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七十二春(4)(1 / 2)

「據說是安置在接待南梁使者的行宮,以前睿太子安置的地方,不過睿太子一直住在雲王府,所以那座行宮一直空置,如今國師來了,和睿太子住在一起。」凌蓮道。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馬車向雲王府走去。

雲王府大門口,雲離身穿素簡錦袍站在那里,他身邊站著老皇帝的大總管文萊。

文萊見雲淺月下車,連忙上前,「淺月小姐,皇上派奴才來知會您,明日各國使者前來拜賀,皇上和皇後相商由京中各府小姐壽宴獻藝,皇上欽點了您,要您表演才藝,不得借故推脫。」

雲淺月點點頭,「知道了!」

文萊完成任務,連忙回宮復旨了。

「淺月小姐,這是今日早上內務府派人通傳要求各府擬定的折子,這份是我擬好的,您看一下!」雲離將一個折子遞給了雲淺月。

雲淺月挑眉,接過折子,只見里面寫的均是雲王府女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甚至還記錄著娘親是誰,出身什么身份,連搬進來的雲王府旁支的女子也有。她首當其沖在第一排,第二排是雲王爺的兩名貴妾三姨娘和五姨娘的庶女,她皺了皺眉,「內務府要這個做什么?」

雲離壓低聲音道:「我使人打探了,沒探出什么消息。宮中的皇後娘娘也不知道用意。不過我覺得皇上應該是要選秀,內務府這是在為選秀做准備。」

雲淺月忽然笑了一聲,「老皇帝選秀?」他都五十五了!還選秀?

「選秀也不新鮮,皇上有十年沒有選秀了!後宮這十年接連有嬪妃離去,如今冷貴妃被您毀了容之後不再招皇上待見,除了皇後外只有明妃,而明妃日日為三個女兒煩憂,清婉公主又死了,七公主這些年自閉得連話都不說,她只有一個六公主,卻還肖想景世子。」雲離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沒有什么表情,繼續道:「下面有封號的嬪妾也寥寥無幾,據說一直有朝臣建議皇上填充後宮。」

「也是!」雲淺月一笑,抖了抖手中的本子,挑眉道:「那為何要趕在壽宴之前擬定這個折子?壽宴繁忙,各國使者和各地藩王進京恭賀。從明日壽宴開始,到各國使者離開。會有很長時間處理後續事宜,等到選秀的話怎么也要一個月後了。」

「據我猜測應該是皇上想提前預覽這些折子,想必在壽宴上會有想法,必定除了太子殿下已經定了丞相府秦小姐為准太子妃外,皇室的皇子們已經成年還未娶妃,京中各王府和各大臣府邸也有公子成年,都到了娶親的年紀。」雲離低聲道。

雲淺月眯了眯眼睛,老皇帝看來是想借這次盛宴指婚了,即便不指婚的話也會借這次壽宴各府小姐登台獻藝觀看品行以及可用之處會在壽宴過後按照他心中所想安排婚事兒。老一輩的王公大臣退居二線,新一代少年公子芳華女兒已經初長成人,新一代的天聖江山基業需要清新的接班人,形成新一lún的姻親派系網,他必須要掌控住,這是在為下一代帝王鋪路。她對雲離一笑,將折子遞給他,對他道:「不錯!孟叔沒看錯你,我也沒看錯你!我知道這件事情了,你只管將這個折子提交給內務府。」

雲離接過折子,點點頭。

雲淺月向淺月閣走去,回到淺月閣,她一頭扎到了床上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外面吵雜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迷糊地問道:「夜輕染,你在我這里吵吵什么?」

「還不是你的婢女不讓我進來!」夜輕染哼了一聲,大踏步走了進來,「小丫頭,大白天你睡什么覺?」話落,不等雲淺月開口,走過來一把拽起她,「你給夜天傾畫了七十二春是不是?」

雲淺月點點頭,「嗯,畫了!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起來再給我畫一份,我也要。」夜輕染拉著雲淺月下了床。

「你也要?」雲淺月用別樣顏sè看著他。

「我想看看到底七十二春什么樣,讓夜天傾看到你畫畫時那副表情。」夜輕染拽著雲淺月走到桌前。

雲淺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夜天傾將秦玉凝送回丞相府後,秦丞相什么態度?」

「還能是什么態度?氣得要死!他辛苦培養了這么些年的一只金鳳凰就這樣掉水里了。但夜天傾還是太子一日,他就不敢發作,而且這件事情不出半日就傳揚得整個京城皆知,不出兩日,天下皆知。他再打不了和稀泥的算盤,只能為夜天傾馬首是瞻。」夜輕染冷笑一聲,「夜天傾這一步棋算是這些年來走得最對的一次,他如今能握住的東西不多,將手里能握住的都握住了。」

「秦玉凝呢?」雲淺月又問。

「還能如何?砸了她房中所有的東西,悔恨交加,卻也無力回天!」夜輕染不屑地道:「作繭自縛,說的就是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不堪大用。」

雲淺月笑了笑,夜輕染將墨磨好,推給她,催促,「快些畫,我一會兒還要進宮。」

雲淺月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無奈,只能提筆重新畫,筆剛要落在宣紙上忽然停住,問道:「要畫你和誰?」

「什么我和誰?」夜輕染不明白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輕咳了兩聲,「就是你想和誰畫在一起。」話落,見夜輕染還不明白,繼續解釋,「比如我給夜天傾畫的時候畫的是他和秦玉凝。你呢?我畫你和哪個女子?葉倩?」

「才不畫那個女人!」夜輕染臉sè一沉,「畫我和你。」

雲淺月堅決搖頭,「不行,不能畫我!」

「為什么?」夜輕染挑眉。

「什么為什么?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怎么能畫在一起?」雲淺月瞪眼。她和他一起看琉璃鏡的事兒容景還沒和她算賬,她若是再和他畫七十二春的話,容景知道了非得劈了她,這是原則性錯誤,堅決不能犯錯。

夜輕染撇撇嘴,不以為意,「小丫頭,你也未免太怕弱美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在乎這個,我也不在乎這個。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