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瀾悵然若失，連凌楓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個腳步聲走進辦公室，趙瀾才回過神。

讓趙瀾感到無比失望的，並不是凌楓去而復返。

進來的是一個肩上扛著少將軍銜的國字臉男人。

趙瀾嘆息一聲，頹然道：「團長，我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凌楓居然會選擇退役。」

「你沒有想到？」少將搖搖頭說，「我卻想到了。」

停頓了下，少將又說道：「事實上，自從你頂著壓力把他從西部戰區選拔進狼巢的那天起，我就已經預見到這天了。」

趙瀾抬頭問道：「你早料到凌楓會選擇退伍？」

「是的。」少將點點頭，又說道，「你看人的眼光的確很毒，凌楓這小子身上的確有一股子狼性，從這一點上來看，他跟你的天狼大隊的確是非常契合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小子自打進入天狼大隊後，就沒做過一件丟你臉的事，倒是給你長了不少臉。」

「是啊。」趙瀾喟然道，「這是個難得的好兵。」

「但是你卻忽略了他身上最致命的一個缺點。」少將搖了搖頭，又說道，「那就是，偏激！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黑和白，灰sè地帶是不存在的，而這樣的心性，其實是不適合進入特種部隊的，當初要不是你再三堅持，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把他招進天狼大隊的。」

「偏激？」趙瀾皺眉道，「是年輕人的倔qiáng吧？」

「不是，凌楓那不是年輕人的倔qiáng，就是偏激！」少將搖頭道，「年輕人的倔qiáng還能轉圜，還能夠做工作，但是凌楓的這種偏激，卻無法轉圜，他的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他就見不得一丁點的yīn暗！」

趙瀾搖了搖頭，說：「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偏激。」

少將輕嘆一聲，說：「這恐怕跟他的成長環境不無關系。」

「跟成長環境有關？」趙瀾嘆道，「是啊，凌楓留在老班長身邊的十年，正是他人生觀、世界觀形成的關鍵十年，他受老班長的影響太大太深！他看待事物的許多觀點，跟老班長幾乎如出一轍！」

少將道：「所以我說，他遲早會離開狼巢。」

趙瀾道：「我只希望，他別惹出什么亂子。」

「是啊。」少將說道，「但願別鬧出亂子。」

……

凌楓在離開狼巢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來到了一家酒吧。

「沒完，這事絕沒完！」凌楓將手中的酒瓶重重的往桌上一頓，對坐在對面的男子說道，「王陸兩家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

此刻坐在凌楓對面的男子，就是昨天在瑤池幫凌楓的那個將軍。

將軍當然只是個綽號，這小子姓姜，單名一個軍字，因為姜軍跟將軍偕音所以從小就得了個將軍綽號。

」那你想怎樣？」姜軍道，「把王小華跟陸穎殺了？」

凌楓握緊酒瓶的右手立刻微微一僵，手背有蚯蚓般的青筋凸起。

姜軍掠了一眼凌楓的手背，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面仰了仰，又道：「就算你真殺了王小華和陸穎，你的戰友也回不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