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我的弟弟(1 / 2)

時間是凌晨一點半,路燈照亮寬闊的高架路,王子衿駕駛著紅sè小寶馬,行駛在略顯冷清的高架路,目光直視著前方,瞳孔里的焦距時而散開,時而收縮。

她顯得心事重重,其實是在腦子里推演著待會兒的戰局,是該表現的qiáng勢,還是溫柔的開解,答案是後者,嚶嚶怪和她弟弟一樣,屬於出軟不吃硬。

可感情上的事,太軟了並非好事,該硬的時候你還是得硬。

所以待會隨機應變。

王子衿覺得自己是百戰不敗的將軍,正獨自奔赴戰場。

事實上,從小到大,她一直是這方面的常勝將軍。

愛情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個戰場,每個女人都要有守衛愛情的覺悟和決心。

下了高架路,再開十分鍾就到那個小窩了,王子衿在穿梭紅綠燈時,險些和側方的一輛大眾轎車相撞,幸好雙方反應都快,急剎了。

大眾車駕駛位的玻璃降下來,司機探出頭就是劈頭蓋腦的一頓罵。

王子衿抬頭看去,才發現已經是紅燈了,她不知不覺中闖了紅燈。

拍了拍自己臉蛋,振作jīng神,不理會司機的嗶嗶,狂打方向盤,繞過大眾車,揚長而去。

開車進入小區,她打開車頂的燈,拉下遮光板的鏡子,把自己一頭末梢帶卷的黑sè長發束成馬尾,王子衿通常不束馬尾,因為秦澤說束馬尾會顯得她臉大,雖然是玩笑性質,她卻聽進心里了。

但馬尾會讓她增添一股簡潔和干練氣質,從而看起來qiáng勢。

做完這一切,王子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驅趕出所有不利情緒,熄火、拔鑰匙、鎖車門,一氣呵成,她大步流星走向居民樓,背影像極了孤身奔赴戰場的女將軍。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客廳里燈光亮堂,秦寶寶站在窗邊,無聲的眺望著滿城燈火,如果王子衿的背影是帶著決然邁向戰場的將軍,那她就是失落的女王,孤單又落寞。

王子衿頓住,默默看著她,秦寶寶望著夜景,她望著秦寶寶的背影。

王子衿腦海里,突然就浮現秦澤的那首「不要說話」,里頭有句歌詞很應景:願意,用一支黑sè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台劇。

在這樣的氣氛中,她猛然間發現,自己准備的所有台詞,似乎都不適合用來做開場白。

這場沉默的舞台劇中,她覺得有幾分壓抑,以及莫名的悲傷。

這時,秦寶寶回身,淺笑:「你來啦。」

她的笑容一如往昔,王子衿卻品出了深藏著的那股情緒。

像是有根針,輕輕的在王子衿心里扎了一下,她無聲點頭。

秦寶寶走到沙發邊,坐下,目光四顧,輕聲道:「還是覺得這里好,不大,但溫馨,我和他之間就隔著一堵牆,晚上肚子餓了,喊一聲他就能聽見。他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里,我經常睡不著,半夜想看電影,沒人陪,就喊一聲,喊一聲就夠了,再不情願他也會pì顛顛的跑過來。可為什么房子越住越大,越來越有錢,我和他的距離,卻開始慢慢的遠了。我想了很久,想明白了,那時候的我和他便如這個房子,不大,但純粹和簡單。我們之間沒有那么多的東西,錢、名氣、公司、以及你。」

「現在看起來,是不是覺得這里很小?」她目光掃過客廳:「可我們三個每晚吃完飯,就會窩在這個客廳里,你看電影,他做數模,看股票,我總喜歡和他鬧,從小到大就喜歡鬧他。沒什么原因,就是覺得這樣很好。」

「當初你跑來滬市,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住一段時間,一眨眼,一年半了。其實後來我挺煩你的,這么沒臉沒皮的賴在別人家里真的好么,你趕緊走啊,你走了這里又是我和他的地盤了。可是想起你說家里bī你嫁給不喜歡的人,我又心軟了,我對你這么好......」秦寶寶突然說不下去,凝視著她:「什么時候開始的。」

王子衿張了張嘴,如實回答:「去年年底。」

「去年年底......」秦寶寶喃喃著,凄然一笑:「快一年了啊,瞞著我一年了,原來我像是傻子一樣被你們瞞了一年。」

「寶寶,」王子衿定了定神,說道:「去年年底,是我向他表白的,我愛他,很愛很愛,我從未想過要搶走你什么,但感情就是這樣,奇妙、美好、自私,剛和他接觸時,我並不覺得他有什么地方吸引我,他在我心里,是一個閨蜜的弟弟,可能很有趣,因為在高中三年里,我的同桌嘴上始終掛著她的弟弟,嘴上說弟弟怎么怎么不好,說起他的時候,眼角眉梢卻始終是溫柔的。我就想,這個弟弟肯定很有趣,很不一樣。見到他之後,呵,見面不如聞名。甚至他一開始展現出對我的憧憬,讓我覺得有點煩,心說如果這個弟弟和其他男人那樣是個狗皮膏葯,那我找到工作後就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