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兩邊兒的麻煩(下)(1 / 2)

等著也是等, 不等也是等,介於午飯的時間到了,本來打算一擁而上把bobby給拯救出來的kitty等幾個學生在詢問過charles後,便奔向了熱狗車。

charles微笑著看著他們離開去填飽肚子, 才看向轉眼間便站在車前的男人。

那是個全身都被黑斗篷所籠罩著的男人, 氣質格外沉靜,charles甚至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生氣,那男人嘴里叼著的一根煙倒是比他本人有鮮活氣多了。

「charles xavier。」男人說, 「你也許從萬磁王那里聽過我——我是harry xavier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

「——那位幫助了erik的可敬先生?當然, 我當然聽說過。」charles就好像在三個小時前就知道這男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樣,從容不迫極了,他打開車子的鎖,令男人可以從坐進來談話, 並伸出手,「harry也說你是位十分照顧他的老師, felton先生。」

「萬磁王無需我的什么過多幫助, 而教導學生是我的職責。」felton淡淡地說, 不過還是握住那只手搖了搖,「xavier在哪里。」

「我想如果你不介意, 你可以叫他harry。」charles說。

「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felton說,「我到這兒來只是為了和你談談。」

「那當然, 你總不會是來跨國嘗嘗美國的美食的。」charles輕松的說,「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和我談談——請?」

「美國有所魔法學校,」felton直奔主題, 「叫做ilvermoy(伊凡魔尼)。如果你們有考慮給xavier換個學校學習,它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魔杖揮了揮,一個信封輕飄飄地從空中落下,款式和hogwarts頗為相似,上面的印著的徽章卻是由一只長角的蛇,兩只charles叫不出名字的鳥與似豹非豹的多腿貓科動物,與一只地jīng(這個charles見過它的資料)組合而成。

charles接過那信函,頗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個有著奇妙生物的徽章。

「ilvermoy的正式入學年齡是十二歲,而xavier在十一歲便在美國魔法國會那里備下檔案,英國魔法部交涉過後,美國做出讓步,允許xavier在英國借讀,」felton的語速並不慢,敘說的口齒卻清晰無比,他點點那封信函,「但是這不代表ilvermoy打算正式放棄招收xavier,獨屬於他的入學通知書依舊存在,只要你們想,他立馬就能成為ilvermoy的正式學生,受到同樣正規的巫師教育。」

felton沒有真的與charles對視,但是charles知道,審視的目光正從那件黑斗篷下冷酷打量著自己。

他不禁微笑更深。

「是英國有了什么事情嗎?」charles說,「還是說你是ilvermoy派去hogwarts的說客?你推銷的很用力。」

「這不是推銷,」felton說,「在英國他永遠都是harry potter,總有人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總有人想要他的命,我想,美國總會比英國安全。」

美國巫師界在大概五十年前已經經歷過一段黑暗期……但是在那之後他們可謂是越來越好,比起英國的完全封鎖,美國在近幾年委實放的更開,就連巫師銀行都有了atm機,經濟與政治與商業上,美國巫師界和麻瓜界交集委實更為頻繁,關系呢,雖然不能指望親如兄弟,但也是不錯的。

更重要的是,在美國,沒人會為一個『英國救世主男孩』名頭而對harry咄咄bī人,而英國呢,離黑暗時期結束只有短短十年,現在委實還處於一種敏感的狀態,看似和平極了,但其實丟下一顆石頭都能濺起無比大的巨浪。

「看得出來你很愛你的兒子,」felton說,「既然如此,別叫一群蠢材巫師敗壞了你兒子的人生,這就是我想說的。」

他還是語氣淡淡,但是charles知道,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well,」charles說,「我……很感謝你對harry的關懷,我也知道我問的可能比較失禮……但是為什么呢?據我所知,除開貴族圈的那一張網,harry所有的巫師親戚都不在了,而你也不像是harry的某位親屬,作為教師,你也不會過於偏愛某個學生,說實話harry確實也不是什么非常,嗯,非常有天賦,值得人特別青眼以待的學生……為什么你要如此為他考慮?」

「有趣,」男人居然笑了一聲,「你是他的父親,為什么不覺得他會讓人青眼以待?所有的教授都對他青眼以待,哦,除了snape,但xavier在他那里確實也是特別的存在。」

哦,多有趣,雖然也許是這樣但是我也知道這不會是你的理由。charles想。

「但他們的理由不會是你的理由。」charles說,「你似乎和他們並不一樣——你甚至建議我給harry辦轉學手續。這證明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felton沉默了一下。

「……是的,那不是我的理由。」felton緩緩地說,「我這么做……」

charles注意到他有些遲疑,或者說,奇妙的停頓,他一邊說著,一邊抓攏自己的黑sè斗篷,白的幾乎看不到血sè的手指緊緊攥著那可憐的布料邊緣。

「……只是因為他是harry……xavier。」felton說完,又停頓了一下,「他不是harry potter,他不能夠承擔harry potter該承擔的,但是話說回來,」這回charles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諷刺,「既然有人想承擔,那為什么不讓他們就這么去呢?」

