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她仰慕景王已久(1 / 2)

「哈哈,北域王喜歡就好。」觴帝也爽朗地笑著,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一個儒雅尊貴,一個豪邁俊朗,看起來具是讓人賞心悅目。

見觴帝也一飲而盡,赫連祁非常高興。於是,趁著酒興,赫連祁命人把送給太子的賀禮都抬了上來,自然,也不忘送給夙郁的天子一份兒。

北域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夙郁不曾有的。赫連祁誠意十足,帶來的東西也多是稀罕之物,東西呈上來,看得很多大臣都直了眼睛。雖然北域遠沒有夙郁富饒,卻並不代表,人家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狗眼看人低什么的,有的時候總是會被打臉的。

可是,送這么多好東西,觴帝卻並沒有多高興。因為,東西送得越多,到時候回禮就越大。原本,他是沒打算答與北域和親的。他是夙郁的帝王,他的女兒,身份自然也是最尊貴的,她們從小嬌生慣養,含著金湯匙出生,驕縱跋扈一點,也是他慣出來的。因為有他在,就無人敢欺她們。若是讓她們遠嫁,以後受了欺負,連個可以訴苦的都沒有。更別提,他要為女兒出氣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夙郁還好說,可嫁到北域,那可能就是一輩子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這種和親對夙郁也是利大於弊,北域王是個聰明的,北域與夙郁交好的話,和親也確實是最好的方式。

就算他同意女兒和親,可應該讓哪一個女兒去呢?六公主自yòu喪母,被養在皇後名下,與皇後雖不甚親厚,可到底是有感情的。皇後肯定不願意養了多年的女兒遠嫁。何況,六公主夙郁惜香是他的第一個女兒,又是最懂事的一個,讓她遠嫁,他自是不舍。七公主夙郁惜雅,很聰明,也懂得偽裝自己,是最適合和親的一個。可她的母妃是賢妃蕭珍兒,舅舅是左相。左相對皇家雖然也是忠心耿耿,可難免會因為侄女和親與皇家產生嫌隙。而八公主,這個女兒,不提也罷。就算她願意和親,他還擔心這女兒會不會把夙郁皇族的臉都丟到北域去了呢。

十公主還小,更不在考慮范圍之內。現在想來,殤帝忽然覺得自己子嗣是不是太少了。他也三四十歲的人了,怎么公主就四個,而皇子,也才六個。子嗣太多,容易引起的爭斗越大。他雖然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局面,可是,子嗣太少,有的時候也不太好。

比如現在,想選個公主出來和親,竟然選不出來,真是丟人。

「陛下,傾城公主出來了。」皇後在一旁適時地提醒。貌似今兒個陛下發呆的次數比較頻繁,是有心事嗎?

皇後娘娘平靜地看了觴帝一眼,然後又順著他的目光自然地轉向舞台之上。莫非,陛下看上了傾城公主?

皇後娘娘為自己的猜測感到驚訝。她與陛下是少年夫妻,他一直不是那種重sè的男人,傾城公主要說長得美,可也不是絕無僅有的美人。就連這瓊華宮里,都能找出比她更美的女子,比如,天下第一美人雲破曉。再比如,花家那位二小姐,雖然在五官上沒有傾城公主jīng致,卻勝在嫵媚妖冶。

他是帝王,又jīng明如斯,他真的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當然,也有例外。當年的月彌夫人不就是?那時候他的皇位還不是那么牢固,定國侯不能輕易得罪,而輿論的壓力,也讓他不能輕舉妄動。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於心不忍。那是他真正動過心的女人。所以,他不忍心傷害。

舞台上,傾城公主亭亭玉立,妝容jīng致,白衣如畫,青絲墨染,手中白sè的綾羅飛舞,似夢似幻,如同瓊樓玉宇中款款而至的仙女。她沒心點了一抹朱砂,皓腕也系上了紅sè的綢帶,大片的白,與小段的紅,交相輝映。紅點綴著白,風情別致。隨著音樂聲起,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綾羅飛舞,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又像靈蛇舞動定乾坤,身姿輕盈。樂聲清吟於耳畔,手中綾羅飛舞翩翩,女子游刃其間,蹁躚似夢。

臨晚鏡也看著,傾城公主的身段兒,跳舞的姿態,讓她想到了《洛神賦》: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chún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這般美麗的公主,用來和親,當真是可惜了。

一曲舞下來,很多男人眼睛都瞪直了。顯然,已經為傾城公主所折服。只一曲舞,讓在場多少男子傾了心?

臨晚鏡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景王,卻見他敏銳地抬起頭,目光與她相對。她頓時愣住,他方才,竟然沒有看鳳舞歌跳舞嗎?怎么可能?

難以置信,心里也不是不欣喜的。是傾城公主的舞姿不夠吸引人,還是?不知道怎么的,臨晚鏡忽然想起夙郁流景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沒有別人,除了你,沒有別人。

其實,他一直在踐行這個承諾,對不對?包括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鳳舞歌身上,他卻成了例外。

「傾城公主之舞,確實不負傾城之名。依本宮看,公主一舞,這百花都黯然失sè了,本宮敬公主一杯。」皇後娘娘舉起酒杯,看著台下嬌喘微微的公主。

立馬,就有宮侍端了酒上台,呈在傾城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