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景王毒發鏡出手(求首訂)(1 / 2)

在高熱的葯浴中,夙郁流景的皮膚開始慢慢變紅,然後又由紅轉黑。最後,他的整個身體就如同那浴桶里的葯水一樣,黑乎乎的。

「這是什么毒?」歐陽傾湊近夙郁流景,聞了聞他身上激發出來的毒液的味道。

很奇怪,竟然還有一股異香。

「你懂毒?」見臨晚鏡湊近去聞,本來一直在觀察夙郁流景身體變化的解連環詫異地問道。

「略知一二。」如果她只敢說懂,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敢在她面前說jīng通了。臨晚鏡有這個自信。

「你竟然懂毒!」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臨晚鏡,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定國侯府的大小姐,這三年難道不是去治病,而是被送去什么地方拜師學藝了嗎?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小姐懂毒有那么奇怪嗎?」

前世,她是幻月閣的金牌殺手,以發絲為武器,一把毒針走天下,代號絕影,聞名於整個暗世界。她用毒的技術,連閣里專門用毒殺人的毒女淼淼都自愧不如咧!

「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竟然懂毒,這不是很奇怪嗎?」解連環很想說,正因為你懂毒,才奇怪的好不好?

誰見過一個大家閨秀懂毒的?又不是江湖人,也不像他這樣自小在南疆長大。

「頭發長見識短,本小姐可是在外面住了三年,最近才回到燕都。難道,就不可以在外面學嗎?」更何況,她這三年可是在絕谷。就算不是穿越過來的,也可以是在絕谷的三年學成的吧?

頭發長見識短是說男人的嗎?一旁努力與毒對抗的夙郁流景默默在心里問了一句。不過,說解連環頭發長見識短也好,這樣,鏡兒就不可能喜歡上他了。

「哦?你跟誰學的?」他很好奇,定國侯當年到底是找了誰救臨家大小姐。

「本小姐自學成才!」傲嬌地抬起下巴,某女得意一笑。

她是自學成才么,以前被關在實驗室里,陪伴著她的日夜都是各種毒,如果無法配制出那些人要求的東西,就不能吃飯。在那個組織,一直待了十二年,才遇到了月主。如果不是月主將她帶回幻月閣,她也不能和後來的小伙伴們一起快樂的玩耍了。

所以,一般是自學成才,一半是…不為人知的辛酸吧。

見臨晚鏡這樣說,解連環也不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被人防備。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地就轉移了話題。

「那么,你會不會醫術?」既然懂毒,多少也會一些醫術吧?他是巫醫,金針刺xué為景王控制腿上的毒素都是跟著普渡寺高僧釋苦大師學的。可惜,他天生不是學那個的料,只學了基本的針法,做起來效果也很普通。

如果臨晚鏡也會針灸之術,那讓她來負責幫王爺控制腿上的毒素,不是很好?這樣一來,還給他們創造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艾瑪…他真是太聰明了!瞥了一眼一直在咬牙堅持的夙郁流景,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以後他們成親,他就問王爺要謝媒錢。

「你先告訴本小姐,他到底中了什么毒?」見夙郁流景雙目發紅,嘴chún已然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她也開始蹙眉。

如果每次葯浴都這么痛苦,還只能一點點激發出毒素,沒法根除,那豈不是要讓他這么受罪一輩子?太殘忍了吧…

解連環用眼神詢問夙郁流景,可以告訴她嗎?

夙郁流景點頭,沒有必要隱瞞。

「碧落和黃泉。」

碧落黃泉…兩種毒?她在絕谷的時候聽糟老頭提起過,這兩種毒,不是絕谷配制出來的。而是早就已經失傳的毒葯,流傳於無回宮。一個比絕谷江湖地位更高也更加神秘隱蔽的地方,關鍵是無回宮真的是如其名一般,進去的人都有去無回。

碧落此毒,中毒者會顯現在臉上,臉上會出現紅sè的脈絡,如同一朵朵妖冶的碧落花。但是,隨著碧落花的出現,中毒之人的容顏會漸漸衰老,最後未老先衰,再慢慢死去。很折磨人的一種毒,一般用在女人身上。想想,若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臉上長出一朵朵碧落花,一天一天看著自己迅速衰老下去,會不會受不了直接去死?

