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爺(2 / 2)

柏霜有氣無力地說:「靠譜嗎,別遇到騙子了。」

許大志氣的差點沒把他從車上攆下去:「人家師父可厲害了,法力高深。給你小子看病那是你的福氣。」

這位師父住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里,還是一處老式的筒子樓。兩人到了五樓,看到這家門上貼著發黃的倒「福」字,兩邊掛著積了厚厚灰塵的對聯。這還不算啥,在門楣那里居然還懸著一把生了銹的破鐮刀。

柏霜呵呵笑:「這師父真夠寒酸的。」

許大志也是第一次和師父打交道,心里有點惴惴不安,這人靠譜嗎?不過推薦給他的朋友,信誓旦旦,說這位師父非常厲害,抓鬼降妖除魔圓夢,斬jī頭跳大神就沒有他不會的。

許大志輕輕敲敲門。時間不長,就聽里面鞋響,門打開了。里面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留著光頭的年輕人,他睡眼朦朧看著這兩位訪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打電話過來的,叫許大志?」

「對,對,是我。請問解鈴師父在家嗎?」許大志客氣地說。

那光頭年輕人讓開門,嘻嘻笑:「兩位進來說話,我就是解鈴。」

柏霜「嗤」一聲笑了,帶著濃濃的瞧不起。本來他不是這么沒有涵養的人,可現在遇到這樣的邪事,心情郁悶焦躁許多,一時控制不住自己。

解鈴明顯聽到了,可微微笑著,不以為意。

兩人跟著他來到客廳。這客廳的家居風格就有那么點意思了,神龕供桌上供奉七盞蓮花燈,廳正中是一古老的八仙桌,桌旁是幾把老式藤椅。牆上掛著橫軸山水,日落江流,孤帆遠影,意境惟妙惟肖。

整個客廳的布置,帶著濃濃的中國傳統古風。家具簡約看似隨意擺放,其實俱在大象之中,極富層次,讓人看了心里這個舒服。

柏霜和許大志論起來都是文化人,平時也愛好看個詩詞歌賦啥的,看到眼前這一古sè古香的場景,都不禁點頭:「有點意思。」

這時,解鈴穿了一件上衣從里屋走出來,哈哈笑:「兩位,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光著身子,有些唐突。」

解鈴這人非常隨和,許大志就愛和這樣的人交朋友,趕忙笑笑:「沒事,都是男人,怕啥。」

解鈴用個銅盆子洗洗手,取來一塊非常干凈的毛巾擦了擦,臉sè有些疲憊:「我剛從四川那邊回來,累的不輕,回家就昏天黑地睡覺。讓二位見笑了。」

許大志有心想問問他去四川干嘛了,但畢竟還不熟悉,詢問**也不禮貌。他便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我們昨天遇到些怪事,我這位朋友中邪了,所以想請解師父看看。」

「怎么回事?」解鈴挽挽袖子。

柏霜苦笑著,把上衣脫了,把後背展示出來。解鈴走過來,俯下身細看看,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說道:「這應該是七爺的手印。」

柏霜和許大志面面相覷,兩人張著大嘴都能塞下一個jī蛋了。

七爺的手印?啥意思?難道昨天那個莫名的怪影和眼前的解鈴還有什么關系?

「七爺是……?」許大志問。

解鈴拍拍柏霜的肩膀,呵呵笑:「沒事,yīn毒而已,好拔。你們昨天去哪了?東獄殿嗎?哈哈。」

柏霜聽他說沒什么大事,一晚上的擔心頓時卸下,可又好奇,東獄殿是什么東西?

解鈴沒急著解釋,而是搬來一套茶具放在八仙桌上。jīng美的玻璃壺加熱,里面的水咕嚕嚕燒起來。他拿出兩個小瓷杯子,放在兩人近前,然後有條不紊地泡茶換水,透著一股氣定神閑的勁頭。

許大志越看他越喜愛,是的,喜愛。解鈴身上有一種很難言的氣質,說句不要臉的話,男人都想和他交朋友,女人都想成為他的情人。他沉穩不做作,開口就笑很隨和,而且偏偏給人一種特踏實靠譜的感覺。

解鈴泡了兩杯茶:「兩位嘗嘗,不是什么好茶,鐵觀音,不過很正宗。」

柏霜輕輕飲著,這熱茶進肚非常舒服,好似周身晦氣一散而消,全身暖洋洋的。

解鈴喝著茶說:「東獄殿,在大陸已經很少見了,那個年代基本都砸光燒光了。現在在香港台灣那里,香火還挺鼎盛。這么說吧,東獄殿就是供奉鬼和yīn魂的專門地方。你如果被鬼纏上了,被鬼壓床什么的,就可以到那里燒香磕頭,甚至可以書寫訴狀進行上告。」

「這是迷信吧?」柏霜小心翼翼地說。

解鈴哈哈大笑:「我說柏兄,你跑我這個神棍家里談打倒迷信,明顯是砸場子來了。」

「不敢不敢。」柏霜尷尬笑笑。

解鈴說:「東獄殿正統格局是五殿一室,一共供奉四尊主神,一殿一尊。剩余一殿為偏殿。那一室,是特設外室,專門接納無人供奉的各路棄神。就說四尊主神,其中有一位名曰酆都大帝。酆都你們都知道,鬼城。酆都大帝就是掌管鬼域枉死城之類的神,他手下有十二鬼差,也叫勾魂使者。柏霜背後的手印,就是排行老七,我們俗稱叫七爺,他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