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一定殺死過不少床伴吧(2 / 2)

阿爾法抱著衣服從後面疑惑地看著鹿鳴澤,見對方不說話開始往身上穿衣服,也不好多問,只把棉衣套在外面。

但是他時刻都在關注鹿鳴澤的動作,他見鹿鳴澤穿好衣服之後拉開鐵皮屋的一個暗格,從暗格里掏出幾塊磚,然後慢慢抽-出兩把三英尺長的刀。

……或者說是劍?

鹿鳴澤用一塊白棉布在刀刃上輕輕擦拭,似乎在檢查是否有卷刃,他神sè很專注,側臉被陽光逆向照透,僅剩一個lún廓。

阿爾法的腿不能長時間支撐身體,他干脆坐到床上正大光明地盯視對方,盯著鹿鳴澤的側臉微微眯起眼睛,但是他面sè很平靜,臉上也沒露出沒什么特別的表情。

阿爾法很好奇鹿鳴澤會做出什么事,他發現這個男人在抽刀的時候會展現出一種奇特的氣質,即使他沒有遞過來眼神,也會令人覺得他擁有很qiáng的攻擊性。

鹿鳴澤握著雙刀突然轉過頭來,眼睛里沒有殺氣也沒有戾氣,臉上寫滿「好麻煩」:「看來今天要歇業一天了……」

阿爾法心里默默跟了一句——看來他的牙刷要泡湯了。

他注視鹿鳴澤良久,看不出端倪,便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鹿鳴澤長嘆道:「帶你丫去北城看醫生啊……還能做什么,你不是發燒了嗎,不治病難不成把你倆啵愣蓋兒削了?」

「啵愣……什么?」

鹿鳴澤忍不住噴笑,放下刀去櫥櫃里拿了四個土豆放鍋里蒸,上校原本趴在門口,聞到香味竄出來,用兩條後腿站起來抱著鹿鳴澤的腰搖尾巴。

早飯是這樣分配的,鹿鳴澤和阿爾法一人一個土豆,上校比較能吃,可以分到兩個。

上校嗷嗷叫著表示自己還沒吃飽,被鹿鳴澤打了兩巴掌終於吃飽了。

阿爾法喝了一口熱水,把黏在喉嚨里的土豆沖下去,大清早吃這種東西真是要命,明明昨天晚上很豐盛。

「你早晨都吃這么簡單?」

鹿鳴澤抻著脖子把嘴里的東西咽掉,將鍋扔進水槽里:「沒錯,因為我不想做飯。」

他從地上放置的一個木箱子找到一只頭盔,然後把頭盔用力戴在阿爾法頭上,自己腦袋上只扣了只棉帽子。

阿爾法微笑著任由他擺布自己:「我還是不明白,看醫生為什么要帶刀。」

鹿鳴澤冷漠地說:「因為我不想花錢。把頭盔戴結實點。」

阿爾法依言將頭盔系帶綁緊,坐到了鹿鳴澤機車後座,但是他看這身裝備實在不像去做正經事,於是沒忍住好奇,又問了一次:「你要去搶劫?」

鹿鳴澤不耐煩了:「去看醫生——」

阿爾法就不再問了,安安靜靜坐在機車後座,表現得對鹿鳴澤十二分信任。不過說到底他還是自信,自信自己的傷勢——如果真是要出去搶劫,對方不會帶他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傷員。

斯諾星與別的城鎮一樣,大清早沒幾個人出門,鹿鳴澤的機車像遛彎似的晃晃悠悠往北行駛,發動機的聲音很大,阿爾法注意到,他們一路駛過的地方有好幾戶會推開一點窗戶,他猜里面應該有人在觀察。

不過對方也只是觀察一下而已,被推開一條縫的窗戶馬上就會關閉,並且沒有誰從屋內走出來。

鹿鳴澤突然在前面提醒道:「藏在我身後,不要到處亂看。」

「我會被攻擊嗎?」

鹿鳴澤無奈地說:「不,我會被催婚。」

「???」

鹿鳴澤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這一整條街上住著很多像伍德大嬸一樣年紀的大叔大嬸,他們都是伍德大嬸的「眼線」,鹿鳴澤不想帶阿爾法去北城也有這個原因,他不希望伍德大嬸把注意力放到阿爾法身上。

——畢竟他只想走一下腎,被bī婚怎么辦。

機車駛過南城與北城的交界處之後,鹿鳴澤猛擰了幾下把手,機車發出一連串重病老人咳嗽聲般的一陣「突突突」,鹿鳴澤接著喊了一聲:「抱緊我!」

機車突然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阿爾法用力夾住鹿鳴澤的腰才不至於被甩飛,他收緊手臂默默想——這機車看起來不怎么中用,瘋起來倒是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