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年紀還小,對很多事情看得不甚明了,而這兩年來隨著年齡漸長,她心里已隱隱明白,容陵這個人跟其他伴讀是不一樣的,公主對他的態度也是不一樣的,但漪瀾以為容陵只是想跟公主殿下更親近些,想在公主心里占據不一樣的地位和分量。
所以他才心甘情願當公主的侍奴,貼身伺候公主。
人有欲望有追求很正常,就算是這宮里最低等的宮女太監,都一心想著能往上爬,容陵作為一個少年,當然應該也有著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或許他是覺得獲取公主殿下的親近重視,以後達到目的的機會就更大些。
彼時才九歲的漪瀾尚未接觸過男女感情之類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想得到容陵和公主之間會存在著感情糾葛,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對容陵這個人是完全看不懂的。
然而雖看不懂感情糾葛,但是她本身卻是極為聰明的,所以早早地就猜測了容陵的心思——雖然猜的是錯的。
而如今,她卻真正是不解了,容陵寧願一輩子在殿下身邊當一個低下的侍奴?
他圖的……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漪瀾暫時無從得知,也沒再費心去想,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sè,她道:「陛下,就寢的時間到了。」
靜瑜嗯了一聲,從榻上起身,長長的輕袍拖在地上,剛沐浴過的身子散發清冽馨香,讓人聯想到開在極北之地天山上的雪蓮。
轉身往內殿寢榻上走去,靜瑜懶洋洋地開口:「雖然登基大典已經一切從簡,但這小小的身子還是有些吃不消,漪瀾,明天早上讓我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