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瑜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看得這位天地間任何地方都能來如自如的修羅殿主頭皮發麻,幾乎要落荒而逃。
良久,靜瑜緩緩點頭:「也對,為人子女者幫爹爹還些恩情也確實是應該的。」
白衣男子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容陵披著黑sè單衣,下床穿了靴子,緩步從內殿走了出來。
靜瑜看都沒看他一眼,只跟白衣男子道:「你可以走了。」
話落,轉身就待離去。
「咳,那個……小公主殿下。」白衣男子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容陵,然後轉頭看向靜瑜,「本君覺得有些事情,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帝堯。」靜瑜駐足,轉頭看了他一眼,嗓音平靜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本宮對你所說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白衣男子皺眉,微默了片刻:「本君承認,是敖容對不起你在先,但是他現在已經在極力挽回,甚至抱著贖罪的心態——」
「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靜瑜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了一個無情薄涼的弧度,「容陵來到這里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甚至是死皮賴臉地要留下,不是本宮qiáng迫他。」
容陵攥緊了手,chún瓣抿得發白。
帝堯無言以對。
但他想說,容陵這么做還不是因為……
「另外,本宮現在不妨把話說清楚,讓你們倆心里都明白。」如畫的眉眼間仿佛染上了一層冰雪氣息,靜瑜的聲音透著七歲孩子所不該有的冷漠,「本宮七情六欲已絕,此生不會再有愛,也同樣不會有恨,所以你不必自以為是地覺得本宮是恨他所以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