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密室(中)(1 / 2)

蹲下身來,表情難以言喻。

他拿手小心地在臉蛋前邊兒扇著,細細地嗅著那味道,通過自己還沒來得及因為嚴冬而堵塞住的鼻子來仔細辨別著那股隱隱約約的香氣。

三個人之中只有他出身貴族,只有他能夠分辨出混合在一起的那些味道——香料辨別一向是貴族的基礎課。

「這是接骨木。」他看著那尊漆黑的棺木,雖然黑漆會蓋過所有東西,但是它顯然已經老舊到可以脫落並露出木質的紋理了,「血,毫無疑問……銹的味道重的可以讓我窒息。」他聳聳鼻子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然後是……薔薇,香樟,還有大概是百分之三十的月光草混合了不知道是什么草葉的東西……為什么還有蘋果的味道?誰會用蘋果汁來熏制棺材?」

牆上的畫像對此不作任何評價。

「您是要讓我們打開它嗎,先生?」harry說,「這里面躺著誰?」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那名字連想一想都要心生敬意,但是這一切還沒有完全出來,這也極有可能是個騙局,因此harry稱呼他為先生也屏住呼吸不說話,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他們到底是見到了誰。

「其實我的本意不在於此。」那聲音——那男人——那個極有可能是史上最有名的黑巫師的男人說,「至少我要這孩子下來的目的不在於此,我聽說了還會有會說蛇語的孩子在hogwarts這件事,卻也不想要打擾你的生活。」他指著說,「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們打開它。」

「它釘的已經那么死了,」看著那棺材忍不住抱怨,「我們要怎么打開?」

「我來吧。」harry伸手,手指像是撥動琴弦一樣動作,那棺材上的銀釘便全部軟化了下來,化成一顆顆液化的銀珠子漂浮起來,凝固之後掉落在地上,聲音清脆。

「羽迦迪姆勒維奧薩!」將自己的魔杖對准它,用了一個漂浮咒,那方形的蓋子剛開始還因為邊緣有些長死在棺材上所以有些停滯,harry讓那些銀珠子輕輕劃開長死的地方後,蓋子便咔噠一聲晃晃悠悠地起來了。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開棺材,哈啾,」harry說,「我現在感覺特別心虛——這在平常不是什么好行為,秋說挖別人家祖墳開別人家棺材是不道德的。」

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搞錯——又不是你自己要開的,你心虛什么。」

「額,不知道?就是心虛。」harry摸摸自己被凍得發紅的鼻子,招招手喚來一捧火焰來讓自己暖和一點。

蓋子被完全打開,再被隨意地丟在一旁,棺材里的東西因此完全被顯露出來。

「…………」

「…………」

「…………」

,harry,以及,三個孩子一個也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許久之後,harry不愧是他們之間膽子最大的,開口說話了:

「我都做好看到骨頭的准備了,或者看到好多蛇從里面竄出來我也不會驚訝……但是,我可真沒想過會看見這個啊。」

「同意,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大堆蜘蛛網和蟲子。」說。

:「我真搞不懂你們男孩子……我以為就該是這樣的!」

「是嗎?那你怎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嘲笑道。

「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會這么震撼。」喃喃道,眼睛根本沒辦法從棺材里挪開,「它……他太,太……」她一時間居然找不出什么合適的形容詞。

棺木之中是一副就算是頂尖畫家都無法畫出的奇妙景象。要harry說,如果真的有,那也絕對是能夠力壓莫奈,氣死達·芬奇的奇才。

一位黑發的青年靜靜地躺在里面,躺在鋪滿了血紅sè天鵝絨的棺材里面。他看上去比畫像與幽靈都要年長,卻絲毫不遜sè於他們,反而像是他們風姿綽約的長兄,有著弟弟們所沒有的魅力。他的黑發比起它們被削短,每一根發絲都光澤依舊,全部被柔軟地墊在腦後;他的五官更為深刻,睫毛又密又長,因為bào露在空氣中而微微顫動。他的肌膚和他們如出一轍地蒼白,嘴chún卻還有著飽滿的血sè,雖然連一點呼吸都不剩了,但是他的血液似乎還在皮膚下的血管里流淌,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

他穿的很沉重,一件用銀線織出蛇文的斗篷被他穿在身上,里面則是層層已經發黃的衣衫,純黑與銀白的顏sè非常稱他的黑發與白皙皮膚,而他xiōng前那一串未經打磨的綠寶石飾品銀托底已經發黑,可見它的年代到底有多么久遠——但是就算如此,它也依舊充滿了一種原始卻奢華的味道,就算是現在的首飾制作師也不會膽敢去挑剔它,而是把它送到古董店去供起來。

樣式古朴的衣飾都已經發黃發黑,棺材上的棺蓋都已經長在了上面,銀釘也不復閃亮,然而那沉睡的男人依舊美麗如故,時間好像從沒在他身上帶走什么,除了令身體起伏的呼吸之外。

就好像睡美人沉睡的那一千年後,王子踏進了城堡,那里面什么都是千年前的東西,唯獨睡在高塔之上的美人和她的仆人們,他們的時間被停駐在了最為關鍵的那一刻,那一天王子登上了高塔,就這樣被公主所震驚,不是為了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她不變的容顏。

