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臣臉sè微變,已然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聲音發緊,「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蘇相閉了閉眼,現在應該怎么辦?
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安心地做他的右相,安心地維持蘇家在天都城的顯赫榮華。
安心地做天子面前的忠臣,一心為民,一心為社稷……以宸王的性子,又怎么會虧待了蘇家?
就算做不了皇親國戚,就算宸王終其一生對皇位都沒有任何想法,可只要蘇相在位一日,只要蘇相還有一脈傳承,他們終究還是宸王的親人。
只要蘇家不觸犯律法,不觸天子逆鱗,誰又能奈何得了蘇家根基?
……終究是他……太貪心了啊。
一個小小的輕鸞,就讓他亂了陣腳,激起了心中不平,繼而生出那么多yīn暗狹隘自私的想法。
然而,自以為縝密萬無一失的計劃,到頭來卻根本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沒有回頭箭……回不了頭了。
……
風雲澗在書房找到了自家兄長,禮貌性地叩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才推門而入。
合上門,他抬眼看著沉默地坐在案後椅子上的兄長,眉心微蹙,緩緩走到案前,低聲道:「大哥心情不好?」
這句話其實是廢話。
雖然早朝時大哥表現得雲淡風輕,但是一個跟在身邊十年的人,大哥是真心把他當做自己人看待的,可以是徒弟,可以是弟弟,也可以是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