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三個月的新軍訓練,墨離與子聿聯手之下,不到兩個月,就已經能看出幾分鋒銳了,雖然還不能與虎賁軍相比,也還不夠資格稱為jīng兵,但作為一支配合羽林軍守衛帝都的新兵,他們已經完全有資格讓人刮目相看。
恆國、瀾國先後被滅,身在帝都的子聿和墨離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兵士的訓練沒有懈怠,而因為九門提督府的事情,墨離肩上的責任,反而又加重了一些。
審問了兩天,嚴刑拷打之下,從仁王嘴里bī問出的東西,幾乎都是墨離已經知道了的情報,有關內jiān一事,縱使敲斷了骨頭,也問不出一言半語。
頤修與子聿也同時不動聲sè地在宮里排查了兩天,反復推敲,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最終卻亦是一無所獲。
查看了吏部登記在冊的所有官員的名單,也沒發現什么異常,頤修坐在吏部衙門的大堂上,微微陷入了沉思。
「不是對方隱藏得太好,就是根本沒有內jiān。」扔下手里的名冊,頤修眉頭深皺,雖這般說著,卻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極小。
隱藏得再好,也擋不住他們三人聯手,他真不信這世上還能有如此深藏不露的人。
萬般糾結的眼神在子聿和剛從天牢里出來的墨離身上來回打轉,「你們兩個,當真確定宮里有內jiān嗎?不是空xué來風?」
子聿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向墨離:「審問進行得怎么樣?」
「除了一些已經知道的情報,沒有任何進展。」墨離緩緩搖頭,表情冷肅淡漠,嘴角微抿,看起來永遠一副冰雕一般的面容。
頤修總覺得這個人是從天山上下來的,整日除了一張冰塊臉還是一張冰塊臉,與子聿兩個人在軍營里所造成的的效果幾乎沒什么區別,眾將士大概自己都分不清究竟該怕誰多一點。
子聿看了眼頤修道:「赫連戰怎么說?」
頤修道:「他與工部一起勘察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宮外護城河里的毒素名字叫祝融。據赫連戰的說法,這種毒江湖上沒有,便是連各國皇宮密庫里也少見。因為不致命,唯一的作用就是腐蝕力qiáng,所以九國之中了解的人並不多。二十年日積月累,護城河上的九座浮橋皆受損嚴重,已經承受不了百人以上同時登橋,需要工部加緊時間動工修補——在主人回宮之前,大概完不了工。」
頓了頓,他道:「不過,幸好發現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子聿一瞬間抿緊了chún角。
「主人暫時不會回來。」墨離垂下眼,淡淡道。
「暫時不會回來?」頤修皺眉,「什么意思?暫時……是多久?」
他現在是代天子處理政務,主子一天不回來,他一天得包攬所有大小政務,休息時間少得可憐。
墨離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顯然不想解釋。
「那個仁王殿下,你打算怎么處置?」頤修問,其實心里已經很清楚答案是什么。
墨離冷冷道:「除了死,他無路可選。」
早在那個畫師與他一道走進提督府那一刻,已然決定了他的必死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