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才認識了短短數日的女子,卻讓他莫名地覺得信賴,莫名地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可以敞開心扉,不必有所顧忌,也不必生出防備……
「殿下,我們言歸正傳。」九傾不知道夜瑾心里的想法,淡淡道,「殿下身體里除了忘憂之外,還有一種已經伴隨了十年之久的寒毒。」
夜瑾沒說話。
「折枝提前催發了殤情的劇毒,解毒之後,寒毒也隨之被帶出,所以殿下方才才覺得冷。」九傾抬手,以絲帕不停地擦拭著夜瑾額頭和臉上的汗水,「這寒毒比較麻煩,今晚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殿下體內有寒毒。」
「本王也不知道。」
「殿下也不知道?」九傾凝眉,緩緩道,「寒毒不能受冷,若是冬天被寒氣入侵,便會催發寒毒,殿下這些年就沒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正常?」
「本王的身體從未正常過。」夜瑾扯了扯chún,說不盡的蒼涼和譏誚彌漫在眼角眉梢,「正如你所說,那么多的劇毒混合在本王體內,沒要了本王的命去,都是上蒼的垂憐,毒發對於本王來說是常有的事兒,本王哪里知道每次發作的都是什么毒?」
話音落下,內殿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心里某處突然傳來一種不知名的悸動,伴隨著一絲尖銳的針扎似的疼痛,九傾下意識地抬手撫了撫心房的位置,覺得那樣的疼痛來的有點猝不及防。
她在心疼這個男子?
九傾無法確定,但是她知道,一個表面上得盡了榮寵風光無限的皇子,私底下卻過得如他這般艱難,很難不讓人去心疼。
或許如她這般冷硬如鐵的心腸,也無法避免地有些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