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拖著容景出了亭子後,覺得手被壓得很重很酸,才發現容景將全身重量都給她了,她小臉一黑,立即松了手。
容景看她一眼,並未說話,繼續向前走,步履輕緩,不緊不慢。
「小丫頭,怎么回事兒?你和這個弱美人在磨嘰什么?」夜輕染看著二人。
「沒什么!他病得要昏倒,我拉了他一把。」雲淺月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
容景也不點破,腳步還配合地走得更慢了,看起來極其虛弱,似乎刮一陣風就要倒下。
「弱美人,你這是怎么了?早先不是還好好的嗎?」夜輕染皺眉,明顯不相信。
「估計是昨日染了涼氣,早上沒發作,如今發作了。」容景道。
夜輕染上前一步,伸手去按容景的脈搏。
容景沒躲,但身後卻倏然現出弦歌的身影。弦歌擋開了夜輕染,警告道:「染小王爺,我家世子不喜歡別人碰他,請您保持三尺距離。」
「臭毛病!」夜輕染哼了一聲,縮回了手。
雲淺月眨眨眼睛,想著:她在容景這里能靠近,還成貴賓待遇了?
「小丫頭,他對你倒是不同,每次都有例外。」夜輕染眼光一閃,語氣怪異地道。
「在他眼里,估計沒將我當人。」雲淺月叱了一聲。
「淺月小姐真神了,居然知道世子心中所想。」弦歌頓時贊嘆。當初在靈台寺南山上,他家世子的確是這樣對睿太子說的,那時候淺月小姐醉死一般,自然聽不到。不過能知道世子心思,也夠讓他佩服了。
「呃……」夜輕染一愣,忽然大笑起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容景也笑了笑。
雲淺月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瞪了容景一眼,「快點走!」
「小丫頭,你和我騎馬怎么樣?我送你回府。」夜輕染問道。
「我有事情找容景,你自己走吧!明天你還要和容楓比試,趕緊回去休息。」雲淺月提起容楓腦瓜仁就疼了起來:她怎么也想不到容景居然是容楓的叔叔。天!打雷劈死她得了。
「我不累。你有什么事情要找這個弱美人?」夜輕染看著雲淺月神情不對,皺眉問。
「大事!」雲淺月很想說是婚姻大事。
「什么大事這么重要?你找我也一樣,這個弱美人能辦的事情我也能辦。」夜輕染看看雲淺月,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這件大事你辦不了,要是能辦得了的話我早找你了。」雲淺月想著容景早先那句夜輕染也不知道不了解的話,搖搖頭。
「小丫頭,你可別被這個弱美人給黑了!他黑著呢!吃人不吐骨頭。」夜輕染提醒道。
「我知道,行了,你快回府休息吧!改日有時間了,我們一起賽馬!」雲淺月催促道。
夜輕染點點頭,「好!不過你這腦袋也得機靈點,千萬別被這個弱美人給糊弄了。」
雲淺月點點頭,夜輕染這才抬腳離開。
雲淺月聽到門口夜輕染的馬蹄聲走遠,松了一口氣,回頭惡狠狠地看著容景慢悠悠地踱步,怒道:「你不是餓了嗎?還不快點兒!」
「走不動!」容景看了她一眼,語氣溫吞。
「別想著我背你,不可能!」雲淺月哼了一聲。
「今日是真走不動了。」容景嘆了口氣,停住腳步。
雲淺月剛要冷嘲熱諷、怒目而視,見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溢出,臉sè較之剛才又白了幾分,似乎真的病了的樣子。她皺眉,伸手按在他的脈上。
容景站著不動,任她把脈,弦歌這回並未出現。
「你當真病了?脈象怎么這么虛?你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怎么將身子搞成了這副德行?難道真像我說的沒去干好事兒?尋花問柳了?你堂堂榮王府的世子,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至於出去找嗎?」雲淺月皺眉。
「我沒去尋花問柳!」容景語氣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做什么壞事兒去了?」雲淺月看著他。
容景沉默不語,清泉般的眸光仔細看的話,似乎里面多了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