說完,他還嗤笑了一聲。

「如果有人要你的兒子的命,你會怎么樣?」

「我會請他別這么做,」charles說,「如果他依舊要這么做,我只好讓他不能這么做。」

felton點頭。

「想要保護你的兒子,xavier先生,方法其實很簡單——把他從英國的局里摘出來就行。別讓他成為別人的墊腳石和絆腳石,那局里除了瘋子就是蠢材,對他毫無用途。他應該有他該有的,也別讓他有不該有的,」felton咳嗽了幾下,「咳咳,咳咳……僅此而已,sirius black還沒死,如果有個萬一,他不會讓那些人好過,虎視眈眈的所有人都在忌諱他,因此你只需要給xavier辦理轉學就行。」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意見,但是也不會隨意采納別人的意見嗎?」charles晃了晃那封信說,「你真的不是ilvermoy的說客嗎——我是說,事關我的兒子,我不會輕易做下任何決定。」

「那你為何輕易讓他入學hogwarts?」felton反chún相駁,「你不是那種能被dumbledore輕易蠱惑的人,也不是那種沖動的人,更何況我聽說那時候你身邊還有萬磁王——從我的消息里看他不是什么會善意對待其他人種的人。你為何讓兒子去一個光是體育運動都很可能折騰死他的地方?」

一說到那個晚上,charles的表情便有些無奈,卻也有些柔軟。

「我本來不想他入學的。」charles轉頭看向視線前方,目光似乎要穿透車窗,抵達隔壁街的harry那兒,「我是說,他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的小甜心,小棉襖,他懂事,貼心,我一直覺得沒了他在跟前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但是他自告奮勇想要找到治療我的辦法,我沒法拒絕,一旦拒絕,每當他看到我的腿他都會後悔沒有入學這件事,我不希望他這樣——在有余地的情況下。」

說起這些事,charles的語氣非常柔軟,但是也難免有些自責,「而dumbledore先生也提醒了我,那是他親生父母就讀的學校……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孩子,既然有機會,我想讓他了解親生父母也不是個壞主意。」

「不是個壞主意,」felton重復道,「但是時候不對。」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charles說,「你看上去是個有很多秘密的人。」

「為什么不用你的能力來試探我?如果這能讓你信任我,我不介意自己的腦袋被翻一遍。」felton說,「我知道你是個很有道德cào守的人,xavier先生。」

charles皺起眉,他不是很喜歡這種『驗證信任』的方法。

「你知道的很多————這對你而言又有什么好處?」charles說,「恕我直言,我很感激你對harry的關照,但是我確實想不出你有什么必要需要我……信任你?」

「你在幾年前的體育場內說服了萬磁王與你妹妹,救下總統的時候,也不是看到什么利益才做這件事的。」

felton淡淡地說,「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聽起來沒錯,而且關於幾年前的事情說的也很准確,這令charles越發感到奇怪。

「你知道你的所說實施事情的對象是我的兒子吧。」charles懷疑地問,「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做了多少tiáo查?」

「這不需要多提。以及,如果你不願意來探測我的記憶,那么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felton說,「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他。各種意義上。」

說完,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看到外面開始滴雨後,他魔杖一點,隨即握住了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一把黑傘。

「他應該就在這附近,」felton突然回頭詢問,「你能否允許我去看看他?」

聽起來似乎語氣平平,但是charles是誰,他又如何察覺不到里面一絲微妙的請求?

「……如果只是探望,請便。」charles輕聲應允,放緩了語氣,「你是他的教授,你不需要那么緊張,我相信你沒有惡意,只是,事關我的兒子,我自然要多思慮一下。」

「那么我再給一個建議給你,」felton撐開黑傘,挺直的上身和傘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不想再為他提心吊膽,那就最好做掉所有不安分的人,因為英國巫師界從來都是亂攤子。」

說完,他便轉身步入雨中,而charles也看到自己的學生們沖車子跑了回來,懷抱著滿滿的熱狗,漢堡,薯條,與飲料。

charles微笑著迎接了他們,聽他們描述如何在路上突發奇想找了家快餐店買了更多的食物,心里有所察覺,而大概十分鍾後,他兒子拿著一把眼熟的,與他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怎么相配的黑傘回來了。

「我遇到了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黑發的男孩子扶了扶眼鏡,在坐在爸爸身邊後疑惑地說,「他把這傘給了我……為什么?」

「還有什么為什么呢,親愛的。」charles嘆息一聲,為他理了理有些亂的額發,「他只是偶爾看到你,不想你一個孩子被淋濕而已。」

——他只是想看看你,並不願意你,只是你,被淋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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