再說黃泉,比起碧落的殘忍,其實黃泉算得上好的了。至少,不會那么折磨人。黃泉溶於水,奇毒無解。中毒之人,立馬就可以踏上黃泉路。

兩種毒,皆為無解之毒,與絕谷的三大奇毒齊名。甚至,一提到碧落黃泉,大家會更加恐懼。因為,絕谷至少與神醫谷同出一脈。神醫谷之人雖然解不了絕谷的三大奇毒,至少可以想出一點辦法控制。但是,碧落黃泉出自無回宮,無回宮本來就給世人以神秘恐怖的印象了,更何況是出自它的毒呢?

而皇後當年是怎么中毒的呢?據說是她的貼身女婢下的毒,把碧落混在皇後娘娘平日吃的糕點里面。碧落乃天下奇毒,銀針根本無法檢查出來。而當時憑著對女婢的信任,在吃糕點之前,她也沒讓人試毒。

發現中毒,是生下小皇子之後。夙郁流景一生下來,整張臉就布滿了紅sè的脈絡,如同一朵盛開的碧落花(這里的碧落花,就是曼珠沙華)。皇上與皇後最開始只以為是胎記,雖然遺憾這個兒子長得不太好。卻,並不影響。生在皇家,即便有這樣的胎記,也不會對他的人生造成太大的影響。可是,就在為小皇子舉辦的百日宴上,一位老御醫指出小皇子臉上的不是胎記,而是中了碧落之毒。

而且,他說出此毒不是被下在小皇子身上的,而是下在了皇後身上。可能下毒之人不知道當時皇後已有身孕,yīn差陽錯地毒性轉移到了小皇子身上。

而那婢女,最後也承認,給皇後下毒,只為讓皇後失寵。至於碧落究竟是婢女從哪里得來的,她到死都沒有說出來。

下碧落這種天下奇毒來讓一個女人失寵,這是有多大的恨?當年的女婢也不過交代了一句——她喜歡皇上,所以嫉妒皇後。

事實究竟是怎么樣的,這就只能說是屬於皇室的秘辛了。

那次百日宴之後,帝後除了追查下毒的凶手,就是廣納天下能人異士,希望有人能為小皇子解開碧落之毒。甚至數次派人探訪無回宮,想要得到解毒之法。

可惜,每次派去尋找無回宮的人都有去無回,最後帝後只得放棄,另尋它法。

「他先中了碧落,再有人給他下了黃泉?」憑著她對碧落黃泉的理解,若是先中了黃泉,早就隨著當今太後一屍兩命了,哪里還會有今日的景王?

「不是下毒,而是普渡寺高僧釋苦大師說,只有一個辦法,能讓身中碧落之人不死。那就是,喝下黃泉水。」說起來,這個辦法更加殘忍。

不僅讓王爺飽受體內余毒的折磨,臉上原本只是紅sè的脈絡也變成了駭人的黑sè。他還因此成了世人眼中的鬼面殘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世人皆懼之。

……

以毒攻毒?碧落的毒,是用碧落花配制的,而黃泉水,正好是收集的碧落花jīng的汁液以及每日清晨碧落花上的露水加之另一種毒藤鉤吻的汁液煉制而成。

在糟老頭說了碧落黃泉之後,她自己就試著配制過。雖然沒有成功配制出來,方法卻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只是,碧落花難找,鉤吻更是難覓,外面才把這兩種毒說得那么神秘兮兮的。在她眼里,致命的,纏綿悱惻的毒葯,千千萬萬種,根本不值一提。碧落黃泉混合在一起,不是以毒攻毒了,而是發生了化學反應,形成了一種新的毒。

她將之稱為——lún回。

這種毒,臉上有著妖嬈的曼珠沙華,身體飽受毒性的折磨,想要死又死不了。每次毒發,就仿佛要見閻王了一般,不就是不斷地在lún回嗎?

