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她終於趕回來了(1 / 2)

「不要臉的東西!」

如果她不是太後的話,恐怕現在就沖上去吐口水了。那唾棄的表情,再明顯不過。

「總比太後娘娘這樣心狠手辣貪慕權勢,為了當上太後,連兒子的性命都罔顧的人要好!」太後娘娘在說別人之前,怎么就不掂量掂量自己呢?她自己做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紀家真是教出了個好女兒!」對於當年的事情,她唯一愧對的就是小兒子。越是心里有愧,她就越不想提起當年之事,更不想把小兒子養在身邊。現在小兒子的身體大好了,她心里的罪惡感也在減輕,卻又被人舊事重提,太後娘娘恨不得掐上紀茯苓的脖子。

「沒有齊家的女兒好!」

眼看著原本好好的鬼魂索命,就上演成了兩個女人的撕bī大戰。觴帝對太後失望透頂,什么都不想多說。夙郁流連既然能堂而皇之地冒充他,肯定做好了萬全的准備,只希望,流景和鏡兒丫頭能夠平安逃過這一劫!他完全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太監也出了問題。小順子,還是小福子的義子,鬧了半天,竟然是無回宮的人。更沒有想到,當年的小男孩兒,竟然成了天下最神秘的無回宮的宮主!

他這一次回來,本就為了復仇,多說無益,只能浪費口舌。要么,坐等有人能發現夙郁流連的yīn謀,救他們出去。要么,只能祈求他取而代之之後能善待夙郁的百姓。

最後,從月華殿里走出來的,自然只有一個「觴帝」。實際上,他也不是走出來的,而是帶著紀茯苓一起飛到了隔壁的憐玉軒,然後從憐玉軒里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

「流連,以後我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紀茯苓倚在夙郁流連懷里,露出了一抹愉快的笑意。再也不用私底下與他相會。現在,他可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

「茯苓這樣就滿足了?讓本宮主頂著一張別人的臉與你在一起?」夙郁流連清冷的語氣里夾雜著明顯的不悅,他可不會一輩子戴著面具而活。

「可是——」你現在不就是頂著觴帝的臉嗎?紀茯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茯苓自然不希望流連頂著這張臉,可是現目前,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觴帝是明君,就算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也不見得夙郁所有的百姓就對他產生不滿了。除非,鳳離國那三十萬大軍直接踏破迎風關,直取夙郁都城!

那在百姓眼里,觴帝就真的是無能了。

「現在不可以,等兩天,不就可以了?」他不可能永遠頂著夙郁流觴的臉,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要讓世人都知道,這夙郁王朝,是屬於他夙郁流連的!

「你的意思是,等殺了定國侯和蘇幕遮之後?」

「太後當年為了一己私欲,害死我母妃,自然得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至於她口中所說的先帝本就中意的是本宮主,那本宮主又怎么會不遵從先帝遺旨呢?」

「先帝遺旨?」紀茯苓一愣,先帝什么時候留下遺旨要傳位於夙郁流連了?

「想要先帝遺旨還不簡單?」看著紀茯苓,夙郁流連笑得曖昧而猖狂。

「你要偽造先帝遺旨?」紀茯苓詫異得恨不能睜大瞳孔。雖然她敢犯下欺君之罪,也敢給觴帝戴綠帽子,可偽造先帝遺旨這種事情卻是從來沒想過的。

「怎么能說偽造呢?太後娘娘可不都說了,先帝本來就是想把皇位傳給本宮主的!」

哈哈哈哈,他要太後一無所有!他會奪走屬於她兒子的一切!

紀茯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不過,夙郁流連的辦法也確實比較有效。

「茯苓,你應該高興才是。過不了多久,本宮主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上了,而你,是我唯一的皇後。」夙郁流連輕輕撫摸著紀茯苓的發絲,chún角的弧度愈發yīn險。

後者沒有說話,只緊緊地抱住了夙郁流連,已經默認了他所說的一切。

能夠成為名正言順的後宮之主,她也很期待呢。主動送上自己火熱的chún,夙郁流連又怎么會錯過送上門的美人。兩個人在憐玉軒外旁若無人地擁吻,親熱,甚至——

在月下旁若無人地恩愛,沒有人會覺得「觴帝」行此事有多么的荒唐。這里是冷宮附近,幾乎沒有宮人會從此經過,就算偶有路過的宮人甚至恨不得腳下生風一般繞道而行,生怕打攪了陛下的雅興。

第十天的時候,整個燕都都熱鬧起來了。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亦或者是別國之人,都守在了燕都皇城里,想要目睹定國侯和右相大人被斬首示眾的一幕。畢竟,誰都沒有想到,叱吒風雲多年的定國侯和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會以通敵賣國的罪名論處。

東宮里,太子夙郁惜淵和太子妃蘇幕簾都是一宿沒睡。兩人俱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起來形容憔悴。

「還有三個時辰,就是午時三刻了。小皇叔怎么還沒回來!」太子殿下在書房里走來走去,已經淡定不起來了。

「聽說,他們一路上遇到多人截殺,只怕是很多人不想他們回來。」蘇幕簾比太子還愁,天牢里關著的可是她的親哥,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若是哥哥真的被——她真的難以想象!