那座城堡里什么都是死的,什么都快隨著時間腐化殆盡,唯有她的美麗是嶄新的,是鮮活的,是最為珍貴的。

那就好像魔法的恩賜——啊,那就是魔法的恩賜。

「他……是死了嗎?你死了嗎?」忍不住問道,「這……你看上去完全,完全還活著啊!」

死人的嘴chún沒辦法這么紅潤,死人的臉頰也不能有著這樣的顏sè,棺材里的男人仿佛還在沉睡,下一秒就要醒來。

「他死了。」那畫像剛剛一直沉默不語,以一種寬容的眼神看著孩子們震驚的說不出話,現在才回答道,「不然我不會存在。我已經存在很久了,孩子,這意味著他早就死了。」

他叫他們孩子,就好像看上去這么年輕的他的年紀比他們大很多一樣,這本該讓他們覺得怪怪的,可是就連最高傲的malfoy都沒有異議。

如果說之前他們都只是半信半疑,現在就差不多已經都信了,就像他們讀過的書里說的那樣,能夠靈活運用蛇語的巫師,一個巴掌都數不完,英國更是稀少到只剩那么一支死光了的血脈了。

「malfoy家的孩子么?」那人看著三個孩子,「沒想到malfoy家的子孫延續至今會是這個模樣。」

的第一反應是心臟開始狂跳。自己的祖先居然能追溯如此之久,他不知道該說榮幸還是先問問那男人自己是個什么模樣。

「至於你,孩子。」他看向harry的眼神比看要更溫和一點,雖然只是相對溫和,「你姓什么?r還是black?你的五官更像後者的子孫,但是你有一頭亂糟糟的黑發。」

「唔,先生,我過世的父親姓r。」harry聽見這個描述就笑了,「我的祖母據說是個black。」

「奇妙的血緣。最後是你,孩子,godric的學生,」那男人看向,「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雖然方法不對,在此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必須向你請求,你需要幫我這個忙。」

還沒等滿臉通紅地說些什么,男人便敲了敲畫框:「當然,這不是無償的。在這之前,我得先解決一個問題。會說蛇語的r家的男孩,站到我跟前來。」

harry很聽話地站了過去,像是等待校長頒發畢業證的學生,脊梁筆直,面帶好奇期待的笑容,除了他時不時就會打個噴嚏之外。

那男人仔細又不快地看著他。

「你經歷過死咒?」

「是的,先生。」

「你的身體是否不好?比如,特別怕冷,每年都會有一個季節持續發燒,或者,你有沒有長時間的夢魘?」

「都有,先生,不過我的身體從三歲起就好多了。」

「你是否有一個養父,」那男人繼續問,「或者師從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師?他是否有學習什么jīng密的魔法?」

「我有個很值得尊敬的爸爸。」harry說,「不過他不會魔法。」

那男人點點頭,像是醫生聽完病人的陳述後那樣沉思。隨後他沖那邊呆立著的幽靈點點頭,那和他一模一樣的亡魂便伸出他冰冷的手指,在和沖上來之前抵在harry的太陽xué上,像是拿手指蘸了蜂蜜一樣,從他的腦袋里扯出一條黏糊糊的珍珠sè的細絲,隨後面無表情地將它丟掉,那玩意在空中便消散了。

harry:「那是什么?」

咽了口唾沫:「閣下,那是否是黑魔法造成的?」

男人面無表情地說:「是別人落在你身上的愚蠢的殘渣。」

harry:「…………」

好吧,既然他不想解釋,那harry也不想問,反正他只知道,那東西被丟掉之後他簡直是脫胎換骨一般——頭也不痛了,身體也比之前有勁兒了,雖然感冒還不能立竿見影地好,想想也是時間問題。

「他以後不會這么怕冷了嗎?」問,「他的身體再不會這么差了嗎?」

「不會差到輕易去死的地步。」男人說,「損失的部分沒辦法真正補回來——我所做的就是阻止繼續無償損失,而部分損失掉的會陸續自己回來。」

「額,好吧,我一句話也沒聽懂,」harry摸著自己的鼻子說。「不過我確實好多了。」

「噢,也就是說——明年冬天我們還得把你包成一顆蒲公英?」說。

「不知道,不過這個冬天確實不同尋常,」harry說,「我的感冒從沒有這么頑固過。」

「你的脾氣也從沒有這么可怕過!」立刻說,「簡直是噩夢!」

harry露出了一個他一慣的靦腆的,不好意思的笑。他看上去jīng神確實好多了,因此這笑容看上去也非常好,但是見慣他那一套了,現在反而覺得頭疼。

「我該怎么稱呼您呢,先生。」harry轉過頭對畫像說。

雖然他們都知道答案,可是該做的程序還是得做。

「salazar。」那男人說,「你在看到我的畫像時就該知道我是誰。」

立刻激動地倒吸一口氣,harry有些驚訝,但是沒有那么驚訝,畢竟魔法的世界什么都可能發生,結合整件事情來說,創始人的畫像不在hogwarts才是十分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而台階下的,則在使勁兒地揪了自己一下,確認不是自己幻聽之後,幾乎是立刻馬上地沖畫框行了個非常正式的禮。三個人之中只有他是個slytherin,就算他看上去激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也得把這個做完再去把心臟從嗓子眼塞回去。

「gryffindor的小姑娘,」salazar沖說道,「我需要你去干一件事情,這就是為什么我需要叫他拽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