這兩種毒,她都可以解,而lún回,她一時之間還沒有把握。

但是,解毒不也分為兩種。一種是用葯,一種是針灸,把身體里的毒素一點一點用外力清除。

聽糟老頭說,有一種失傳已久的針法,九轉還魂針,若是她能習得九轉還魂針法,應該能根除他身體里的余毒!

只是,那等失傳已久的針法,連糟老頭都找不到,她實在沒有把握。用普通的針法的話,徹底祛除他體內的毒至少十年,若是用以葯物輔助,也要五年以上。實在太久了!

「那個普渡寺的高僧為何會想到這種辦法?」想了想,說不定,去找那個高僧,與他討論,還能研究出更簡單的解毒之法。

「釋苦大師jīng通歧黃之術,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已經很厲害了。畢竟,在當時所有的御醫和神醫谷的人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也只有釋苦大師提出了這么個辦法。」聽臨晚鏡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解連環頓覺不服,他可是很尊崇釋苦大師的。

用蠱蟲為王爺吸食掉腿里封住的毒素,也是釋苦大師提出的建議。不然,他待在王爺身邊,作用可能還不比一般御醫。也就是他這巫醫會養蠱,有一點本事罷了。

「呵,是蠻厲害咧。原本好好的可以解的毒,被他一下子攪和成了無解。」臨晚鏡的語氣很平靜。

她也不能說人家是壞心,只是好心辦壞了事,讓她要彌補都來不及了。這會兒,中毒太深,若不是有定期給他舒筋活血,放掉夙郁流景腿上的毒血,此時恐怕早就毒發身亡了。

「你的意思是,碧落有解葯?」與其說是驚詫,不如說是懷疑。

她能知道碧落這種天下奇毒,都已經夠讓人驚訝了。還說碧落有解,如何不讓人懷疑?他都要懷疑這臨家大小姐是不是被什么人頂包了。跟傳聞中的,相差也太大了!

「天下之毒,只要是植物煉制而成的,都可以相生相克。但是,碧落黃泉混合在一起,一時半會兒我也束手無策,只能用針灸之法把毒一點一點bī出來了。」

「你會?」難以置信…不會是吹牛的吧?

「你不是也會?」這么驚訝做什么,這些人真是夠了。每次見她做個什么都是一副「看到」了的表情,她真想知道,前任做人是有多失敗!不過,還好有一個比較淡定的老爹。在老爹眼里,她這個女兒不管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除了在找男人方面不能與她達成共識之外。

「不要說得好像人人都會好嗎?我也是跟著釋苦大師學過,然後又自己苦練了三年,才達到如今的水平的。」歧黃之術也不是人人都學得會的,他已經覺得自己很聰明了。

「難怪手法這么拙劣…」恍然大悟的表情,嫌棄的話脫口而出。

接收到臨晚鏡鄙夷的眼神,解連環實在想戳瞎她的雙眼。

咳咳…你不補刀會死么?解連環瞪她。他手法還拙劣?他正經的職業是巫醫,又不是jīng通歧黃之術的大夫,他學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鏡兒,你也會針灸之術?」看不得臨晚鏡與解連環之間眉來眼去而把自己忽略,某王爺qiáng打起jīng神。

「咳咳…略懂。」本小姐很謙虛來著。

「比之解連環如何?」略懂,看她臉上那隱隱約約的得瑟,也不像是略懂而已。

還有她剛剛所碧落明明是有解的,難道,她可以解碧落之毒?她還說他中了碧落,又飲下黃泉水,在體內早就生成了一種新毒,她一時半會兒也束手無策。但是,她可以試試用針灸之法把毒素一點一點bī出來。

這,應該不是騙他的吧?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毒,真的是可以徹底清除的。而不是像現在這里,只能等毒素慢慢腐蝕他的雙腿,只能定期祛除一點點?

「解連環是不是除了替你針灸,還會用其他方法幫你放出雙腿的毒血?」這才是她想問的問題。

如果真的是,她只想到了一種——蠱蟲!

