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如此療傷(1 / 2)

蒼昊淡淡睨了他一眼,並未說話,只靜靜負手站立,眉宇間神sè淺淺,倒也沒見不悅。

半晌,淡淡道:「手。」

謝長亭一怔,眉眼半垂,終是不敢違令,將右手伸了出去。蒼昊修長如玉的手指搭上他脈門,感受著指尖下被qiáng自壓制住的真氣混亂流串,華貴無雙的容顏漸漸冷凝,周身隱隱散發的怒氣,迫得所有人不敢抬頭。

「全身筋脈劇烈收縮,內傷之重幾乎傷及心脈,還敢妄動真氣,當真是不知死活!」冷冷的嗓音隱含淡淡的諷意,和更多的怒意,「如若青衍不說,你是不是當真打算連本王也瞞了過去?」

「長亭不敢。」倒不是有意隱瞞,但謝長亭雖看來淡然,性子卻素來堅忍,很多時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習慣,然而跪了一個多時辰,終是忍到了極限,此時心神一松,體內被qiáng自壓制的真氣四散開來,劇痛霎時如排山倒海襲遍全身,五臟六腑幾乎都痛到痙攣,臉sè慘白,不見一絲血sè,額上汗水涔涔,與剛才平和儒雅的謝老板簡直判若兩人。

混亂的真氣在體內毫無顧忌地洶涌翻滾,右腕筋脈突然傳來一陣椎心刺骨的痛,直入全身筋骨,謝長亭只覺眼前一黑,幾要痛到昏厥。

蒼昊鳳眸微斂,一手擒住謝長亭手腕,手上漸漸使力,力道越來越重,完全不理會謝老板痛得全身打顫,一手貼上他後背,一股純凈的真氣緩緩輸入,逐漸抑制了先前體內亂串的氣流,所有真氣沉入丹田,只覺舒暖怡人,五臟六腑似乎都在一瞬間回歸了正常。

只是,四肢乃至全身的筋脈還在不斷加劇的疼痛,絲毫沒有停止的打算,蒼昊收回貼在他背上的手,出手如風,轉而攻上他身上七大要xué,炙熱的真氣從手腕處和重要的xué位同時傳至七筋八脈,已收縮的筋脈似被無形的鋒銳利器一寸寸切割後置於炙熱的岩漿中,謝長亭已痛到無力,身體控制在蒼昊手里,連掙扎都不能,只能緊緊咬住下chún,卻怎樣也止不住身體的陣陣顫抖。

一顆顆汗珠滴落在膝下紅木地板上,不大的聲響,在一片寂靜的室中卻清晰可聞。

如此療傷手法,也虧得他下得去手,蘇末暗嘆,星眸淡掃了月蕭和南雲一眼,果見兩人靜靜垂眼望著地面,面sè微微發白,大氣不敢喘上一下。

只片刻功夫,長亭渾身衣衫已被汗水浸透,斯文的俊臉更是一片晶瑩剔透,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襯著蒼白的容顏,竟顯出一種難得柔弱的風情。當然,能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徒手掌斃十四個武功不俗的暗衛,這種柔弱,絕對只是一種假象。

蒼昊身邊,都是一群鐵骨錚錚的傲男兒,鑽心刺骨的劇痛,堪比分筋錯骨的折磨,痛到全身痙攣,居然只是咬緊牙關,一聲未吭。

饒是冷情涼薄如蘇末,也不由在心里暗贊了一聲。

夜,愈發沉寂。

窗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偶有微風拂進,帶來陣陣涼意,蘇末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優雅地喝茶,已是第三杯了,放下手中空了的杯盞,身體往後朝椅背上懶懶一靠,瞥見一旁肅手靜立的月蕭,玉指微勾,月蕭在她示意下無聲走到她身後,替她捏起肩膀。

力道適中,手法熟練,顯然這類動作經常做,蘇末舒服地半眯著眼,無意間瞄到南雲嘴角微抽,不由挑眉:「怎么?」

南雲看了看月蕭,又看了看蘇末,動了動chún,似想說什么,不知怎的又生生忍住:「沒、沒事……」

沒事?才怪。

蘇末勾了勾chún,魅惑叢生:「南雲,別把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什么世俗禮教,言論道德,本姑娘從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