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搖搖頭，「也不算是，我覺得這是個說不准的事情，可真可假。不過我是來告訴你，皇伯伯准備chā手這件事情。十大世家一起入世可不是小事兒。」

「哦？他如何chā手管？」雲淺月想著老皇帝本來因為水災就坐不住了，如今更慌了吧？

「如何chā手還沒有定論，但是chā手是一定的了，他如今在等南梁的說法。」夜輕染盯著雲淺月的眼睛，「小丫頭，若是十大世家真和南梁對立，皇伯伯也想借機除了南梁。你是不是會幫南凌睿？」

「說不准。也許幫，也許不幫。」雲淺月道。

夜輕染皺眉，壓低聲音道：「小丫頭，憑你和南凌睿的關系，你會不幫嗎？」

雲淺月覺得這句話的意思很有歧義，是知道他是她的哥哥？還是因為南凌睿和她交好而相助？她笑看著夜輕染，狀似不懂地問，「我們什么關系？」

「果然遇到利益相較的事情，小丫頭還是防著我。」夜輕染臉sè一暗。

「夜輕染，我不是防著你，而是利益歸利益，朋友歸朋友。」雲淺月眉眼間凝聚上一抹微微深沉的顏sè，「即便皇上知道了你是沒中忘情的毒，和我關系一樣的好，對他實行了一招瞞天過海yīn奉陽違，他還是未收回你手中四十萬兵馬。為什么？那是因為他知道，一旦遇到利益相較的事情，我威脅到天聖江山的時候，你也會記得你姓夜，你是德親王府的小王爺，留著皇族後裔的血液，你我之間，朋友歸朋友，該出手也不會手軟的。」

夜輕染無言反駁。

「看，不只是他將你看得透，而是我們心中都清楚。」雲淺月實在不想和夜輕染談如此沉重的話題，但橫在兩人之間不得不是這樣的話題。

夜輕染忽然有些煩悶地擺擺手，一pì股坐在軟榻上，沉默半響，忽然問，「小丫頭，你五歲入宮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弱美人看。那時候是不是就想嫁給他？」

雲淺月搖搖頭，「我當時覺得這個小鬼長得真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而已。」

「可是那時候容景就已經想娶你了。」夜輕染道。

雲淺月想起那個吻，笑著點頭，「似乎是。」

夜輕染心神一陣恍惚，似乎在回憶往事，喃喃道：「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是想……」

「染小王爺，皇上請你立即進宮。」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焦急的喊聲，伴隨著匆匆腳步。

夜輕染說了一半的話被打住，他一怔，神智拉回，從軟榻上站起身，不再繼續剛剛的話，抬步向外走去，直到出了淺月閣，再未回頭。

雲淺月見夜輕染的身影只剩下一片衣角，她收回視線，遮住眼底的神sè。半響後，她站起身去了冷邵卓所住的客房。冷邵卓的臉sè不那么蒼白了，人也jīng神了幾分。雖然雲淺月依舊和昨日一般，但他敏感地覺得她心情不好。問她還聽段子嗎？她點點頭，他接著講起來。

雲淺月聽著段子，心情好了很多，她發現在冷邵卓面前，她其實也可以很輕松。

一日悠悠而過。

傍晚時分，容楓帶回一個消息，說一直在聖陽殿內修養的皇上今日破例上了早朝。朝堂上公開對文武百官征求了關於十大世家一起入世聲討南梁睿太子之事。群臣說法五花八門，但大多還是希望求得安逸，畢竟如今天聖受水災嚴重，百姓和兵力全部匱乏。直到下朝，皇上也未表態。

雲淺月笑了笑，天聖的官員安逸得太久了。

第二日清早，雲淺月收到了華笙傳回的南凌睿的書信。只見上面寫道：「本來對那個女人還只是有點兒興趣，如今嘛……非她不娶了！小丫頭，這wū水我接了，你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