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寺內如此壯觀的打斗場面,自然驚動了周圍方圓的修行者。
青石被取走了眉心的那滴「菩薩血」,在大光明宮宮主離開之後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大榕寺外有一道白袍身影飛速趕來。
小殿下面sèyīn沉,原本趕出了一段距離,感應到元力波動之後立即返程。
一路飛速前行,當易瀟踏入大榕寺之時,寺里的人早已經將青石團團圍住。
小沙彌紅著眼給易瀟讓開了一條道。
小殿下眯起眼,看著青石身上龜裂不堪的大金剛體魄,手指輕輕撫摸而過。
「大金剛體魄被砍碎了,『菩薩血』也被取走了。」小殿下按耐住心中怒氣,努力讓聲音平靜下來,咬著牙問道:「是誰干的?」
易小安眼眶有些泛紅,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顫抖:「我不認識,是個白衣男人,劍道修為高得離譜。」
易瀟虛眯著眼,自己看到大榕寺上空浮現的那尊法相,第一時間向著這里趕了過來,最多不過半刻鍾,青石已經被傷成了這個樣子。
青石乃是如今身負大金剛體魄的佛門第一人!
這世上會有這種人?
小殿下蹲下身子,一只手輕輕搭在青石脈搏上。
那里傳來輕微而穩定的跳動。
並無大礙。
接著去探查,發現了一絲奇異之處。
小殿下皺著眉頭,先是扭頭對那些小沙彌說道:「別擔心,你們的監院大人沒什么大礙,只是jīng力交猝,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
接著易瀟對著易小安使了個顏sè。
......
......
半柱香後。
青石依舊昏迷,只是躺在床榻上,蓋著厚被,面上沒有一絲血sè。
易小安跟小沙彌們說了很多遍,監院大人沒有大礙,可是這群小家伙不肯離開,就眼巴巴守在門外。
小殿下有些無奈,只能壓低嗓子,拿著只有自己和易小安兩人能夠聽清的聲音說道:「青石突破九品了?」
易小安點了點頭,細聲說道:「是那人求戰的結果,青石一直把自己壓在九品不肯突破,為了跟那白衣男人一戰,破了九品踏入宗師,最後還是沒打過。」
小殿下有些拿捏不穩說道:「他的第三尊法相......」
「是那人送的。」易小安捋了捋發絲,擔憂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青石,輕聲說道:「那人取走了一滴菩薩血,生怕他跌境,還送了一尊法相......」
小殿下沉默了片刻,說道:「當世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屈指可數,基本上沒有。他們幾位妖孽並駕齊驅,誰也奈何不了誰。」
易小安頓了頓。
她望向易瀟,猶豫了很久。
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說出這句話。
最後她說道:「那人的元力......是黑sè的。」
易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說道:「果然,我也猜是那個人......」
他微闔眼眉,低低說道:「我在聖島修行了一年多,那些修魔道的天才誰也不服,唯獨一人除外,就是那位大光明宮宮主。甚至六座聖山的天才們都打破了頭,只為了搶那人在大光明山劍殿留下的一份感悟。」
易小安沉默片刻,說道:「他qiáng的......未免有些離譜了。」
「我真的沒想到......」小殿下揉了揉眉心,「青石居然扛不住他一劍?」
易瀟皺著眉頭,說道:「這一劍的威力有多逆天暫且不提,他能取走『菩薩血』的手段也不提。」
小殿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壓在青石的額頭。
一片青燦,受到了外力擠壓,剎那彈出三道虛影。
三尊環抱在一起的佛相幽幽伴生而出。
「青石是地藏轉世,收齊了六尊法相就重現了當年遠古地藏的戰力。」易瀟幽幽說道:「一尊法相該有多珍貴,真正的世間大造化,他手頭居然就有一尊,而且說送就送了?」
易小安想了想,輕聲補充說道:「聽他話語里的意思,是盼不得小師兄能晉入大圓滿境界,好與他真正一戰。」
易瀟竟然有些無言。
紅髻別發的女子認真說道:「而且他走過了很多地方,小師兄不是他第一個找上來的。」
易瀟柔聲安慰說道:「大光明宮主拿了菩薩血,同時也送了一尊法相,一失一得,其實算不得大虧,甚至隱隱有些得利,畢竟眉心血還能篆養,休息個半年也能重新孕育出一滴『菩薩血』。但『地藏法相』太難尋得,如果他手里一直攥著這尊法相,那青石......這輩子都可能很難大圓滿了。」
易小安嗯了一聲,「小師兄沒事就好。」
易瀟點了點頭,溫和說道:「我明兒回到蘭陵城,就去把蘇鱘請回來。」
易小安搖了搖頭:「沒必要......我跟師父行走多年,醫術方面不需要再麻煩蘇家大小姐了,到時候蘭陵城知道了,大榕寺又要來一堆人,佛門清凈之地,只會徒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