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需要教。
任他權勢再大,也已經是「前」丞相了,況且,自家主子眼里可揉不進一粒沙子,對方愈是那般耀武揚威,愈只會加速他們的滅亡。
「蒼雲慕在大理寺做得如何?」
「還不錯。」頤修笑道,「他很有自知之明,從不會拿自己當皇子,與人相處很是和氣,辦案也挺認真,徇私枉法的事暫時還沒有出現過——便是之前三位皇子牽涉進了芳華姑娘的命案里,他似是有些猶豫,但最終也沒刻意去包庇。」
蒼昊聽完,面sè如常,也沒什么表示,須臾,嗓音淡淡道:「沒什么其他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頤修遲疑了下,「主子,那司空府,就不需要繼續查下去了?」
「不用。」蒼昊道,「時間到了,他自會有所行動。」
「是,屬下明白了。」
頤修、墨離同時躬身行了禮,待要離開之際,卻忍不住又道:「那,待會兒主子在哪兒用晚膳?」
蒼昊慢悠悠瞥他一眼,「你安排。」
頤修嘴角微揚,低聲道:「是。」
兩人離開之後,蒼昊又看了一會兒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從中抽出了幾本大致翻了下,眼神眯了眯,直接起身走向了東暖閣。
皇帝不臨朝,沒有修女充斥後宮,獨寵一人影響江山社稷,皇帝不可兒女情長……
太平的日子過得久了,似乎各種花樣繁多的問題都浮出水面了。
蒼昊無聲勾了勾chún角,眸光泛著冷sè,真是一群吃飽了撐的家伙。
蘇末還在睡覺,有了身子似乎比較嗜睡,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這一路上行來,她睡著的時間總是比醒的時間多。
見他進來,蹲在一旁給蘇末捏腿的梅韻,忙就勢跪下行禮,蒼昊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梅韻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蒼昊在她身旁的軟塌上坐了下來,低頭凝視著睡著時沉靜的面容,懷了孩子的女子似乎身上都會自然散發出一種母性光輝,不管她性子是冷是熱——就如此時的蘇末,面容看起來格外安詳。
蒼昊天生性子冷,從未有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在認識蘇末之前,也從來不會刻意去想,他對未來的妻子,將給予什么樣的態度。
他對女子一向大度,自然不是因為憐香惜玉,不過是因為,性子太過柔弱的女子,向來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這世上也從未有過一人,讓他產生過異樣的感覺——直到遇見蘇末。
這個女子,以一種別樣的方式走進了他的心里,從此便扎了根。甜言蜜語他從未訴諸於口,因為不需要——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女子能這般撩撥他的心弦。
這世人亦沒有一人,有資格勉qiáng他做任何事。
所以,後宮已經注定虛設,他的身邊,唯有蘇末相伴,此生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