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臨家女兒世無雙(1 / 2)

「微臣以為,蘇小姐和花姑娘,一個擅琴,一個擅舞,不分上下,不好判斷。」張老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他是覺得兩人都好,評價不出優劣來。

「張老這是要棄權?」臨晚鏡幽幽地開口,原本就只有十三張票,他若是棄權就只有十二個人評選了。反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她是無所謂的。

「老夫這一票,棄權。」雖然他看不上了臨家大小姐那qiáng詞奪理的「才藝」,但是也不會傻到去得罪她。

而帝師大人,理所當然地選擇了蘇幕簾。

童老也選擇的是蘇幕簾,他經驗豐富,見多識廣,自然也看出來了花家二小姐的舞有貓膩。跳舞有點小手段,出其不意可以,但是耍花招,目的不純,把舞當成了一種致命的武器,那就是違背了道德和良知。

反正,童老選擇了蘇幕簾。

這三位評委,兩位都選了蘇幕簾,基本上也斷定了結局。

再加上觴帝,皇後,景王,臨老爹,雲破月,蘇幕遮,明日落等人,都是選擇的蘇幕簾,結局,不言而喻了。

更逗比的是,連花弄影都是選擇的蘇幕簾,而非自己的妹妹花弄蓮。

臨晚鏡瞥了一眼花弄影,後者朝她眨了眨眼,頗為逗比。

花弄蓮自然發現了自家哥哥與臨家大小姐的眉來眼去,她面兒上不動聲sè,眼底卻是深沉一片。這個兄長,若不是仗著他是花家的天才,把花家的家傳武學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在陣法上也無人能及,肯定早就被換掉了少主之位。從來沒見過,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

意思就是,花姑娘與蘇幕簾的pk中,就得到了兩票。聞人卿華與左相,一人給了她一票。

聞人卿華欣賞花弄蓮,是因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子與自己是同一類人。所以,投給她,想要看她成長。

而左相呢?說到底,有點像投同情票。他自己的女兒與蘇幕簾劈開的時候就是一敗塗地,投給同樣與蘇幕簾劈開輸了的花弄蓮,不是同情是什么?

花弄蓮面不改sè,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朝蘇幕簾盈盈一拜:「恭喜蘇小姐。」

這個規則,不管公不公平,她今日都是輸定了。從一開始,臨晚鏡一提出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讓她贏。

只是,她倒是想看看,對上蘇幕簾,臨家大小姐又有幾分把握!

「承讓。」蘇幕簾溫柔一笑,施施然回了一禮。

最後花姑娘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她自然看到了。可惜,花姑娘不知道,她私下與臨家大小姐也是交好的吧?就算最後結果是臨晚鏡贏了,她也不會有什么怨言的。晚鏡那樣的女子,確實配得上任何人,即便是配皇族最優秀的男人,何況一個身體都有缺陷的景王。

說到底,蘇幕簾心里還在為臨晚鏡抱不平。景王喜歡她,若是要讓她qiáng嫁,該如何是好?倒不如,這次讓她取勝,給她一個在陛下面前請求婚嫁自由的機會。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到這個時候,蘇幕簾心里都還存了要讓臨晚鏡做自家大嫂的心思。看現在,自家哥哥看人家臨小姐那眼神,還真有幾分熱度。想來,大哥對臨晚鏡是真的有好感的。

如果能夠先下手為qiáng,在景王之前,與晚鏡定親,然後成親,那既是成全了哥哥,也是挽救了她呀。

「如此,就只剩下蘇家丫頭和鏡兒丫頭了?」看到這個結果,觴帝並不意外。

怎么說呢?連花家少主都沒選自己的妹妹,那花姑娘還有什么優勢?

當然,就算花弄影選擇的是妹妹花弄蓮,多了他那一票,花家二小姐也勝出不了。所以,倒是花家少主有先見之明,且心xiōng開闊。沒有因為花弄蓮是妹妹,就果斷把票投給她。

「陛下。」這是紀貴妃二度開口了。

若是第一次,觴帝覺得還情有可原,但是剛才已經按照她的想法做了。紀貴妃再次出聲,便引得觴帝有些微的不快。

「愛妃又有何事?」這一次,連問話的語氣都變得低沉了許多。

後宮的女人,如果適當的驕縱一點,還有可愛的說法,他可以寵。但若是拎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哪怕她的兄長是夙郁王朝的大將軍,夙郁流觴也不想縱容她。何況,紀恕是個對朝廷忠心耿耿,明白事理的將軍。

