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故人相見(2)(1 / 2)

「洛瑤久仰淺月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洛瑤公主來到門口,與雲淺月的馬匹保持一定距離,雖然微揚著臉看著她,但不見任何以低對高的不適。

「我也久仰洛瑤公主大名。」雲淺月並未下馬,端坐在馬背上淡淡一笑,聲音清泠如水,「公主姿sè傾城,更是名不虛傳。」

洛瑤公主一笑,剛要再說什么,少年緊關的房門忽然又打開,他探出頭來,臉sè不好地對雲淺月道:「子書哥哥去了翠微山的碧波亭,你要找他就去那里。」話落,「砰」地一聲又關上了房門。

雲淺月聞言對洛瑤公主道:「抱歉,我得趕去翠微山,改日與公主再敘。」

「淺月小姐找太子皇兄所為何事?」洛瑤公主仿佛沒聽見雲淺月告辭的話,笑問。

「我與他是故人。」雲淺月見她還想再說,便不好沒禮貌甩馬就走。

洛瑤似乎愣了一下,「太子皇兄這兩日一直喜歡翠微山的景sè,所以每日都會去待個一時半刻。他一般不喜人去打擾。」

「既然是故人,他也許正想我去也說不定。」雲淺月笑得。

洛瑤眸光微閃,笑問,「淺月小姐是昨日剛剛來?那日我見到景世子,沒見到你。」

雲淺月笑著點頭,「不錯,我昨日剛到。」

洛瑤公主眸光定在雲淺月清麗脫俗的臉上,似乎很是認真地道:「景世子很好。」

雲淺月心思一動,淺淺一笑,「是不錯!」

洛瑤公主低下頭撫弄衣擺,白皙纖細的指尖上豆蔻指甲瑩潤,她動作很慢,似乎拂得很是認真,雲淺月倒是不急著走了,而是看著她,須臾,她忽然抬起頭一笑,「時辰是不早了。淺月小姐要找太子皇兄盡快去吧!翠微山的路不太好走,你要多加小心。另外太子皇兄雖然看著親和,實則不好親近,對我們姐妹都不甚親近,除了玉兒例外。」

「多謝公主忠告。」雲淺月tiáo轉馬頭,對弦歌和凌蓮、伊雪吩咐,「你們不必跟著。」話落,打馬離開。

弦歌和凌蓮、伊雪對看一眼,返回下榻的別院。

洛瑤一直目送雲淺月身影消失視線,才緩緩轉身向院內走去,走了兩步低聲道:「她就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嗎?我一直就想見她了,和榮王府的景世子一樣,一直都想見。」

翠兒擔憂地看著她,「公主,景世子和淺月小姐……」

「去采些菊花洗凈,沏一壺菊花茶給景世子送去。景世子這些日子勞累,就咱們這個院子里有菊花。」洛瑤公主打斷翠兒的話。

翠兒一怔,「是,奴婢這就去!」

洛瑤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羅玉的房間。

河堤的方向是在南城門,翠微山在北城門,雲淺月很快就出了北城,沿著河道向翠微山走去。河谷縣城方圓十里的道路已經修葺好,但路面上難免有些河水淤上來的泥沙,馬蹄踏上去有深深的足印。

路上有幾名昨日在府衙見到的官員,正帶著士兵疏通道路,見到雲淺月連忙見禮。雲淺月坐在馬上點點頭,繞過這些人走上了翠微山的山道。

來到翠微山下,她一眼便看到了半山腰處的碧波亭。只見碧波亭內坐著一個人影,那人影是背對著這邊,看不到容貌,但可見錦袍奢華,點點星光。她盯著那人影看了片刻,翻身下馬,徒步上山。

山上的山石松軟,但雲淺月腳步極輕,並沒有踩到石子滑落發出動靜。這一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許什么都沒想,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碧波亭外。

男子依然背身而坐,似乎不知道有人來。

雲淺月看著他,青絲如墨,墨玉簪幾乎和青絲的顏sè融合在一起。他周身氣息似乎融合了灑落在半山腰的陽光,很是溫暖。她張了幾次口,才發出聲音,「小七,是你嗎?」

男子身子一僵。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雲淺月聲音輕若雲煙。

男子猛地轉回頭。

雲淺月看到了一張絕灧姿容,膚如玉,眉如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遠山青sè春秋之花的所有jīng華,織染了這樣一張玉質容顏。除了一雙眼睛,再尋不到往日的點滴。她心震了震,忽然輕笑,「我從來沒有想到再世為人的你竟然還會是個大美人。嘖嘖!」

玉子書眸光剎那閃過萬千情緒,同樣盯著雲淺月的臉,盯了片刻,似乎被她的笑聲驚醒,他忽然撇過頭,有些郁悶地道:「我也沒想過這副容貌被你嘲笑。」

雲淺月忽然不顧忌地大聲嘲笑道:「真女人!」

玉子書忽然站起身,兩步走到雲淺月面前,伸手照著她頭上敲了她一下,惱道:「你這是要bī我毀了這副容貌嗎?」

「不敢!」雲淺月qiáng忍著笑搖頭,捂住腦袋埋怨道:「都兩輩子了,你怎么還改不了打我頭的毛病?」

玉子書忽然住了手,眸光有幾分歡喜,幾乎憂郁,幾分溫暖,幾分恍惚,幾分復雜地看著雲淺月,身子也因為雲淺月的這句話再次僵住。

雲淺月眼眶一酸,忽然上前一步,伸出雙臂抱住眼前的男子,抱得緊緊的,整個人黏在了他身上,哽咽地道:「小七,你活著真好。」

玉子書身子微微一顫,絕灧的容顏微微動容。

「我想過無數種,卻從來不敢想你能活著再出現在我面前。」雲淺月輕聲道:「這不是夢吧?應該不是夢的,要不你掐我一下。狠狠地掐,別手軟。不過我知道你對我從來不手軟的。那次我受了傷不好好養傷,還背著你偷偷跑出去酒吧,喝了最烈的酒,險些被人非禮,你後來不是將我的腿都給掐青了嗎?好幾個禮拜那青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