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聞言,沉默了須臾,淡淡道:「都退下吧。」
「是。」
屋里侍女紛紛躬身,魚貫退了出去。
九傾走近床沿,目光安靜地打量著還在昏睡之中的寒鈺,前世今生兩輩子,她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寒鈺,虛弱到幾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了一般。
目光微垂,視線落在伸出錦被外的手腕,九傾眼神微怔。
溫潤俊雅的寒鈺,就算看起來如何像個貴公子,卻也無法否認他是個習武之人,身子骨qiáng健,手臂曾經也是qiáng壯而有力的,但是此時,這只手腕卻明顯地瘦了好幾圈,仿佛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包著腕骨,蒼白皮膚下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晰無比。
這一個多月來,他是不是壓根就沒吃飯?
心頭閃過這個想法,九傾蹙眉,伸出手搭上他瘦弱的腕部,指尖下便是連脈搏跳動都顯得這般緩慢虛弱,完全不副以往的qiáng勁有力。
似乎是她的動作驚動了沉睡中的人,寒鈺緩緩睜開眼,眼神顯得有些茫然,盯著床頂的帳幔安靜了良久,才慢慢轉過頭,看著站在床前的九傾。
目光微怔,他有些詫異,又有些不敢置信一般開口,「……傾兒?」
九傾淡道:「是我。」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膜,寒鈺目光中明顯浮現一抹震動,隨即習慣性地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你怎么來了?今天的政務不忙么?」
說著,以手肘撐著身子,試圖坐起來。
「過來看看你。」九傾回道,伸手扶著他,讓他靠坐在床頭,「還好,不算太忙。」
寒鈺聞言,低低嗯了一聲,「就算忙一些,也記得保重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