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這句話乍聽起來沒什么特別,而且市井小民都是在傳著這句話。可這句話如若是傳到了皇上口中,那么,事態就嚴重了!雖說皇上如今的確是忌憚王爺,但是王爺畢竟是功臣,皇上若不想落人口實,定會對說此話的人重罰!如今他們卻在慕容舒佯裝軟弱的外表的欺騙下,說出了這句可以算作是大逆不道的話!這的確給自己招來了禍端!

再者就是宇文默親耳聽見了他們的話!

現在,他們不僅為宇文默的出現而感覺到了震驚,更是驚怕於自個兒的下場!

宇文默幾步便是走到了慕容舒面前,坐在了慕容舒的身側。他輕輕握住了慕容舒的手。這一天一夜她受苦了!如今還要對付這幾個竟會弄出幺蛾子的人。是他讓她擔憂了。看她的面sè,有些蒼白,想來昨夜沒有睡好吧?

慕容舒則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他沒事就好。還好他沒事。她轉頭再看想三個已經徹底的變了面sè的人,眼底有了笑意,剛才她是沒那個耐心對付他們,如今心頭上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現在可是有了jīng神對他們,他們讓她不好過,她有何苦讓他們好過!她向來是別人給她好果子吃,她要還就還更好的果子給他們!

「四弟,五弟,四弟媳,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句話若是傳到了府外,你們被砍頭不說,更是連累了南陽王府!南陽王府深受皇恩。如今,本妃是想要保住你們,也萬萬不可能了!」慕容舒含笑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來回的游走,聲音如冰霜。

坐在她身側的宇文默也不是個善心泛濫的人,況且在他不在王府時,自個兒的女人被人欺負了,他看似穩如泰山,不怒分毫。可這心里頭就是不對勁,而且還隱隱冒著戾氣。他冷眼看向宇文慶,聲音比臘月寒冬還冷,讓宇文慶身形冷的發顫,「你們還有什么話需要交代的,現在都交代一番吧。」

宇文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可仍舊是裝作鎮定無比,他鎮定的咬牙回道:「請王爺原諒四弟的口無遮攔。四弟也是關心則亂,才會如此。望王爺體諒四弟擔憂王爺之情。」

姜氏就是個紙老虎,剛才還一副公jī打鳴,高傲的不可一世,如今卻嚇的膽子快要飛了,這臉sè白如粉,雙腿顫抖如篩,噗通一聲便是跪在了地上,「弟媳絕對沒有別的想法,也是擔心王爺的處境,才會如此。弟媳不過是一介婦人,又沒有見過什么大場面,這有些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弟媳絕無其他的想法,請王爺,王妃,莫要怪罪!」她可不想因為這一次的口誤而死。這都怨慕容舒,現在想來,慕容舒這是挖了坑讓他們跳呢!她肯定是早就見不得他們好!至始至終,她就想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個慕容舒實在是太過jiān詐!

宇文毅是個沖動的性子,凡事都看著宇文慶,如今看宇文慶和姜氏都是嚇的變了臉sè,他也後怕了起來,剛才他可是沒有想過王爺會從宮中出來,就算從宮中出來了,皇上也會怪罪於宇文默,宇文默的失勢也就代表了他們的機會來了!但是現在卻被宇文默以一個荒謬的說法制服了他們。難道說,以前他們不是宇文默的對手,現在以後也不是宇文默的對手?!「五弟知錯了,請王爺看在咱們是親兄弟的份上放過四哥,四嫂,五弟。」

三人立即放低了姿態,哭求著。

宇文默黑眸頓時一暗,眼中未見一絲松動。他冷聲道:「這事兒本王做不得主。」

慕容舒心中冷笑,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剛才的猙獰態度,她怕是會被他們的現在誠懇的認錯態度而當做是真的,也許動了惻隱之心,可惜她剛才親眼所見的是他們聯合的威bī,最後竟然將她當做蠢人似的哄騙。若今兒個宇文默受到了責罰,南陽王之位岌岌可危,他們怕是會對她和宇文默不擇手段!所以,現在也無需有過多的顧及。「是啊,這誰王爺也是做不得主的,這事兒還是讓皇上做主吧。」

「也無需那么麻煩。直接送官。」宇文默冷聲道。

他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讓宇文慶三人恍然大悟,他們三人自認聰明,也自認今兒個是抓住了機會。可是,他們卻遠遠不及宇文默和慕容舒,若是他們想要他們的性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如今他們的行為倒是像猴子只能被人玩耍。

宇文慶頭頂上流下兩行冷汗,他顫抖著聲音說道:「請王爺王妃再給四弟三人一次機會,四弟以後絕對不會再痴心妄想。也斷然不會再對王妃不敬,再說任何誣蔑皇上的話語。」他這回姿態放的更低。

「弟媳只是個愚蠢的婦人,若是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請王妃大人大量原諒弟媳這一次。弟媳也是從窮鄉僻壤出來的,膽子大了些,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這才被蒙蔽了雙眼,沖撞了王妃。請王妃莫要責怪弟媳。弟媳真的知道錯了。」姜氏跪著的雙腿還是在打顫。慕容舒和宇文默二人語氣這般qiáng硬,似乎不打算原諒他們了!她可不想日後要在監牢中度日,又或者被砍了頭。

