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滯,沒有人說話。
九傾根本沒打算要審問什么,來王府走一遭,她心里對所有的事情已都一清二楚。
胥王被幽禁在王府之中,朝廷每月撥下給他的用度都到了大總管的手里,而王府里所有的下人知道王爺失勢,便都冷眼相待,甚至言語奚落。
大總管在王府里一手遮天,侍女們都想得到好處,善嬪也直接依附了大總管——兩人或許是各取所需,但對於胥王這個兒子,善嬪但凡盡過一點作為母親的責任,九傾都不至於對她冷酷如斯。
母親華衣美食,打扮得花枝招展,觸犯宮規,跟大總管顛鸞倒鳳,而她的兒子吃冷饅頭,隔夜剩菜,還要承受低賤的侍女冷言冷語……
還需要問什么?
還需要解釋什么?
九傾不想說太多,也不想聽她們喊冤,此時一切的言語都是多余。
「如果你還打算為自己辯解,那么朕想,你或許更需要一條白綾。」
一句話,徹底斷絕了善嬪還殘留著的一絲僥幸。
包括善嬪在內的所有侍女很快被帶走,既然覺得在這里服侍一個失勢的主子是委屈了她們,那么宮里的浣衣局顯然更適合她們。
九傾目光微轉,落到了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身上,眼神定格了一瞬,她淡淡道:「二皇兄起來吧。」
胥王低聲說了句:「謝陛下隆恩。」
然後才慢慢站起了身。
「五年幽禁的日子,皇兄感覺如何?」
胥王抬頭,沉默地看著她,「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九傾淡淡一笑:「二皇兄覺得,朕是喜歡聽假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