專門食毒成長的蠱蟲,就可以把體內的毒血吸食掉一部分。

只是,聽她這么問話的夙郁流景卻是一愣。不是奇怪她為何這么問,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

如果說是會放一種惡心的小蟲子出來吸他雙腿的毒血,她會不會覺得惡心?會不會被嚇到?

見夙郁流景支支吾吾,臨晚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這也要對她保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咳咳…如果覺得不方便說,就當我什么都沒問吧。」

「不是不方便說,只是怕你會覺得惡心。」即便她性格開朗,膽子也不小,但畢竟是女孩子。

如果被臨晚鏡知道夙郁流景心里的想法,她一定會說…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與女孩子只有一字之差,那就是——女漢子!

抱歉,她是後者。

「放心吧,不會的。」就連侯府那對兒極品母女和尖酸刻薄的小老太都沒能惡心死她,區區一個解連環,還能有多惡心?

真的不會覺得惡心么?他深表懷疑:「你可聽說過蠱?」

喂喂喂,王爺,這里應該是我的戲份吧?好歹也是我的特長,就不能讓我在人家姑娘面前炫耀一下?特別是她剛才還看不起人家好不容易學會的針灸之術!解連環在心里哀嚎。

王爺這重sè輕友的,也表現得太明顯了!

「是巫蠱嗎?」她當然聽說過,她就是慕名而來的好不好!

「是。」他應該想到的,她連碧落黃泉都了解,巫蠱之術,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本小姐替你針灸,你把解連環借我一用好不好?」

又是解連環!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借的?夙郁流景真想吼她了。

「你到底想要解連環做什么?」生生壓下心底的怒意,夙郁流景還是問了一句。完全沒聽到,前面一句才應該是他的重點。

他自從遇到她,都要被磨得沒脾氣了。可是,

「我想讓他幫我看看,我體內有沒有被人下蠱。」

原來只是這樣……那你用得著借他一用嗎?說得這么讓人誤會。不對,這不是重點。

「你懷疑自己被人下蠱了?」頓時,他連自己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看向她,眼眸深處是滿滿的擔憂。哪里還有一丁點怒意?

跟她的身體有關,他容不得半點疏忽。

「也有可能不是蠱。」不是蠱,就是比蠱還要可怕的東西。

或許,是曾經在絕谷翻看絕無悔那個糟老頭的手札上記載的——咒術!

「連環,你給她看看。」從來雲淡風輕的景王,眼底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緊張。

從解連環那里,他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巫蠱之術的可怕。若是她真的中了蠱,而又沒有及時解開怎么辦?

王爺,能先擔心一下您自己么?您不疼了?

「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她笑著拒絕,這會兒明顯解連環要為他葯浴祛毒,她又怎么會這個時候打斷?

「不行!」夙郁流景沉聲道,「事關你的身體,一刻都不能耽誤!」

臨晚鏡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浮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呵…你怎的看起來比本小姐還擔心,這是我的身體,又不是你的。」

「以後也會是我的。」不知不覺,某王爺的話脫口而出。

「啊?」這下,連戲謔都不見了,她有些懵好不好!

以後會是他的,這句話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想想你父親定國侯,他多疼你,若是知道你中了蠱,會多擔心?」當然,我也會擔心…

「等等,你是不是以為我耳背啊,剛剛你那話明明說的是本小姐的身體以後也會是你的!」他這是白日做夢了吧?

「你不願意?」眸子深處的柔情頓時化作凌厲,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容不得她退縮或者不願了。

他可以給她自由,可以給她時間,卻不會允許她改變結果。

「當然不…不對,不是本小姐願不願意的事情,你這是哪里來的邏輯,憑什么我的身體會是你的?」

她始終沒弄清楚,他哪里來的自信?就算是夫妻,還都是自由的個體呢!

夫妻…等等…難道他是想?

