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血色飛揚(1 / 2)

佘副將毫不懼怕,滿臉鄙夷的神sè,冷笑道:「軍令如山,我既是遵將軍的命令行事,又何需向一個深閨婦人交代什么?」

「你----」男子氣得臉sè鐵青,還待說些什么----

蘇末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打斷:「你們有完沒完?」

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兀自笑得開懷的月蕭,冷冷看著對面爭吵不休的二人:「你們一個要生擒,一個要格殺,怎么都不用問問本姑娘的意見嗎?」

二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佘副將顯然不是個草包,此時方才認認真真打量了一下全身穿著在他看來很奇怪的黑sè衣服的蘇末,若有所思。

薛猛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知道,不學無術,紈絝下流,喜歡仗勢欺人,他早知道,就算哪一天不幸撞到高手手里被殺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只是他身邊,十八名貼身保護的暗衛卻不是吃素的,這個渾身散發冰涼氣息的女子,當真有如此厲害的身手,還是背後另有其人?

「請問姑娘與客棧老板是什么關系?」

蘇末冷笑:「什么關系需要告訴你嗎?你想生擒本姑娘,自信可有那本事?」

月蕭用清雅無塵的嗓音很適時盡責地在旁邊稟報:「末主子,這大廳里所有穿灰sè士兵服的是隸屬於南越薛大將軍夫人金翎長公主的私家軍,只有這佘副將一人,是直接隸屬於薛淺麾下,這兩派私下里素來不和,只是看在將軍與公主面上,一直沒敢真正撕破臉。」

蘇末冷笑:「這古時三十六計中的反間計本姑娘還沒用呢,你們就跑來這兒炫你們的窩里斗。你們愛怎么斗是你們自己的事,本姑娘管不著,可吵了本姑娘清夢,你們要付出的代價,只怕不會比生擒或格殺來得小!」

「找死!」方才持劍劈了張桌子,極力嚷著要把蘇末「當場格殺」的男子,憤怒地吼了一聲,舉著劍就沖了過來。

蘇末星眸微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面上卻絲毫不見緊張之sè。待男子跑到眼前,右手輕輕一抬,以掌為刃,直接果斷地砍向男子持劍的手,男子吃痛,劍落地。蘇末此時卻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帕,不慌不忙地以左手用手帕將輕輕右手纏裹住,不待男子有反擊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男子空手沖過來之際,一掌砍向男子後頸,眾人只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男子已毫無反抗之力,身體軟軟倒下。

蘇末用同樣厭惡的眼神扯掉帕子,丟在地上,冷冷吐出一個字:「臟。」

一招擊劍,一招斃命,眾人見之膽寒,一時之間竟齊齊退了兩步,猶豫著不敢上前。月蕭在一旁看得清楚,蘇末沒有內力,致命的一招竟只靠手上的力氣,瞥見地上已沒了呼吸的男子,如果沒有猜錯,只怕他的頸骨已然全部碎裂。

一個女子沒有絲毫內力,卻又如此大的力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每次見到蘇末出手,月蕭心頭都會不由自主生出同樣的疑問。

「本姑娘心情很不好。」蘇末冷冷說道,「但據說,殺孽造得太多,以後死了可能會下地獄。所以,既然你們今日吵了本姑娘睡眠,只要各自留下一條胳膊當作陪罪,本姑娘就大人大量放你們一馬,如何?」

月蕭聞言,站在一旁險些笑出生來,擔心造得殺孽太多會下地獄?虧她說得出口。

那群人聽了這話,臉sè頓時五彩繽紛,青青白白,花花綠綠。

月蕭知道,這群人雖穿著士兵的衣服,卻並不是真正上過戰場的正規軍,平日里仗著金翎公主和薛三公子的勢力橫行霸道慣了,連薛淺手下的幾個副將也從來不曾放在眼里。薛淺治軍有方,手下比較親近的幾員大將經常出入將軍府,每次看見這些仗勢欺人的軟骨頭,恨不得能一劍把他們全部劈成兩半,可將軍夫人,深得聖寵的金翎長公主,他們卻惹不起,也不敢給將軍找麻煩,所以每次都靜靜地避而遠之。

