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喜歡多年(1)(1 / 2)

三公子應聲而出,飄落在院中,身姿華灧,他向冷邵卓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走進屋。

雲淺月對他一笑,「想了這么些日子,如今有什么想法沒有?」

三公子懶洋洋地窩在軟榻上,搖搖頭,俊美絕倫的臉上神sè平靜。

雲淺月看著他,嘆了口氣,也不勸說,轉移話題,問道:「你自小也在這天聖京城,當初望春樓的嬌嬌識人無數。見的世面也不小,聽的這天聖京城的秘密也不少,所以才有人要用紫草殺你。以你這么長時間的了解。你覺得夜輕染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三公子一怔,不明白雲淺月怎么問他這樣的話,見她神sè認真,他蹙眉想了一下,搖搖頭,「看不透,他從來沒踏入過望春樓。」

雲淺月忽然一笑,語氣有些沉暗,「我能想到所有的事情都會是夜天逸在做,但從來不會第一個想到夜輕染。甚至所有的事情,我都第一個想到的是排除他。」

三公子心神一凜。

雲淺月用手支住額頭,「我也不了解夜輕染,我和容景第一次在老皇帝四十五壽宴皇宮鴛鴦池交惡,便也同時識得了夜輕染。他和容景二人,後來一個重傷,一個出京游歷。他去過許多的地方,比我去的地方只多不少。後來回京,他險些和夜天傾翻臉血染御花園而保我。後來我們相交。香泉山烤魚,西山軍機大營,之後容景和我遭遇百名隱衛死士刺殺,他第一時間趕到,再後來他送了我胭脂赤練蛇,葉倩帶走了雲暮寒,之後他執掌京城內外四十萬兵馬,跟隨夜天逸去藍家,回來之後病倒在我這里,如今一個月之後,他出手護衛皇室隱主,與我對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我從未好好思量,但不代表我的心里沒裝著。他做的每一件事看起來都合乎情理,漫不經心,但有哪一件事情沒有他的參與?」

三公子面sè微微一變,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他……」

「火燒望春樓第二日,夜輕染為何保我?你替我想想。」雲淺月看著三公子。

三公子立即道:「他喜歡你!」

雲淺月聞言「哈」地笑了,「我們除了我五歲的時候和容景以及他在鴛鴦池有過那一幕糾葛之後,我後來一直避著他,中間再沒有交集。夜輕染看起來張揚灑脫,但實則是一個理智的人。我和容景的糾葛他最清楚。你說有無緣無故的喜歡嗎?」

三公子一愣。

「既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那么他為何要保我?」雲淺月見三公子不語,徑自道:「容景保我,他分屬應該。我與他牽扯糾纏了十年。中間的事情剪不斷理還亂。可是與夜輕染卻不是如此。」

「那染小王爺為何保你?」三公子也覺得若是這樣說的話,倒是不簡單了。

雲淺月沉默了一下,臉sè忽明忽暗地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不,或許今日才想明白,就在剛剛想明白。也許我一直明白,但不願意去明白。他是因為夜天逸。」

三公子再次一怔。

「七年前夜輕染出京,為了南疆的胭脂赤練蛇,五年前,藍氏一族滿門抄斬,夜天逸發配北疆。一南一北,天聖的兩個端點。老皇帝既然有心培養夜天逸,怎么會可能不培養他的輔助之臣?那么還有誰比德親王府的小王爺合適?」雲淺月挑眉。

三公子愕然,片刻後恍然,「這么說夜天逸和夜輕染早就有往來?」

「是吧!」雲淺月嘆息一聲。

「這樣說來的確是說得過去了,七皇子夜天逸身在北疆脫不開身,夜輕染正好回京,他為了七皇子而不惜和當時是太子的夜天傾反目保你。是因為知道你對七皇子來說很是重要。」三公子道。

雲淺月沉默不語。

三公子看著她,「染小王爺城府的確很深,恐怕所有人都將他誤了。」

「他是德親王府的小王爺,與生俱來的皇室血統,他姓夜。即便是與夜氏所有的男人不同,但他也姓夜。每一件事情,他都不露痕跡地會達到目的,埋藏在心里。出外游歷,不管用什么方法,還是從南疆拿到了胭脂赤練蛇,讓葉倩追在他身後五年,卻都沒得手。後來他將胭脂赤練蛇給了我,看似對我好,賣給我了人情,卻是從容景手里因此得到了十個糧囤的糧食。我和容景遭遇百名隱衛刺殺,他第一時間趕到,後來他理所當然地接收了那些屍首處理後事,在監斬席上,容景說那日刺殺我和他的人其實是一百五十人,可是午門外監斬台上葉倩做法,那日躺著的死士屍首是一百五十一人。怎么會多出一個?夜輕染掌管那些屍首,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地多弄出一具屍首而瞞住他的眼睛?葉倩施法如何能不知?為何不點破?因為胭脂赤練蛇在他手中。葉倩投鼠忌器。」雲淺月話落,笑了一下,「若論起來,也許葉倩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染小王爺若是真如此,那對你,他未免做戲也太真了些。」三公子似乎被驚住,半響才吐出一句話。

「真真假假,才分不清。所以,我才看不透夜輕染。」雲淺月嘆息一聲。

「景世子何等聰明,可與你說染小王爺如何?」三公子有些不明白為何今日雲淺月要與他說這些。這些話,她心底的想法,他隱隱敢肯定,她從未與別人說。

「容景啊……」雲淺月面sè稍暖,搖搖頭,笑道:「他也許是知道的吧!只是他寵我,知我不願意去想一些事情,他便不再我面前提。我將自己圈在籠子里,他便也由得我,等著我想通。這么些年,難為他了。」

三公子忽然不屑,「被你這樣說來,那個醋缸到是大度了!」

雲淺月忽然一樂,「他是容景,也就吃些無傷大雅的小醋而已,不至於為愛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