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第319章 廢儲另立(1 / 2)

蘇末清清楚楚看到,在謝長亭喊出「末主子」三個字時,那掌櫃眼里一閃而逝的不可思議的神sè,和明顯流露在面上的怒意。

「這間酒樓原本的掌櫃去哪兒了?」謝長亭恍若未絕,淡淡問道。

「……我殺了。」掌櫃對上謝長亭的眸光,起初還能堅持,不過須臾時間,就不得不率先移開視線,下意識地微微垂下眼,盯著櫃台上的賬冊與算盤。

蘇末突覺有趣:「掌櫃的你從容淡定地算了這么長時間的賬,這賬本上進出多少銀子,你心里可有數?」

那中年男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抽,繼續盯著賬本看,只是顯然,看進他眼底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

「長亭。」蘇末站起身,涼涼一笑,「我不想知道他究竟是誰,但是,膽敢把手段玩到本姑娘身上,該受的教訓想必你心里有數,無需我多說了……本姑娘累了,這里就交給你處置吧。」

說罷,也不再看那掌櫃一眼,旋身便走出了門去。

走到門外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本來堆放得亂七八糟的假山石此時已經成了一堆粉末,長亭的行事手法,干脆利落得很。

就這點雕蟲小技,大概也只能唬唬她這類對陣法一竅不通的現代人,對於謝長亭來說,委實連開水煮白菜的層次都不到。

看了看天sè,大概已快夜半了吧,想起齊朗那個家伙還沒吃晚飯,自己肚子也是餓了,蘇末嘆了口氣,這樣一番折騰,只能回去叫碧月命人做些宵夜來吃了。

酒樓里,謝長亭負手而立,凝視著男子那張已經年過四十的五官容貌,良久沒說話,在對方眼底漸漸浮現忐忑的神sè時,才淡淡道:「撕下來,我不想對著一副面具說話。」

「貼的時間有些久了,要用葯水洗……」

這次發出的,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與那中年人的容貌竟全然不符,只是話音未落,謝長亭已淡然打斷:「你覺得你有反駁的余地?」

答案自然是沒有。

掌櫃的表情沉了沉,一顆心直落谷底,當著謝長亭的面,顯然是不敢再繼續找借口,只得徒手撕下貼在面上已經半月有余的人皮面具。

只是任他如何小心,終究是貼的時間太長,與真皮之間黏合得太緊,又哪里那么容易撕得下?花了近小半個時辰時間才極為困難地除下一張薄薄地面具,撕拉的過程中,頻頻因疼痛而皺眉,謝長亭從頭到尾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到面具完全被除下,露出了一張約莫二十四五歲年紀的年輕面容。

只是此時,這張本來可以算得上俊朗的臉因久未接觸陽光而顯得有些不自然的蒼白,臉頰和額角有幾處因qiáng行撕拉面具而出現破皮流血的現象,看起來倒真有些慘不忍睹。

把面具丟在櫃台上,年輕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謝長亭,隨即垂下眼,沉默地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走到謝長亭面前站定,低低地叫了一句:「皇兄。」

謝長亭淡淡道:「你三皇兄人在哪里?」

「他……」男子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謝長亭沒有任何表情,直接一掌揮了過去,打在了男子心口,qiáng壯而勁瘦的身軀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出去老遠,「砰」的一聲巨響,撞在身後幾十步遠的桌子上,qiáng勁的沖擊力瞬間撞得堅硬的花梨木桌椅四分五裂,幾聲脆響,連人帶桌椅一起狼狽地摔落在地上。

年輕男子被摔得眼冒金星,臉sè慘白,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過了一般處處劇痛,好半晌沒回過氣來。

「咳咳!」微微喘了口氣,卻是咳出滿嘴鮮血,男子極為困難地掙扎著爬起來,一抬頭,卻見謝長亭隨手拾了根斷裂的桌腿花梨木緩緩走了過來,頓時臉sè愈發慘白。

chún角微微哆嗦著喚道:「皇兄……」

謝長亭沒說話,堅硬的桌腿直接砸在他身上,連部位連沒特意去選,一擊下去,堅硬的花梨木狠狠砸在肩上,男子悶哼一聲,額上冷汗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冒了出來,直疼得身子劇烈地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