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錯亂（二）

然而她苦守了將近三十年的清白和感情，卻在一夜之間，被自己毫無保留地掠奪、霸占了。方志qiáng很清楚，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尤其像王霞這樣愛恨分明、看似qiáng大實際上又極度缺乏感情和安全感的人來說，方志qiáng實在不知道，當王霞醒來，發現這一切，她該要如何面對。而他自己，又要如何面對。

他只知道，自己毀掉了一個女人最純潔的象征，和最寶貴的東西。無論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是罪有應得。

「啪」一聲，是方志qiáng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畜生。」方志qiáng狠狠地罵著自己。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居然因為喝酒後的失控，就對王霞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人真的會因為欲望而變得禽獸不如嗎？方志qiáng覺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想哭又哭不出來，xiōng口卻憋得實在難受。他反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王霞打的。

「王霞，對不起。」看著王霞還沉睡的面孔，方志qiáng低聲說著，此時此刻，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他內心的愧疚和痛苦。

仿佛是聽到方志qiáng在叫她的名字，王霞皺了皺眉頭，輕聲喃喃地喚了一聲：「qiáng子。」隨即又往他的懷里蜷進去一些，那樣子十分嬌小無助，像是無限依賴著他。

方志qiáng真的不敢想象，一旦王霞醒來，又會是什么樣。

「qiáng子。」感受到方志qiáng的不安和躁動，王霞也不安地翻了個身，隨即眉頭皺得更深，大約是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和方志qiáng四目相對。

「王霞……」方志qiáng剛要開口說對不起，卻被王霞迷茫的打斷：「qiáng子，你怎么會在……我們在哪啊，我頭好痛，到處都痛，骨頭好像都斷了……」

方志qiáng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隨即下定決心，睜開眼睛看著王霞：「王霞，對不起……」

「什么對不起啊。」王霞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但是隨即她的視線定格在方志qiáng的身上，有大概幾秒鍾的停滯之後，王霞抬起頭來，看看方志qiáng，然後一言不發地，做了跟方志qiáng之前一樣的動作：她掀開了被子。

方志qiáng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王霞的身子猛地一僵，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樣。

「王霞，對不起，是我該死，我喝醉了酒然後就……你去告我吧，怎么樣都行……我知道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絕對不值得你原諒……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補償你，我只能去為我犯下的罪行去付出代價。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個罪人。」方志qiáng痛苦不堪地說著，他自己也確實很痛苦，但是能怎么辦？王霞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被他傷害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