「陛下,雖然是抓鬮的結果,但是臨家大小姐lún空對於其他四位小姐來說還是有一點不公平。加上方才她的表演是與丫鬟一起的,未免有些說不過去。眼下只剩下臨小姐與蘇小姐二人對決,可否讓臨小姐再單獨表演一次,也好讓群臣飽飽眼福啊。」

紀貴妃自然也看到了觴帝不滿的表情,可她不管這些。今日非要讓臨晚鏡難堪不可,她的女兒,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再表演一次?」觴帝微怔,這個提議……

他還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聽紀茯苓的,又聽得德妃道:「陛下,臣妾覺得姐姐的提議甚好,若是讓臨小姐就這樣參與最後的二人劈開,未免太過草率。對於蘇小姐來說,也是勝之不武,倒不如,讓臨小姐重新獻藝,也好讓大家都看到臨家大小姐的才藝出眾。」

「陛下,微臣也覺得,此法可行!」聞言,張樂禮也是眼睛一亮。

這個臨家大小姐若是想取勝,必然得靠自己的才藝,而不是投機取巧。若是她自己本身的才藝,真的能超過蘇家大小姐,選她勝出倒也沒什么。

「父皇,既然臨大小姐自薦出來,就說明她是有實力的,若是不再給她一個表演的機會,無論對她還是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遺憾啊。」四皇子適時地開口。

這也是他今晚在瓊華宴上的第二次開口。

說多了都是淚啊,終於有個機會讓臨晚鏡那丫頭也出處丑了!想想他的腰帶,還有被各種無下限無節cào的遐想的身材,以及被懷疑的某個功能,他就恨不得把臨家大小姐那張笑臉撕開,讓大家看看,這貨私底下是個什么樣兒。

「哦?連旭兒都如此說?」四皇子夙郁惜旭向來不與人結怨,在人前也是一副謙虛恭謹的態度,怎么就偏偏出來找鏡兒丫頭的麻煩了呢?

還是說,他並不是找麻煩,而是確實覺得鏡兒丫頭需要再表演一次?

方才鏡兒丫頭說第一次出恭回來見過旭兒,而旭兒又點了頭。那個時候,兩人之間不會產生了什么摩擦吧?

「父皇,兒臣也覺得臨小姐還是再表演一次比較能服眾。」大皇子殿下在看到紀貴妃使的眼sè之後,也開口說道。

……

復議的人越來越大,大家的意見基本上都是要臨晚鏡再表演一次才藝。

而臨晚鏡本身呢?她能有什么才藝?吹樹葉不過是仗著她會,這些人都不會的投機取巧。讓她跳舞,她也能跳,不過是現代的爵士和鋼管舞。若是彈琴,這個抱歉,她雖然聽琴兒每天都彈奏,自己還是沒那個天分。唱歌的話,這個倒是會,但是,真的要唱歌嗎?

她怕,繼小蘋果之後,她又唱出一雷人神曲。

最終,臨晚鏡想到了一個技能,這也是以前她為了一個任務而學的——沙畫!

沙畫材料簡單,成品又快。

「鏡兒丫頭,眾人都qiáng烈要求,再看你表演一次,讓你這自薦實至名歸,你意下如何?」最終,觴帝還是把主導權交到了臨晚鏡手中。

眾人默:陛下,您這是有多喜歡臨家大小姐,連這種問題都讓她自己做主?若是她不願意再次表演,那您是不是要就此作罷?

「表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臣女想要彩頭。」說讓她表演就表演,也不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什么彩頭?」觴帝完全沒想到,臨晚鏡會答應表演,更沒想到,她表演一次,還要彩頭。

而其他人,則是覺得臨家大小姐太傻太天真,在這種場合,所有貴女千金都想出頭露臉兒的場合,給她機會露臉,她竟然還要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

但是,最讓人心地不平的還不是臨家大小姐得寸進尺,而是,縱容她得寸進尺的觴帝陛下。她想要什么,陛下就給她什么,這般榮寵,真的好嗎?

