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請教了(1 / 2)

浮滄錄 會摔跤的熊貓 1542 字 11个月前

魚和熊掌可不可以兼得?

在陛下看來,在齊恕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值得人去糾結的問題。

蘭陵城的貴族子弟,坐擁三妻四妾的比比皆是,整片中原,情之一字泛濫可陳,越是地位尊崇,越是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對於這些人的家室,律法是無法去約束的,甚至明目張膽篆養孌童顛弄龍陽的病態權貴也並非沒有。

這代表了相當一大批人的目光。

他們審視著別人,同時審視著自己,當手中握有了權力,要求他人和自己的標准便變得不同。

作為高位者,便多出了寬於他人的戒律權力。

易瀟就是他們眼中的高位者。

北魏的曹家男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正室是那位鳳仙皇後,後宮鶯鶯燕燕何其之多,嬪妃如雲,只可惜誕子一路一直不順,十六年也就那位鳳仙皇後順利為北魏孕下一子。

只可惜......他們沒有站在易瀟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也沒有站在魏靈衫和易小安的角度。

......

......

蘭陵城行駛出來的車隊抵達了大榕寺。

在皇都度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假期的小沙彌,重新回到大榕寺,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反而是滿臉寫滿了期盼和懷舊。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留在蘭陵城,導致大榕寺門前的牌匾都落了灰,寺里的積雪都化了,沒人去掃枯葉,清墓碑。

每日修行吃齋的日子在外人看來很苦。

這些小沙彌卻以此為樂,蘭陵城的後半段日子,燈節也過了,酒會也逛了,他們開始念著大榕寺的修行歲月,每天在陛下安排的大殿里誦經敲木魚,白日皇城里一片安詳,時常能聽聞他們虔誠的頌佛聲音。

大榕寺的返程其實定在元月燈節之後,只是負責監院的小師叔卻賴在了蘭陵城。

與那位大殿下整天喝酒,投骰,劃拳,下棋。

居士大人似乎也並不討厭在蘭陵城的日子,素日里清閑修行,時而領著小沙彌學些基本佛法。

那位大殿下領著兵符趕去了北姑蘇道,監院大人難得的清醒了一天,有些感慨於時間飛逝,相見恨晚,言外之意似乎還想帶著大榕寺一同奔赴北姑蘇道繼續喝酒劃拳。

居士大人沒好氣拎著監院大人耳朵,把大榕寺上下的人員都帶了回來。

小殿下跟著車隊一起,算是送行。

說送行也算不上,陽關谷離蘭陵城的距離不算遠,無論是易瀟還是易小安,此番離別,心底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青石演技浮誇,義正言辭表達了對蘭陵城的依依不舍之意。

小沙彌沖進了寺里,沒多久就拎著木桶拖把,開始很嚴肅很勤奮清掃著大榕寺,除舊迎新,異常認真。

寺里熱火朝天。

寺外有些冷清。

易瀟與青石並肩,看著大榕寺外的那塊牌匾。

「晨鼓暮鍾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喚回苦海迷路人。」

小殿下雙眼迷離,望著對聯念出了聲音,輕聲說道:「一晃多少日子過去了?」

當年寺里缽內海天栽青蓮的那位老人已經不在,自己已經尋得天闕長生葯,救回了一條性命。

而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和尚,當年只是個彎腰摟蜘蛛的善童子,後來登上了佛塔頂層,轉世菩薩之姿,並列稱為天下五妖孽之一,被盛贊為中菩薩,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佛門領袖。

青石眼里的醉意早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和嚴肅,清稚眉眼里一片浩盪佛光。

「醉在人間,夢在人間,醒也在人間。」青石輕聲說道:「功名利祿,權赫滔天,跳不出佛法一個圓。」

年輕的監院大人收斂了笑意,對身旁黑袍小殿下說道:「我拿『菩薩血』保佑齊梁太平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易瀟面sè如常,「蘇扶和宋知輕像是能守住秘密的人?」

青石揉了揉眉,苦澀說道:「『菩薩血』收攏國運,齊梁今年是千載難逢的大盛之勢,若是那位西妖能看清氣運,絕不會選擇『烽燧』下手,更可能會選擇『破壘』。」

易瀟微微有些訝異,望向眉目間一片擔憂的小和尚。

「我與大殿下呆了整整一個月,拿佛法渡他,拿佛經佑他,只因他要北去姑蘇道,大夏那里血光一片,沾染上身就是無邊因果孽緣,縱然功成名就,也是步步深淵。」青石嘆息說道:「若非他去,烽燧會破;若是他去,劫難難測。最後大殿下臨行之前,我贈了他一塊佛牌,內蘊一抹菩薩神魂,可佑他平安,提前知曉吉凶,好趨吉避凶,躲開劫難。」

「佛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如幻如露亦如電,皆是夢幻泡影。」青石幽幽望向易瀟說道:「師父告訴我,世界之事皆有蹤跡可尋,是人皆有因果。」

「佛門菩薩有六大神通。」

「神境通,可自由無礙,即隨心所欲現身之大能力。」

「天眼通,能見六道眾生生死苦樂之相,及見世間一切種種形sè,無有障礙。」

「天耳通,能聞六道眾生苦樂憂喜之語言,及世間種種之音聲。」

「心意通,能知六道眾生心中所思之事。」

「宿命通,能知自身及六道眾生之八千萬世宿命。」

「漏盡通,斷盡一切三界見思惑,不受三界生死,不死不滅,得見長生,登極樂殿堂。」

青石輕輕攏袖,沉默片刻之後說道:「青石愚笨,如今只修出兩道神通,一是心意通,勾搭神魂橋梁,知曉眾生所想;二是天眼通,洞悉此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