爺還是忍忍吧,聽說著昭華公主也算是個美人兒,不會礙了你的眼。」謝元知曉宇文默這是說氣話,便出口好言說道。

宇文默眼眸低垂不語,神sè冷冷淡淡的。

宇文皓見狀沖著門外的人吩咐道:「請昭華公主進來吧。」

不過一會子,身穿一襲北疆國服飾樣貌清秀的女子跟著婢女走了進來。

北疆國的女子幾乎沒有幾個容貌出眾的,所以昭華公主的容貌清秀可人,也算得上北疆國數一數二的女子了,但與大華國的女子是無法相比的。

只見昭華公主進了屋便請安道:「昭華見過太子殿下,南陽王,鎮南候,呃……」昭華公主在看到趙初時微微一愣,這人的身份她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她身邊的王府里面的侍女提醒道:「這是趙五公子。」

「見過趙五公子。」昭華公主又福了福身。

相較於南疆公主的猖狂,昭華公主懂得禮數,並且態度謙和,也不至於讓人怒眉橫向,心下與過多的芥蒂。

昭華公主不敢多瞧房中的幾位男子,畢竟在北疆國嫌少見到這般風華不同的男子,個個都有著對女子致命的吸引力,她雖然見過不少的男子,但是仍舊是沒有那般大的膽子一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