宇文毅本就是沖動之人,遇到了突發狀況,也就暈頭轉向了,眼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唯有跟著宇文慶和姜氏二人都低著頭請求著宇文默和慕容舒的原諒。

慕容舒冷眼看著他們忽然放低的姿態,只是眼眉挑了一下,語氣疏離而冷淡道:「有時候,不該是你們的,就永遠不會是你們的!就算你們日思夜想,無所不用其極,仍舊無法的得到。更何況你們三腳貓的手段在本妃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更別說在王爺眼中了。本妃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可如若有人威脅想害本妃以及王爺,那么,這個人就別想輕而易舉的就逃脫罪責!本妃可以直接了當的說,這是痴心妄想!」這一回,無路如何都不可能輕易原諒他們,否則這種事日後還會有。若不想日後再有類似的麻煩,唯有敲在他們的脊梁骨上,讓他們以此為戒不敢再犯!

她話音一路,宇文默已經從那三個已經面sè大變的人身上收回了視線,並開口命令道:「來人,將他們三個送入應天府。」這幾人該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王爺!」三人同時驚呼一聲。他們都已經將姿態放的這么低了,可宇文默和慕容舒仍舊不放過他們!忽然又想起了慕容舒的話,是他們做的太過分?不自量力?帶著滿心的疑惑,三人被府中護衛拖著送去了應天府。

一場鬧劇終止。

慕容舒嘆了口氣,「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若是你還未會來,我還不知道能夠挺多久。若是午飯之時仍舊沒有你的消息,我就再次進宮,無論用任何法子都要讓你平安無事。」她坐在宇文默的大腿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撒嬌的對他訴苦道。

幾句話便是將她的擔憂說盡。宇文默心中一暖,柔和的目光看著她光潔的額頭,溫聲道:「事情出了些小chā曲。原本安槐已經找到了證據可證明太子殿下並未輕薄華妃,可在面對皇上時,證據卻沒了。幸而皇上還不算是太過昏庸,見到安槐提供了其他的證據後,相信這是一場誤會。原本安槐指出很多證據都是對華妃不利,華妃本應會受到懲罰,但皇上有意偏袒華妃,並未深究此事。」

「皇上果然很寵愛華妃。所有證據都指向華妃,但皇上仍舊是不追究,只是將此事作罷。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你可發現,如今的皇上與幾個月前的太過不同,短短幾個月真能改變一個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最能證明華妃yīn謀的證據也能無緣無故的消失,我不得不懷疑,華妃她有這個本事嗎?又或者華妃背後有人?!」慕容舒輕輕的皺起了眉,沉聲道。昨晚在宮中再見到華妃,她也絕對不相信華妃會有那般深的心機,環環相扣的yīn謀,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

「是。華妃身後定是有人。」宇文默點了點頭。通過昨日一事,他與宇文皓一夜深談,幾乎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皇宮中,詭譎多變的yīn謀處處可見,只要有皇位,就會有斗爭,宇文皓的敵人無外乎他那幾個弟弟和皇上的妃嬪。

慕容舒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一些事情宇文默比她看的透徹。她只需要將她的想法說出來,其他的就是他去做了。「昨日你肯定沒有睡好吧?蘭玉已經去准備了熱水,一會子你沐浴紓解一下。然後再睡一會子。等著午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謝元與我抱怨,你昨晚做了熱騰騰香噴噴的菜餚放在廚房里冷了,餿了,也不給他吃。他已經嘮叨了一個早上了。出宮之時,為了彌補他受傷的心,已經應允了他,要給他咱們王府的吃食。一會子你吩咐婆子將一缸子的咸菜給他送去。這咸菜可是好物,就算是冷的,很長時間都不會餿,他想吃的時候就可吃。」宇文默黑眸蒙上了笑意,手溫柔的撫摸著慕容舒的發絲,笑道。

聞言,慕容舒撅著嘴道:「有點浪費。不過看在他昨晚為你奔波的份上,再多給他一壇子咸菜吧。」前段日子她已經吩咐了廚房,這咸菜類的這段日子都不要拿上來給宇文默和她吃了。咸菜太咸,而且不新鮮,對身體沒有好處,況且她和宇文默都需要養身子。如此,廚房里的咸菜就是囤積下來了,這給了謝元,既送了人情,又讓他無話可說。不錯,真不錯。

還在二人身後的常秋原本看著二人的親密,都不敢抬頭看著,羞的將頭埋入xiōng前。正為二人如此親密的感情而感到開心時,卻聽見了宇文默和慕容舒的話,頓時她感覺自個兒的嘴角猛抽。這鎮南候要是收到了兩壇子咸菜不知道會氣到何種地步!

宇文默沐浴的時候,慕容舒就去了廚房。昨晚的飯菜婆子們還留著,可都不新鮮了。她便打算重新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