「當真不願?」葯浴中他所承受的痛苦本來就夠大了,可再大的痛苦也抵不上她的一個「不」字給他的感覺來得難過。

臨晚鏡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這樣子問話分明就是在bī良為娼。這樣倒是愈加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那么霸道專橫的語氣,他憑什么?

見她不說話,夙郁流景面寒如霜,再熱的葯浴,都阻擋不了他散發出來的冷氣。

「出去!」雙手緊緊握住木桶的邊緣,他現在根本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唯恐自己會控制不住而傷了她。

臨晚鏡瞪他一眼,這男人,也忒小氣了!一句話談不攏就要徹底鬧掰嗎?剛剛還說要讓解連環替她查看身體里,這會兒又立馬變臉讓她走。

走就走,本小姐就不信,除了你,沒有辦法把解連環弄回絕谷去!到時候老娘要他天天在絕谷給老娘養蠱,就是不鳥你!

轉身就走,某女頭也不回。

她一離開,夙郁流景終於爆發了出來,伸出手一掌朝虛空打了出去…只聽得「轟」的一聲,浴室的一面牆被他掌風所帶出的排山倒海之力震倒,連帶著門外的一顆大樹都轟然倒塌了。他這是把全部的怒意都發泄在了這一掌上面。

還沒走遠的臨晚鏡回頭看見這一幕,頓覺自己剛剛走得及時。這男人,不僅小氣,更是壞脾氣啊!老爹說得對,皇家的男人果然要不得!

喜怒無常!

親眼目睹了某王爺發泄怒火,並在觀察到他不會再度發飆了的解連環才慢慢兒地從角落里走出來。(於是,你剛剛是一見人家發怒,就有多遠躲多遠去了嗎?)

見夙郁流景滿臉頹敗之sè,解連環語重心長地安慰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柔情蜜意地向人家姑娘表白嗎?王爺您倒好,一句話不如您意,您就讓人家出去了。人家好歹也是臨家大小姐,又不是沒男人要,您這樣做,豈不是把人推得越來越遠?」

「她不願。」

她的不願,一下子激怒了他。如果她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一無是處也還好,至少沒有其他人覬覦她。可關鍵是,她與傳說中的臨家大小姐完全是兩個人。一旦與人接觸,別人就會看到她的好。而他,連想到別人會覬覦她都會如鯁在喉。他寧願她愚鈍,紈絝,目不識丁,也不要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好!

瞥見夙郁流景眼底的黯然,解連環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起了曾經有人對他說過的一段話。他現在,說給眼前尊貴無雙的男子。

「要得到一個女子的心,不是你認定了就可以的。你要有足夠的耐心,設下陷阱,讓她一步一步靠近你,主動來到你的懷里。雖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結果卻截然不同。一旦她認定了你,就再也不會有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會再離開。」

「讓她認定本王,她就真的不會離開了?」他疑惑,這樣真的可以?

「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事實上,他沒能讓那個女子靠近,就自己離開了。所以,他不知道結果究竟會不會如人意。

那你也敢說!夙郁流景斜睨他一眼,他是有足夠的時間等她慢慢靠近自己,但是,他怕的是她沒有時間。或者說,有別的男人也看到了她的好,從而讓他們之間變得沒有時間。

但是,一想到她認定了自己,就再也不會離開,要不要一試?

可惜,還沒等他再次開口,喉嚨就涌出一陣腥甜。

「噗…」一口血吐了出來。

糟糕!看見夙郁流景吐出來的血呈現出黑紅sè,解連環暗叫了一聲不好!

他剛剛看戲看忘了一件事,以景王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動用這么qiáng的內力!而他體內的內力,還是釋苦大師輸給他,為了壓制住體內毒素的。

這樣一動,毒素肯定壓制不住而擴散開來了。

這可怎么辦?

