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首領X貴族千金(1 / 2)

叛軍首領x貴族千金你

慎入

多年以後,當你被反叛軍用手帕塞住嘴巴,眼看著波列夫打開房間的門,總會回想起在監獄見到他的時候。

皇室即將對鄰國開戰的消息傳遍全國,戰爭是當時最旺盛的火,迫切想要加入軍隊的貴族和平民則是澆在上面的油,讓戰爭的宣傳變得更加狂熱且不可控。

貴族,至少你身邊的貴族是這樣。他們參戰,只是因為現在太無趣,哪怕有人高呼一聲推翻皇帝,他們都會積極響應。

生命已經貧瘠到,只剩揮霍生命這件事本身。

宴會上你總能聽到各種各樣離奇的新聞,誰和誰賽馬或決斗,誰賭博或酗酒。

這樣看來戰爭可能是件好事,至少那些任性妄為的貴族都清醒了許多,暢談軍事、猜測政治,馬車在經過飯店時,終於不用時刻擔心從樓上窗戶里掉下來的酒瓶或者人。

你不理解戰爭的意義,它於你而言沒有一點好處,甚至你最喜歡的已經付了定金的品牌無法穿過前線將項鏈送過來,意味著不久之後的宴會,你要空著脖子赴宴。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糟糕更可怕的嗎?

你提著裙擺,走下樓梯。

監獄的設施比你想象中要好上許多。你以為監獄會是一個看不見陽光的房子,里面關上許多人,每到吃飯時警察打開一個小口,犯人們往往會去爭奪那些食物。

牢房里有燈,雖然很暗,快要下雨了,飛蛾和許多你叫不出名字的蟲蟻在燈周圍環繞。波列夫在燈下看書,他馬上要被執行流放,他卻像一無所知一樣地在看書。

他知不知道他的母親為他快哭瞎了眼睛?四處尋求為他減刑的可能,用波列夫已經拋棄了的、曾經代表無上榮光的姓氏。

你本不該來這里的,但你好奇,「你犯了什么罪?盜竊?搶劫?」

他家道中落,卻也遠不至於以盜竊搶劫為生。

「殺人?」

那也不會判這么重。

波列夫靠在牆上,聽到你的聲音終於將視線從書上移開。

他淺金色的頭發被盡數梳到腦後,幾縷碎發垂下來,垂在他不濃不淡的眉毛上方。他的母親在當年被公認為上流社會中最美的女人,波列夫繼承了她的綠眼睛,像一塊通透的翡翠。

你看不穿他,看不懂他,他的情緒都很安靜,坐在監獄中也不損他的氣質。

久經沙場的老兵才能夠敏銳地察覺,波列夫的安靜,是一種誘敵深入的手段。

他只是坐在那兒,就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了解他。

身邊的警察殷勤地遞上他的所有罪狀。

散布謠言、污蔑皇室、動搖軍心、中傷皇帝,最嚴重的一條,說波列夫組織叛軍。

為什么要叛亂?推翻皇帝,他自己也是貴族,他要推翻自己嗎?

「所以,你是竊國賊。」你在心中為波列夫加上標簽,一個冠冕堂皇,想要取而代之皇帝的人。

不過你知道父親經不住他母親的哀求,已經在收集證據准備替他減刑。你拿出兩根長短不一的木條,傲慢地向他抬起下巴,

「看在小時候,還有別魯勒茨公爵的份上,我和你打一個賭。如果你選中長的那根木條,我就放你離開。否則,你會被執行死刑。」

回想起父親面對公爵夫人的眼神,你覺得他是被美人央求而產生的自滿沖昏了頭腦。

權力是種資本,不該被輕易動用。父親不可以有求必應,何況是波列夫這樣的竊國賊。

你隔著數道欄桿,看著波列夫的眼睛,問他,「你想賭嗎?」

在波列夫執行死刑的前一天,前線兵源不足,皇室開始釋放監獄的犯人充軍。

在波列夫本該執行死刑那天的清晨,他被救走了。

你來不及思考波列夫的下落。城中最有名望的公爵的府邸起了一場大火,濃煙席卷一切,比海嘯還要可怕。你也終於不用再為無法戴上項鏈去赴宴而難過,華麗的馬車、奢靡的宴會、醉生夢死的貴族……仿佛都在火焰里燒成灰燼。

波列夫踏著飛灰和破損的王旗走來。他帽徽上陌生的圖騰,提醒著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連首都都已陷落。

你試圖坦然地接受命運,綁起來的雙手仍緊張地交握,你看著波列夫在你面前蹲下來,和你平視。

波列夫脫下軍帽,放在一旁。他靠近你,你歪過頭躲開他,而他只是咬住了你露在嘴巴外的手帕。他距離你很近,近到你發現他的瞳色在眼睫的陰影下似乎加深了,像一片深綠色的沼澤。

你的眼神只在沼澤上輕輕一點,便被拖拽住不斷深陷。

嘴唇上似乎突然碰到了冰涼的物體,感觸瞬間即逝,你幾乎覺得那是幻覺。

他咬住手帕,往後一拖,讓你的嘴巴重獲自由。

然後他問你,「你想活嗎?」

「不想!」

「竊國賊!叛徒!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嗓子又干又啞,波列夫默默聽著,一邊幫你解開手上的繩子。他把一柄刀扔在你面前,眼神示意你可以體面地自裁。

你向後蜷縮直至手臂抱住雙膝,和他拉開距離,「我不用叛徒的刀。」

「子爵和子爵夫人也是用這把刀自裁的。」波列夫強硬地將刀柄塞入你手中,刀上有兩道血槽,像是一直延展到刀柄的紅寶石里。

到戰爭後期,越來越多的信沒有回音,傳來的陣亡名單卻越來越長。波列夫口中的子爵和子爵夫人都是你的故交,子爵最初進入了近衛隊,被炸斷雙腿後回到後方,比起陣亡名單上的那些人,他至少還活著。

可現在也被波列夫之流逼死了。你握著刀柄,仿佛感受到他們溫熱的血灼傷掌心。

是憤怒,還是恐懼?你打量面前的波列夫,你和他體型差距這樣懸殊,你傷不了他。於是你扔下刀,瀕臨崩潰地用手捂住耳朵,臉整個埋進膝蓋里,像是這樣波列夫就沒辦法殺了你,「我不聽……我不用刀,我不想用刀……我……」

「或者也可以施絞刑。」波列夫攥住你散亂的頭發,讓你抬起頭。

「我不要!」你伸手去拽他胸前的綬帶,臉上涼涼的,你覺得自己哭了。

「你想活嗎?」波列夫又一次這樣問你。

「……」你似乎緩慢地點了點頭。

波列夫的手滑向你腰間時,你甚至松了一口氣。

他對你有欲望,他暫時不會殺你……不,你是為了復國、為了復國的長遠大計才決定委身波列夫這個竊國賊的,等你找到機會就替皇帝陛下殺了他。

沒錯,你只是為國獻身。

波列夫將你的裙子掀起來,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你對上他的眼睛,他像是洞悉了你的想法,你不敢直視他,伸手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