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黎夜跟在徐露身邊疑惑的問。他自然沒有得到回應,狼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這只狼看似不在意他,但當他悄悄溜走時,一雙眼睛總能精准的發現他的小心思,嗚嗚,他怎么這么倒霉。
徐露在一個樹洞里停下,黑黝黝的洞里似乎好像什么都沒有,但她謹慎的沒有進去,一旁的黎夜看到她停了靜靜看著樹洞,走到徐露的面前疑惑的盯著她「你在干嘛………啊」話說到一半帶著顫音。
徐露眼不眨的把眼前的豬精推進了樹洞。
「你干什么?好疼啊,我腿上的傷口還沒好呢!!!」
徐露目光淡淡的看了幾秒,安全。
黎夜的小臉灰撲撲的,他從樹洞里爬了出來,看著俯視他的狼抹了抹眼淚,撅著嘴,氣死了氣死了,這只狼就是一個強盜,粗魯,凶殘,沒人性。
夜幕漸漸降臨,隨著天空點點星光增多,危險也悄悄潛伏在靜謐的黑暗中。
徐露躺在樹洞,頭埋在毛發里閉目休息,「咯吱」一個樹枝斷裂的聲音在樹洞外清晰的響起,他的確不太聰明的樣子,徐露睡意消散睜開泛著寒光的眼睛,慢慢直起身從樹洞里探出頭,看著鬼鬼祟祟的黎夜,悄無聲息的來到他旁邊,一雙眼睛在夜晚放著幽幽的光。
黎夜一轉頭看到這么一雙眼睛,心膽都要嚇破了,嗓中的尖叫還未喊出,整個臉都被摁進了土里,吃了一嘴的泥。
徐露看著密林深處喉嚨發出微微恐嚇低啞的嗓音,一會兒,樹葉簌簌的聲慢慢接近於無。
咬著地上生無可戀的黎夜拖進了樹洞里。
黎夜呸呸吐掉嘴里的土,哼哼的扭頭不理那頭狼,在樹洞另一邊躺下不一會發出輕微的鼾聲。
徐露睡不著了,湊近聞著黎夜的身體深深嗅了一下,太餓了,餓的睡不著,裂開嘴舌頭吐出垂涎若渴,看著黎夜結痂的腿部,慢慢湊近把他腿上的血痂撕下來咯吱咯吱的吃著。
黎夜是疼醒的,他感覺到受傷的腿部肉撕裂的痛苦,不是結痂了嘛,怎么會這么痛,突然濕潤帶著沙粒的舌頭舔過他的傷口處,還帶著溫熱的呼吸,是那頭狼,黎夜顫抖的扭過頭看著黑暗中幽幽盯著他的狼,無聲的泣哭,身體控制不住的抖,濃密的睫毛下分泌出滿滿一筐眼淚,順著煞白的臉頰不停流,甚至打起了哭嗝「你,你,你竟然還想吃我?」
她沒管可憐兮兮的黎夜,當著他的面把最後一塊血痂撕下還附帶著肉吃進嘴里,當個零嘴還不錯,餓得很,本想撕他一條腿下來直接吃掉,後來想想如果太過於狠毒,獲取這個世界的情況或許會有阻礙,畢竟逼的太狠,兔子急了都會咬人,給他一點威懾,讓他怕的同時知道自己在她的身邊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出她所料,樹洞里散發出了瑩瑩的綠光,徐露磨著牙口,閉上冰涼的眼睛。
天空翻起了魚肚白,黎夜的眼睛紅腫的像燈泡,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附著了密密麻麻象棋大小的水蛭,徐露胃酸泛濫,看向了自己身上,毛發中間也附著著大大小小的水蛭,昨晚一夜她竟然毫無所覺,強忍著惡心張嘴咬住水蛭想把它們拔掉,那些水蛭根本拔不掉,就好像深深嵌入肉里,里面有倒刺一樣,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她用帶著泥土的爪子直接踩著黎夜的臉,睡的像死豬一樣。
黎夜幽幽轉醒,目光朦朧的看著狼,慢慢起身跟著她出了樹洞,徐露抬起自己腳上的水蛭給他看。
黎夜瞥了一眼,擺了擺自己的手「咦~好惡心,你干嘛?我不吃這個。」
徐露:……
黎夜當然是裝的,只是裝不懂罷了,他又不是瞎不知道那只狼身上全是水蛭,活該,最好把她吸成干屍,讓她昨晚吃它的肉,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觸摸到一種滑膩的手感,低頭一看,一胳膊的水蛭,吸的圓滾滾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狼一小孩來到了一棵長滿紅葉的樹前,黎夜開口指揮著狼「你把書皮咬開,里面的液體可以把水蛭弄掉。」
徐露轉眸淡淡看了黎夜一眼,黎夜睜著一雙干凈明亮的眼眸,低著頭蚊蠅一樣的小聲開口「我的牙是平的,咬不開。」
徐露信了他的話,用尖利的牙齒咬開了樹皮,果然流出了白色的液體,她繼續用力撕開幾片樹皮,不可避免的幾滴液體流進了嘴里帶著微微澀苦,余光里黎夜眼睛都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