鏡兒啊鏡兒,你可一定要趕回來啊!

「但願小皇叔平安無事。」他真正擔心的是,小皇叔回來之後,若是沒趕得及怎么辦?小皇嬸兒可不是善茬兒,到時候才是真的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會沒事的。」蘇幕簾這話是在安慰太子,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她覺得,定國侯那么厲害的人,是不可能輕易讓觴帝殺了他的。他肯定是留了後招,就在最後一刻,徹底翻身。

「這些日子,母後在宮里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夙郁惜淵嘆了口氣,皇後被軟禁,太子被軟禁,太後卧病不起。這夙郁的天,當真是要變了嗎?

沒錯,太後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安寧宮里一如往常,只是說太後病了,不見任何人。實際上,也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求見太後。

「母後與父皇從小青梅竹馬,少年夫妻,父皇就算再寵紀貴妃,也不會忘了與母後往日的情分。殿下,您不要憂思太重。您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紀茯苓也擔心自己的哥哥,可是現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聽天由命。現在被軟禁在東宮,對她來說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萬一,做了什么,怕是要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了。眼看著太子失寵,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為太子再添麻煩。好歹,她也是太子妃!肩負著輔佐太子,替太子分憂的使命。

「多年的情分?呵呵……」夙郁惜淵冷笑連連,最是無情帝王家。如果父皇當真要改立安王,哪里會把母後和他的那點情分放在心上?

「殿下,臣妾總覺得,父皇不是那樣的人。他那么器重於你,又怎么會——」安王和太子,到底哪個更適合做繼承人,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盡管安王如今在朝中勢力大增,可要比起太子在民間的威望,還是差多了。

何況,安王有勇無謀,眾所周知,難成大器。

「你以為本宮沒有想過嗎?可誰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說不定他立本宮為太子多年,就是為了給安王當箭靶子呢。」太子自嘲地笑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只能說,自己還真是深得父皇厚愛了。至於安王,也許只有他是親生的吧,否則為什么父皇幾個更有能力的都不想,卻偏偏選了那么一個剛愎自用,有勇無謀的蠢貨?

「臣妾只是覺得父皇的態度前後改變得太快,此事太過蹊蹺。您看——」是否派人去查?

蘇幕簾的話還沒說完,太子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二哥,是我!」九皇子的聲音永遠都是那么洪亮,惹人煩。

「進來!」太子無奈地搖頭,怎么又是小九。今天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安分?而且,現在這個時辰,他不是應該在自己的寢殿里呼呼大睡嗎?怎么有空跑來東宮?

「唔,重死了,這頭豬!」夙郁惜揚推門而入,順便扔了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在地上。

乍一看,可不正是太子身邊的暗衛?

「隨風?」太子看著地上那一團黑影,不是隨風又能是誰?他讓隨風去tiáo查父皇這些日子以來的異常,他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他中了一掌,若非被本皇子遇見,剛好救了回來,早就一命嗚呼啦。」夙郁惜揚邀功似的竄到太子面前,「二哥,這一次你可得好好地感謝我!你這個暗衛,做什么事情不好?偏偏跑去偷看父皇和紀貴妃嘿咻嘿咻。哈哈,笑死本皇子了!」

夙郁惜揚是前天撿到隨風的,當時他正好路過冷宮那邊,發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然後,沒等他上前,便看見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竟然在偷看自家父皇和他的愛妃嘿咻嘿咻。

當即,夙郁惜揚也躲了起來。咳,他可不是為了偷看,而是,正在這個時候,他家英明神武的父皇發現了隨風的存在,就那么衣袂翻飛,隔空一掌,愣是把隨風打飛了出去。

哇靠!他頓覺神奇。父皇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到底要不要救下那個人呢?那個人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九皇子不是個聰明的,但是也不笨。能在這里偷看父皇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這個身影還如此眼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救人再說!

於是,他讓自己身邊的暗影跑過去把隨風帶走了。直接繞著皇宮跑了三圈,然後回到冷宮!

沒錯,就是冷宮!

誰也不知道,冷宮一直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小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偷偷地跑到那里去玩,讓宮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而且,原本就是在冷宮附近受的傷,誰也不會想到,那個人會躲回這里。

他就pì顛兒pì顛兒地跑去冷宮坐等暗影帶人回來就行了。多好!

