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小小震懾(1 / 2)

「這兩人是怎么回事?」

墨離面無表情道:「屬下剛才經過梅園,聽見有人哭啼,便走進一瞧,巧見這兩人因找不到主子正驚慌失措。」

兩婢女早已嚇得跪倒在地,面無血sè,弄丟了主子是唯一死罪,她們剛來第一天就犯了致命錯誤,怎能不恐慌。

極大的恐懼,加上從來沒有一次見過這么多大人物,嚇得兩人腿軟,壓根不敢抬頭,戰戰兢兢伏在地上,自然也沒瞧見坐在廳上的蘇末。

梅韻,雪憐原是月蕭手下的人,墨離自然識得,只是——

視線上移,瞥見廳中唯一一個敢和主上並坐的女子,神sè愈發冰冷,右手下意識握上腰側長劍。

蘇末自是察覺了他的敵意,卻並不以為意,只朝二女吩咐道:「都起來吧,不是你們的錯。」

聽見蘇末出聲,兩人驚喜抬頭:「小姐!」

蘇末淡淡嗯了一聲,見兩人臉上梨花帶淚,小臉尚留幾分蒼白,眉頭微皺:「哭什么?」

兩人慌忙抹去臉上眼淚,抹來抹去更顯狼狽,蘇末眉頭皺得更緊:「下去吧,把自己打理好,然後去休息。」

兩人恭敬應了聲「是」,便要起身離去,卻見墨離突然轉頭,一記冰冷的目光掃來,兩人渾身一顫,登時再次跌跪在地。

「這兩名奴才擅離職守,連主子去向都無所知,此等失職之罪,雖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也該嚴懲。」墨離冷冷的語氣沒有絲毫可轉圜余地。

廳上幾人皆訝異,不解墨離今日為何同兩名女婢過不去,這等小事,向來他是問都不屑一問的。況且,即使是看在月蕭的面子上,他也不該為難兩個丫頭。

蘇末抬頭,懶懶打量著這個好似千年冰雕萬年冰山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上下,俊毅的五官棱角有型,一雙劍眉飛斜入鬢,冷冷的雙眸不帶一絲情緒,身材修長結實,勁痩的腰身包裹在一身墨黑長袍之下,宛如蓄勢待發的鷹隼,渾身迸發鋒銳之芒。

這是一個常年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如果所料不錯,他應該是個將領,且是個地位絕對不低的將領。

一般人在這樣迫人的氣勢下,怕不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即使是男人,也沒幾個能面不改sè承受這樣壓力。

蘇末卻只是淡淡開口:「如果我沒記錯,她們現在是我的婢女,就是要嚴懲,也應該由我來決定吧。」

墨離冷冷看她:「那你打算如何嚴懲?」

「很抱歉。」蘇末站起身,款款走來,淡紫裙擺搖曳拖地,幽雅生姿,「是我下令讓她們去小書房歇息,也是我離開時沒有知會她們一聲,錯不在她們。本姑娘從來沒有無故責罰人的習慣,要讓你失望了。」

墨離眸光瞬間犀利而冷酷:「你的意思是,錯在你自己?」

眾人又一愕,這墨離今天是怎么回事?

唯有蒼昊,垂下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指間玉扳指,性感的chún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蘇末卻沒答,站在二女面前,居高臨下俯視二人,聲音冷酷更甚墨離:「給你們盞茶時間下去梳洗,不要再讓我重復第三次。否則,我不介意親手送你們去投胎。」

二人一震,想起她說的,待在她身邊唯一的要求就是聽話。再不敢猶豫,急忙起身,行了個禮,也不敢朝廳上眾人看去,匆匆退下。

看著兩人離去,蘇末這才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這個一身黑袍,渾身冰冷且一看就知身手不凡的男人,如果沒記錯,剛才十四說的是墨離,蘇末一向心靈剔透,心知肚明他的怒是為哪樁,更知道他最初也許並沒有為難兩名小小婢女的意思,只是後來嘛,唔,顯然是針對她而來了,於是淡然開口:「這位,墨公子是吧?剛才你是刻意在針對我對嗎?我是殺了你父母,還是搶了你老婆?或者是有過什么我並不記得的深仇大恨?」

此言一出,南雲愕然,舒桐表情詭異,十四直接嚇到,然後止不住雙肩抖動,眾人表情各異,當真jīng彩絕倫。

唯有蒼昊定立十足,依舊好整以暇。

墨離神sè愈見冷酷,渾身散發出的寒氣幾乎可將人瞬間凍僵,千年寒潭也不過如此。

蘇末面不改sè,表情平靜得似完全不受寒氣影響。

突然一道寒氣襲來,蘇末眼神一凜,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竟不避不閃,直至寒氣撲面,身形陡然一轉,迎上黑衣的墨離。

一黑一紫,一快若流星,一疾如閃電,兩道身影乍觸即分,眾人只覺眼前一晃,隨即安靜下來。

再看,蘇末不但毫發無傷,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尚未出鞘,眾人卻覺得眼熟,不正是幾月前在瀾國時三公主送給主子又被主子隨手扔給墨離的琉璃嘛。

墨離臉上瞬間變得很難看,以自己的武功修為,這世上能勝出自己的寥寥無幾,而今一招之下,對方非但絲毫無傷,在自己凌厲的攻勢之下居然如此輕易就取走了自己的貼身之物,怎能不叫他震驚。

蘇末揚了揚手里的匕首,眼神輕狂而略帶挑釁,chún畔的笑容囂張得刺眼:「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一時失手,本姑娘不介意再領教高招。」

眾人噤若寒蟬,此時方才深深體會到,什么叫猖狂。

這就是猖狂啊。

縱冷酷如墨離,此時也被激起了戰意,大手一抬,指向了院子,冷冷道:「請。」

蘇末冷冷一哼,率先走出正廳,墨離隨後而至。

楚寒擔憂的看著蒼昊:「主子,蘇姑娘肩上還沒好,此時不宜做劇烈運動。」真不明白墨離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葯。

蒼昊笑道:「無妨,她自己心里有數。」

十四皺眉:「墨離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舒桐面無表情道:「他意不在爭個輸贏,似乎只是想教訓一下蘇姑娘。」

他沒忽略剛才墨離在看到廳上唯一一個敢與主子並坐的蘇末時,神sè剎那間閃過的震怒和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