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六年,孟晴第一次在夜里睡不著覺,睜著眼睛望著上面的天花板。
雖然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十六年過去了。
那些塵封在記憶里仿佛已經隨風飄散的往事,此時清晰的涌上心頭,讓她的腦子越發清醒,甚至清醒得讓她生出了一種錯覺——
這一刻,她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圍繞在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無情。
人活一輩子,什么最重要?
她在心里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跟身邊這個男人已經結婚十六年了,沒結婚之前她有了身孕,結婚之後不到半年生下了女兒雪柔,因生產時身體大出血,雖然搶救過來了,但卻因此元氣大傷,堂堂段夫人從此無力再生育。
段景洲,這個她陪伴了十六年的男人用一個謊言騙了她十六年。
他說,只要雪柔一個孩子就夠了,不能生也無所謂,兒子和女兒在他心里都是一樣的。
呵,一樣的。
一樣個pì!
孟晴狠狠地閉上眼,仿佛被什么東西驅使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女人——段雪君的母親,邵靈。
這個名字被她遺忘了十六年。
此時從記憶深處被扒出來,恍如隔世般有了一種模糊的感覺,可與此同時,她的腦子里又很矛盾地浮現那一幕幕畫面,清晰地就像昨日才剛剛發生過。
當年邵靈其實是不喜歡段景洲的。
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這件事孟晴很清楚,邵靈愛那個男人愛得刻骨銘心,可那個人沒有段景洲的心計,沒有段景洲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