不救不知道,救了嚇一跳。這個人他認識,是二哥身邊的暗衛,他見過一次的。名字叫隨風來著。只是,不管他怎么問,隨風就是不肯告訴他為什么要去偷看父皇和妃子恩愛。

那時候隨風傷很重,他也不敢把人帶回來,只能把人放在冷宮避風頭。原本以為,宮里很快就會有抓刺客的命令,誰知,父皇竟然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根本沒有找任何人的麻煩。甚至,一個風聲都沒有!

等了兩天,他實在等不了了,又在隨風的懇求下,夙郁惜揚只好把人給扛到東宮來了。

好在,這個時辰,沒有人發現他。

「隨風?」太子皺著眉,他自然不會相信夙郁惜揚的話。隨風就算真的吃飽了撐的,也懂得在父皇臨幸嬪妃的時候要避嫌。又怎么可能去明目張膽地偷看?

「對了,二哥,咱們父皇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厲害了。竟然一掌就把你身邊的第一暗衛給弄得半死不活的了。不對,不是半死不活,是只剩下一口氣。都是小弟我給救過來的,若不是我,他就死定了!」都這種時候了,某皇子還不忘邀功。

「你是說,父皇只用了一掌,就把隨風打成這樣?」據他所知,父皇練功的時間並不多。聽說,父皇登基為帝之前是比較勤於練武的,可登基之後,由於政事繁忙,就沒怎么練武了。

而隨風是他身邊的第一暗衛,怎么可能被父皇一掌打成重傷?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好嗎?

「當然!而且,還不是面對面地打一掌,而是,隔空一掌。」夙郁惜揚模仿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一個人上串下跳地表演,「就像這樣,你看我,這樣,隔空打牛的樣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是面對面地打一掌,他還能勉qiáng接受。可若是隔空一掌,憑隨風的身手,早就避開了好嗎?

「二哥,你別激動,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也不相信呢!」可惜,他說的都是真的!

夙郁惜揚擺了擺手,父皇突然變得那么厲害,他有點接受不了。還有父皇的行為,咳,怎么會如此不分場合和紀貴妃嘿咻嘿咻呢?哎喲,比他還要風流!

「小九,此事不可亂說。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父皇和紀貴妃,而不是別人?」夙郁惜淵到底是比夙郁惜揚要冷靜,腦子轉得也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方面。

若不是父皇,那紀貴妃豈不是——

「二哥,你當我傻呀?連父皇都認不出來?就算沒看清楚長相,可他穿著龍袍呢!」夙郁惜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算父皇突然爆發了實力變厲害了,你也不能說人家就不是了吧?

「隨風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夙郁惜淵不理他,而是蹲下身子查看被扔在地上的隨風的傷勢。隨風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去偷看父皇和貴妃的親密,必定是事出有因!

「他,哦,他是醒著的,只是我怕他出聲會影響我的行動,所以給他點了睡xué。」夙郁惜揚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也跟著蹲下來,順手解開了隨風的xué道。

太子殿下白了九皇子一眼,真沒見過比他的這位九弟更迷糊的人了。竟然為了避免隨風出聲,就給他點了睡xué。隨風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嗎?若不是他像扛死豬一樣把人家扛進來,估計人家也不會反抗吧?

果然,被解開睡xué之後的隨風悠悠轉醒。他之前被打那一掌,確實傷得很重,好在九皇子身邊的暗影是個高手,用內力為他療了傷,所以,現在勉qiáng能說話了。

「隨風?」太子殿下皺著眉看自家暗衛,「到底怎么回事?小九說你去偷看了父皇和紀貴妃,而且還被父皇打成了重傷?」

「不,不是。」隨風艱難地搖了搖頭,吐字非常困難。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嘴chún干裂,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是什么?」太子還沒開口,倒是夙郁惜揚饒有興趣地問了起來。

這時,蘇幕簾端了茶水過來:「殿下,我看隨風嘴chún干裂,應該是好久沒有喝水了,先讓他喝點水,潤潤喉吧?」

「本宮來。」太子殿下從太子妃手中接過茶碗,又看向夙郁惜揚,「小九,把隨風扶起來。」

「好!」夙郁惜揚點了點頭,心里有點兒不好意思。這兩天光顧著給隨風療傷,竟然忘了給他吃東西了。最後還因為這丫的太吵,所以給他點了睡xué。搞了半天,原來是餓的啊?

九皇子扶著隨風坐在地上,太子給他喂水,喂了一會兒水,隨風終於緩過氣兒來了。

「咳咳……」

「隨風,告訴本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看隨風的神sè,此事絕不簡單。

「殿下,不是皇上,和紀貴妃在一起的不是皇上。」隨風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還有他偷聽到的對話,心里也是震驚不已。竟然有人敢假冒皇上!

「不是父皇?怎么可能不是父皇?」九皇子激動得一下子跳起來,隨風自己跌地上去了。

「小九!你這是做什么?隨風還傷著呢!」太子皺著眉,「你就不能聽隨風把話說完?如果你不想聽他說,可以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