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皇帝冷冷一笑,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金盞,「堂堂貴妃和公主,言語粗俗,蠻橫不堪,仗勢欺人……她們丟盡了朕的臉面,太後還希望朕給她們出氣?」
「皇上!」太後震怒。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她們?」皇上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掃視全場,須臾,負手看向太後,「朕今日才知道,原來平素里天真爛漫的公主,其本性居然是如此蠻橫跋扈。」
「母後,公主的驕縱是被貴妃慣出來的,那么貴妃的驕縱和教養,又是誰的縱容?」
秦太後臉sè青白,急促地喘息著,完全不敢相信,她的親生兒子居然會這般跟她說話。
這是在指責她?
「母後身為後宮之主,雍容華貴,應該具備與身份匹配的氣度。賤婢這樣的字眼,委實不該出自母後之口。再者……」皇上轉頭,看向安然端坐在席上的夜瑾,「母後是不是忘了,姒九傾是揭了皇榜的大夫?張貼皇榜是朕的旨意,換言之,她是有皇命在身的醫者。」
太後臉sè青白,死死地咬著牙,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話說到這里,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個治病救人的醫者,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應該被尊重的。曦玥既然辱罵她,被教訓也是自找。況且,」皇帝的視線微轉,定定地落在執盞飲茶,姿態慵然恣意的夜瑾身上,「瑾兒才是朕最重視的兒子,姒九傾若能治好瑾兒的頑疾,朕感謝她來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治她的罪?」
說完了最後一句,他也不管太後的臉sè有難看,徑自轉身入了大殿。
「喻成海,傳令群臣,進殿議事。」
喻成海躬身領命,「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