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強小聲問：「你的人？」

鄧通道：「沒錯，我讓他給我送家伙來了。」

方志強仔細回憶白天的情形。電話被監聽了，所以鄧通肯定是用其他方式傳遞消息，有可能只是一個暗示，也有可能是在不經意間把紙條地出去了，可不論怎么回想，他都沒發現這個一直跟

在自己身邊的人做過什么小動作。

「你什么時候發的消息，怎么做到的？」方志強好奇地問。

「過兩年你就明白了。」鄧通似乎在發笑。

他把箱子打開，摸出里面的東西遞到方志強手上，說道：「來不及教你了，你先試試，擺個射擊姿勢我看看。不要輕視它的後坐力，一定要用雙手。」

方志強抓到了槍管，依照他的指示，學著電視里看過的姿勢舉起手槍。鄧通捏了捏他的胳膊，說道：「還行，就是有點僵硬，嚇唬人是沒問題了。記住，這槍只是給你嚇唬人用的，不要以為它能幫你殺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開

槍。」

方志強明白，並不是說槍是假的，而是對他這樣未經訓練的新手來說，十米內都不一定能打得中人，一旦開槍就會暴露，還不如就放在手里裝裝樣子。

黑暗中又出現了「咔嚓」的聲音，方志強猜測是鄧通給槍裝上了彈匣，又感覺什么柔軟的東西落在了頭上。

「趕緊換了，帽子戴好。」鄧通道。

方志強便在黑暗中換了衣服，跟著鄧通悄悄出了門，在走廊里才發現鄧通也換了一身又寬又長的風衣，不仔細看都不知道槍藏在哪。

坐電梯進入地下車庫，兩人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

「你來開，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鄧通說。

方志強上了車，發現車里還有箱子，心想著這車里會不會像電影里那樣，隨隨便便就能掏出小型導彈，或者不知從哪伸出夾板，讓越野車瞬間變成 裝甲車。把車開出酒店，一路上非常平靜，除了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叫，連車都沒見過幾輛，駛離市區以後，路上更是一片空曠，星空璀璨，四野無人，遠處隱隱約約還能

看到山的影子。

這感覺哪像是逃難，簡直就像是來旅游的。天亮以後又開了幾個小時，方志強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別說殺機四伏的危機完全沒有，就連路上都沒見過拿槍的人，只有不熟悉建築風格和讀不懂的標

語提醒他不是在國內。

車停到路邊後，鄧通去買來了早餐，方志強忍不住問：「這就把他們甩掉了？」

「如果你的對手是個守財奴，那我們確實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鄧通笑著說，「我來開車，你休息。」

方志強趕緊咽完嘴里的面包，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幾聲槍響，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心跳幾乎都停了，定睛一看，前方有兩輛車停在路上，有兩個人正隔著車輛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