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割袍斷義(7)(1 / 2)

「不可能!我已經不能放棄,不會放棄!若想讓我放棄,除非你有本事讓我們回到十二年前,你別拉著我出榮華宮,我們從來就不認識。否則的話,你休想!」夜天逸大聲反駁了一句,話落,飛身離開了淺月閣,進了西邊的院落。

雲淺月感覺外面站著的人離開,帶走了一片沉暗和煞氣,她不再說話。黑夜中,床上,被褥,就連屋中的氣息都是冰寒一片,處處透著冷意和寒意,令人從心底生寒發顫。

屋中靜得連她的呼吸都不聞,屋外更是靜得風聲似乎都停止了。

凌蓮和伊雪站著門口,猶豫了一下,擔憂地問,「小姐,您沒事兒吧?」

「沒事!」雲淺月清冷地吐出兩個字。

二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轉身走回了房間。

雲淺月睜著眼睛看著頂棚,那些過往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從她心定容景之後,便潛意識地不去想關於夜天逸的事情。但如今水閘崩塌,水流洶涌而出,那些過往一股腦地似乎都要爭先恐後被她記起,重新回憶一遍。從榮華宮第一次見夜天逸,從老皇帝四十五壽宴第一次見容景,到如今夜輕染來找她割袍斷義守在屋外吹了半夜冷風,夜天逸憤怒地說了一大堆之後扔下狠話離開,彷如夢境一般。

這十幾年來,她忽然發現,她活得如此失敗!

是否一定要冷血無情,將所有的屬於人的感情都拋諸於九霄雲外,像上一世一樣沒有感情只為了信念而活著才會快樂?可是她上一世快樂嗎?

「雲淺月,你的房間何時成了冰窖了?」容景的聲音忽然響起。

雲淺月猛地轉頭,見容景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大約是他月白錦袍的光彩太盛,所以在黑夜中她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眼沉靜,玉容清淡冷凝,周身氣息不是外面寒風吹卷的那種冷冽,而是清清淡淡,如一副水墨畫,她張了張嘴,輕聲道:「你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你等著凍死嗎?」容景挑眉。

雲淺月抿起嘴角,這才感覺到屋中真的如冰窖一般冷,她的手和腳都冰涼,若說唯一暖的來源,估計也就是門口站著的那個人了,對他招招手,「過來!」

容景卻站著不動,對外面喊,「來人!」

「景世子!」凌蓮和伊雪立即從房中出來。

「再搬兩個暖爐來,我若不來,你家的小姐明日就會凍成人干了。」容景對二人吩咐。

二人聞言向屋內看了一眼,連忙應聲去了。

「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吧?這里好歹是屋子。」雲淺月身手揉揉額頭,嘟囔了一句,見他不答話,她住了嘴。

不多時,凌蓮和伊雪搬了兩個火爐進屋,容景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打算。

雲淺月忽然嘆了口氣,「容景,你到底是進來與我一起睡,還是回府?給個話,你這樣站在我門口,敞開著門,別說添兩個火爐給我,就是添一百個火爐給我也不頂用。」

「你確定你還能睡得著?」容景看著雲淺月。

「只要你進來,就能!」雲淺月肯定地道。

她話落,容景走了進來,房門在他身後緊緊關上。他緩步來到床前,雲淺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溫潤,她的手則冰涼入骨。容景皺了皺眉,輕淺的語氣忽然染上一抹沉怒,「雲淺月,你竟然……」

「唔,困死了,你快上來,我要睡了。」雲淺月伸手捂住他的嘴。

容景忽然甩開她的手轉身。

雲淺月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聲音輕軟帶著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容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啟動了寒冰破那一重的功力,如今化不回去了,你不管我的話,我真會凍死了,你不管我,沒人管我的……」

「你……」容景轉回頭,一雙眸子罕見惱怒地看著她,「夜天逸就這么讓你……不,或者是因為夜輕染,夜輕染就這么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