就算現在去找釋苦大師,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破浪,進來!」比起解連環,夙郁流景要冷靜得多,「你去普渡寺,找釋苦大師,說本王體內毒性發作了。」

「是。」他擔憂地看著自家王爺,只恨自己剛剛在外面沒來得及阻止王爺動武。

「這會子毒發,勢必會驚動宮里,你讓管家進宮一趟,稟報太後與皇兄,本王沒有大礙,讓他們不必擔心。」

就算您說自己沒有大礙,皇上與太後也不會相信啊。破浪撇撇嘴,皇上是王爺一母同胞的兄長,對這個遭遇不幸的yòu弟甚是疼愛,太後更是對小兒子充滿愧疚,若是聽說王爺毒發,怎么不擔心?

指不定立馬就會連夜出宮趕到景王府了。

但是,他也不能反駁王爺的話,只得轉身快速離去。

王爺毒發,一刻都耽誤不得!

「等等,先搭把手,把王爺抬回卧房。」解連環叫住了破浪。

待到兩人把景王抬回卧房,毒已經進入了他的心脈,導致人全身發黑,chúnsè卻泛著一抹不正常的鮮紅。

解連環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緊用到在夙郁流景的心口劃開一道口子,放出自己養的蠱蟲去為他吸毒。

不過片刻,一條干癟的小蟲子身體就迅速地腫脹起來,變成了拇指那么大一只。他迅速收起蠱蟲,卻發現,景王的身體還是呈黑sè,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想了想,他又放出一只,以同樣的辦法,連續放了五只蠱蟲,卻堪堪只讓夙郁流景的臉sè變好了一點點。

這樣下去不行!

「鏡兒…」迷迷糊糊間,夙郁流景的嘴里呢喃出兩個字。

鏡兒,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那讓你毒發的罪魁禍首!解連環暗暗地想。臨晚鏡那丫頭,說不定早就回侯府睡覺了…

等等!他記得臨晚鏡說過,碧落本就有解,與黃泉混合之後,變成了連她都束手無策的毒。那是不是說明,她是有辦法緩解黃泉發作時的毒性的?

「暗衛何在!」解連環沉聲一喊,從黑暗中閃出一人。

「解先生。」這是景王身邊的暗衛首領。原本解連環是沒資格tiáo動他的,但現在王爺毒發,性命危在旦夕,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去隔壁侯府,把臨家大小姐帶過來!如果她不肯,就說王爺危在旦夕。若還是不肯,打暈了直接抗走。」

「恕屬下直言,臨家大小姐這個時候過來,對王爺有用嗎?」

「怎么沒用,你沒聽見你家王爺在喊她的名字嗎?」

關鍵是,那女人神神秘秘的,說不定真有不為人知的本事,真的可以控制王爺的病情。

「是。」

「對了,切記不可傷了她。那可是你們未來王妃。」待到暗衛走到門口,解連環不緊不慢地提醒了一句。

未來王妃?暗衛首領只感覺虎軀一震,王爺終於要接地氣了嗎?

景王的暗衛之首,比起破浪來,更擅長隱匿與絕殺之術,武功高qiáng。所以,他潛入攬月樓,直接找到臨大小姐的閨房,不費吹灰之力。

可惜,原本以為會很順利地把臨大小姐「偷走」,卻在最後手伸向臨大小姐的身體,想點她的xué時被臨晚鏡反手一把扣住了手腕。

暗衛首領一愣,完全沒想到床上之人竟然醒了,並且還有反抗自己的能力。當即也不含糊,與之動起手來。

臨晚鏡的功夫,一招一式,皆是殺人奪命的狠招,暗衛首領也不遑多讓。兩人都沒有用上內力,倒是打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好一個臨家大小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厲害的武功!暗衛心道。

而臨晚鏡卻是打得郁悶之極,如果不是眼前人對自己沒有殺意,她早就用頭發殺人了,絕bī讓對手防不勝防。

只是,兩人若是論招式,旗鼓相當,打了半晌也沒分出高下,臨晚鏡當即罷了手。

見臨晚鏡停手,暗衛首領也頓時收回了招式。

「說吧,誰派你來的?」

「奉解先生之命,帶臨小姐去景王府。」

「解連環?」他竟然叫了個暗衛來帶她過去,他家王爺可是剛剛把自己從那里趕出來,現在他又叫自己過去,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