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眉眼有些薄怒,卻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你這些話說出來,可知道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
夜瑾緩緩點頭,對自己的生死似乎並不在乎,「或許會生不如死吧,不過無所謂了,是生是死對我來說,已經沒什么區別,世間最殘酷的黑暗我都已親身經歷過,還有什么是能讓我畏懼的?」
放開手中藤蔓,他轉過身,緩緩撩了袍子,席地而坐,無心去理會剛下過一場bào雨的地上泥濘是否會弄臟了衣袍,抬頭朝宸王道:「能坐下來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宸王沒說話,沉默地在他對面盤膝坐下。
「九傾……不會原諒我了,我知道。」夜瑾垂眼,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很快便又松開,「以前我還想著能成為她的後宮之一,但是現在,只怕她連看我一眼都會覺得厭惡吧,即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君,對我來說也已經是不可能的奢望。」
「如果你不能成為殿下的侍君,結局只有一個死。」宸王淡道。
夜瑾聞言微默,隨即點頭,「就算是死,應該也可以寬限一段時間的對嗎?知道這件事的人暫時還並不是很多,只要宸王和那兩位不說,應該能瞞得過兩年。」
兩年?
宸王皺眉:「什么意思?你是要本王替你隱瞞?」
「……嗯。」夜瑾點頭,聲音很低,聽不出一點感情,「的確是這個意思。我需要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後……這個世上將再也不會有西陵瑾王,你可以放心,我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