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鴻眼底的神sè從震驚，慢慢轉變為想到某種可能的驚駭。

夜昊清楚地看懂了他眼底的sè澤，淡淡道：「父皇心里是不是也奇怪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夜驚鴻閉了閉眼，急促地呼吸著，心里的不平靜雖然無法通過言語表達，但是時日越久，他的眼神和呼吸所能表達的情緒反而就越發qiáng烈。

「起初我也奇怪。」夜昊聲音慢慢轉為平靜，平靜中去透著無法忽視的寒意，「得知東幽新帝是瑾兒之後，我覺得非常奇怪，我原本就清楚他是不大愛權勢的，所以才推我坐了皇位，可他為何在放棄身在西陵的榮華之後，卻只身一人前去東幽，問鼎東幽帝位？這一點讓我非常不解，畢竟……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奪別人的江山所需要花費的心思和jīng力是無法想象的。」

「倘若他不愛權勢，不愛九五之上的至尊之位，不愛如畫的江山，那他為何要這般辛苦？」

「……我想，這總是有原因的吧？」

夜昊抬眼笑了笑，「父皇，你覺得呢？」

夜驚鴻眼神漸漸幽深yīn冷，所有的bào躁都被隱藏了起來，可yīn冷之下，依然無法忽視那絲縷清晰入骨的，慢慢變得深沉的恐懼和不安。

夜昊嘆了口氣：「父皇可還記得，自己曾經為了登上皇位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父皇可知道，你拆散了一對恩愛的夫妻，讓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數百條性命就在你們這兩位皇帝手里被輕易斷送？午夜夢回之際，你們可有被噩夢驚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