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朝臣也都三五一幫,三兩一伙地離開。如今時局看著表面平靜,但只有他們處在權利中心的人知道,其實已經斗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七皇子和幾名擁護他的小皇子巋然不動,二皇子和四皇子底下動作不斷。更為令人驚異的是後宮皇後和她肚子里面的太子一直太太平平,與暗cháo涌動的朝局形成鮮明對比。
雨愈發地大了起來,朝臣們都自備了傘,一時間只聽得金鑾殿通往宮門的路上噼里啪啦雨水打在傘上和地上的聲音,掩蓋了眾人的腳步聲。
雲淺月和容景上了馬車後,雲淺月便懶洋洋沒骨頭一般地抱著靠枕大咧咧四仰巴拉地趟在了車上,占據了大半的車廂。
容景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無奈地揉揉額頭,「雲淺月,你能不能有點兒女人樣?」
「這就嫌棄我了?」雲淺月斜睨著他。
「到也不是,你這樣實在是讓我想做一件事兒。」容景看著她,眸光涌動著什么。
雲淺月眨眨眼睛,靜聽下文。
容景卻不說了,伸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雲淺月也不糾葛,想著這大雨天的他能想做什么事兒?無非看不慣她想將她扔出馬車。她撇撇嘴,提醒道:「容公子,你整日里抱著書,小心成書呆子。」
「淺月小姐放心,就算在下變成書呆子,也忘不了娶你的事兒。」容景翻弄著書頁,頭也不抬地溫聲道。
雲淺月「噗」地一笑,覺得真有意思,便什么也不做,歪著頭看他。越看越賞心悅目。
「雲淺月,什么事兒讓你這么高興?」容景無奈地抬起頭。
「美事兒!」雲淺月得意地道。
「請問淺月小姐,我能知道是什么美事兒嗎?」容景看著她。
「不告訴你。」雲淺月搖頭。
容景放下書本,伸手將她拽進懷里,俯下頭看著她,聲音低柔含了一絲魅惑,「嗯?」
「你不看書了?」雲淺月心跳了跳。
「你這樣一副恨不得將我吞進肚子里的樣子,我如何能看得下去?」容景細細地端詳著雲淺月的眉眼,低聲道:「這么些日子似乎又長開了些。」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臉有些紅,她的眼光剛剛很**裸嗎?大約也許一定是的。
容景不再說話,低頭吻上了她的chún瓣。
雨水打在車棚頂上,噼里啪啦做響,外面水天交接處,一片清涼的白,不多時起風,夾風帶雨,更多得是沁涼的冷意,但即便這樣的天氣,車中卻溫暖如春。
許久,容景放開雲淺月,帶著細微克制地埋在她頸間,身子僵硬地抱著她,一動不動。
雲淺月軟綿綿地躺在容景的懷里喘息,一聲聲的嬌喘讓她自己都有些臉紅心跳,但卻也享受這樣近而不得的暖味時光。
二人都不說話,就這樣偎依著一路回到雲王府。
馬車停下,雲淺月依然窩在容景的懷里不想出來,「要不饒著大街再走兩圈吧?」
容景輕笑,低頭看著雲淺月,見她貓咪一樣地窩在自己懷里,忽然感覺心口被漲得滿滿的,他眉眼彎成一彎月牙,笑道:「雲淺月,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如此黏人呢?」
「沒發現嗎?」雲淺月細細思量以前的自己。
「沒發現。」容景搖頭,「以前你見到我就躲,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去。我每次見你都恨不得將你拽我懷里來打一頓,最好是掰開了揉碎了的那種。」
「我有這么可恨嗎?」雲淺月嗔了容景一眼,「後來我不躲你了,你不也躲著我嗎?」
「那是我恨極了,想給你些教訓。」容景道。
「那么請問,容公子你覺得我長了教訓了嗎?」雲淺月笑看著他。
「誰知你竟然啟動鳳凰劫,將我忘了個一干二凈,明明失憶的人,居然還想躲著我。真是可恨。」容景似乎微微磨了磨牙,但這咬牙切齒的表情在他做來也那樣的雅致如畫,「最後折磨的還是我自己,還得步步為營將你騙回來,想想也真夠不容易。」
雲淺月「撲哧」一笑,覺得容景真是可愛極了!
可惜她剛剛這樣一想,便感覺身子一輕,輕飄飄地被扔出了馬車,簾幕掀開,她整個人如一根拋物線,她還來不及眨眼睛,腳已經沾地,穩穩地站在了大門口,細密的雨簾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洗禮的人,頃刻間將她洗了個干凈,她猛地回頭,見那輛通體黑sè的馬車簾幕落下,容景的臉一閃而逝。
她愣了愣,剛要說話,車中傳出容景的聲音,「想要黏著我,就趕緊想辦法嫁給我。」話落,只聽他吩咐一聲,青泉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雲王府大門口。
雲淺月呆呆地看著容景的馬車離開,什么叫做想要黏著他,就趕緊想辦法嫁給他?
雨水打在身上,臉上,薄薄的衣衫頃刻間濕透,清清涼涼,但這涼意不包括她的大腦,她大腦一團滾熱,有些懵,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小姐!您怎么站在這里淋雨?」凌蓮和伊雪見雲淺月淋雨,拿著傘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