方才,這群人親眼見識了蘇末的身手,又聽她說每人留下一條胳膊方可罷休,都不由膽寒,雖人數眾多,卻連放手一博的勇氣都沒有。

蘇末冷聲道:「怎么了?剛才不是都挺威風的嗎?」

一招削了兩人手臂,數十人中沒有一人看清她如何出的手,甚至不知道用的什么兵器,一招輕松殺了一人,眾人看清了,卻更加驚懼,如此簡單的一招,他們卻沒有任何自信能躲得過。

旁邊肚大腰圓身高約八遲的男人,渾身肌肉賁張,儼然一身蠻力,不信邪地走上前來,嘴巴一張,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灰sè大板牙,嘿嘿邪笑了兩聲,一條堪比象腿粗壯的胳膊劈頭就朝蘇末掄過來,其他人眼睛皆睜得大大,等著看他一掌將蘇末拍死。

不料,蘇末又是冷酷一笑,白皙嬌嫩的右手握成拳,輕輕緩緩朝大漢xiōng前一送,看起來絲毫力氣未使,那只又粗又壯的手臂竟像是被點了xué道一般,倏地頓住,呈詭異的姿勢停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去,龐大的身體亦霎時僵硬地頓在原地,前進不了分毫,渾圓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繼而在眾多目光睽睽之下,砰然倒地!

眾人齊齊低頭看去,那人xiōng前心口處,赫然chā著一支梅花形狀的黑sè暗器。

這一下,大多人害怕之余,已悔得腸子都青了,今天就不該來這一趟,待在青樓陪美人多好,偏偏腦子壞了來了這里,遇上了這么個女羅剎。

佘副將久經沙場,此時已看出,今日怕是討不了好,遂執劍走上前一步,說道:「擾了姑娘是我們不對,但將軍有令,在下不敢不從,今日願自己砍下一條手臂當作給姑娘陪罪。但姑娘既已承認殺了三公子,還請跟在下走一趟,在下感激不盡。」說罷,舉起劍,毫不猶豫地往肩上砍去。

「當」的一聲,男子執劍的手一麻,劍跌落在地,蘇末道:「你倒是條漢子,今日本姑娘權且饒了你,回去告訴薛淺,本姑娘沒有當人質的嗜好,若他要找我報仇,本姑娘隨時奉陪,你可以走了。」

話說到這份上,佘副將知道自己沒那能力qiáng迫她,也暗自慶幸保住了一條手臂,只是看向身邊幾十人,討厭歸討厭,卻也不能就這么看著他們葬身在這里,看著蘇末,有些遲疑地道:「那他們……」

蘇末冷哼道:「保住你自己的胳膊你足夠你覺得慶幸了,其他人與你有何關系?本姑娘已經說了,每人留下一條手臂就可以走了。」

本來,大堂里有些人聽聞她要饒了佘副將,不禁心頭一喜,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終於不用變成殘廢了。此時又聽她說,居然只是饒姓佘的一人,頓時心頭的驚喜又變回了絕望,一個個臉sè青白,竟不約而同地決定暫時放下積怨,目光一致全部望向了佘副將。

姓佘的自己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況且也確實已盡力,人家不願放過他也沒有辦法,只好留下一句「告辭」,丟下了他們,自己先回去向將軍復命去了。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大堂里的眾人目露怨恨,目光里幾乎噴出火來。

「好了,你們是想用一只手臂換得一條性命,就此離去,還是打算放手一博,把命留在這兒?」蘇末對這類貪生怕死欺軟怕硬之輩從來沒有好感,所謂的仁慈也絕對不會用在他們身上,「本姑娘數三聲,你們最好快點做決定。」

「一。」

幾十人面面相覷,交換著眼神,似乎在想著脫身之法,站在最後面靠近門邊的幾人,腳步已開始慢慢朝外移動。

「二。」

伴隨著這一聲響起,蘇末嘴角揚起冷酷至極的笑意,倏地右手抬起,已悄悄移到門外並且轉身撒腿就跑的六個人,瞬間倒地,連感知痛苦的時間都沒有,每個人後頸上chā著一把黑sè梅花形暗器,與剛才粗壯大漢心口處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