不過,人就是這樣賤,雖然他們不贊同給臨家小姐彩頭,卻又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紀貴妃這般想看臣女表演,想來也是欣賞臣女才華。」臨晚鏡笑眯眯地看著紀茯苓,說出的話不知道有幾理所當然。

而上面被點到名的,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來。本宮什么時候說過欣賞你的才華了,臭不要臉的!

對於臨家大小姐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大家也不想評論了。是欣賞她的才華,還是故意挑釁看她不順眼,大家心里都有數。

你用銀票砸了人家女兒的臉,讓八公主在百姓面前顏面盡失,以後還怎么嫁人?她身為八公主的母妃,為女兒出頭,是天經地義。被臨晚鏡曲解為欣賞她的才華,這真是醉了!

「本宮確實欣賞臨小姐的才華,所以,臨小姐可要認真表演才好,不要辜負了本宮的一片苦心。」紀貴妃說得很平靜,甚至還面帶微笑。

好像,真的是如同臨晚鏡所說,欣賞她的才華。

皇宮中的女人啊,生活如戲,全靠演技!

「臣女定然不會辜負貴妃娘娘的。因為,貴妃娘娘欣賞臣女的同時,臣女也是在心里仰慕貴妃娘娘的,聽聞貴妃娘娘的劍舞跳得不錯,甚至一年的瓊華宴上,還因這劍舞奪下夙郁之花的桂冠。一直以來,臣女都恨自己生不逢時,無法見到貴妃娘娘的驚世風華。不若,在貴妃娘娘看了臣女的表演之後,也圓了臣女的夢?」臨晚鏡笑著道。

要看貴妃娘娘跳劍舞?這,就是臨家大小姐想要的彩頭?眾人又是一陣愣神,沒反應過來。貴妃娘娘曾經的一曲劍舞,不知道俘獲了當年多少男兒心。如今要讓她再跳一次,眾人也是很期待的啊!

殊不知,當年那一曲劍舞,不過是為了討那人歡心。只因為,那人喜歡的,從來不是矯揉造作的弱女子。

可惜,一聽到劍舞,紀貴妃的臉sè變了又變,遲遲沒有答話。

她不答話,自然有人幫她回答。

「貴妃的劍舞,朕也多年未曾見過了。不若,今日就借了鏡兒丫頭的東風,讓朕也重溫一回舊夢?」觴帝自然知道,紀貴妃當年對定國侯是如何的傾心相許。

可惜,神女有夢襄王無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想想,比起他心目中的那宛若天上的明月般的女子,定國侯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紀茯苓這樣的庸脂俗粉。

「陛下,臣妾多年不曾舞劍,只怕這一跳會wū了臣妾往昔在陛下眼里的形象。」紀貴妃心里氣得不行,面兒上還得陪著笑與觴帝道。

就算她跳起來一如當年,又能如何?不過是再次提醒自己,當年鼓足勇氣的表白被拒而已。

「沒關系,愛妃在朕心中一直美好如當年。」

意思是,若是臨家大小姐再次表演才藝,你這劍舞就跳定了。

彩頭啊,把自己的小老婆都搭上了,夙郁流觴也是蠻拼的。

「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沒等紀茯苓開口同意,臨晚鏡已經率先拍板。

……本宮哪里愉快地同意了?紀貴妃恨不得掐死臨晚鏡。或者說,掐死她已經完全無法解恨了。

「那鏡兒丫頭准備表演什么?」臨家大小姐從小到大確實沒學過什么才藝,這是燕都皇城上下皆知的事情。

難道,在外治傷的那三年,這丫頭還真學到了不少本事?

「沙畫!」臨晚鏡笑著吐出兩個字。

「沙畫是什么?」畫,觴帝能夠理解。但是,沙畫又是個什么東西?

「沙畫就是用沙子在白紙上作畫。陛下,可否讓宮人為臣女准備一張桌子,一張畫紙平鋪於桌上,然後再准備一大罐沙子?」

「這幾樣東西,皇宮中就有。來人,去為臨小姐准備!」

「是,陛下。」

觴帝身邊的宮人,效率自然高,沒過片刻,桌子,白紙,沙子,都准備妥當了。

白紙上作畫,不稀奇,稀奇的是,作畫不用筆,不用墨而是用沙子?

「幕簾,能否彈奏一曲,為本小姐助興?」臨晚鏡上台,走到桌前,又突然想起來,對蘇幕簾道。

蘇幕簾剛要說出一個「好」字,卻被人搶了先。

「本王來!」夙郁流景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