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終巍峰下棋(1 / 2)

浮滄錄 會摔跤的熊貓 1673 字 11个月前

「這間屋子的禁制很好,很qiáng大,足足布置了三天。」

「設置禁制的人是大師兄,在南海,准確的說,在當今天下,沒有一個人可以無聲無息破開大師兄的禁制。」

「所以......」

「有些話在外面說不了,但在這里可以說。」

黃衫公子小陶端坐在lún椅上,抬起頭來,目光平靜,望向小殿下,再望向郡主大人,片刻之後,又回到了易瀟身上。

黃衫女子語tiáo木然說道:「易瀟,好久不見。」

易瀟點了點頭,有些愕然聽到那位lún椅上的女子再次開口。

公子小陶面無表情說道:「我懷疑我的師尊有問題。」

言簡意賅。

開門見山。

這一句話說完,黃衫女子望向小殿下,絲毫不避諱易瀟身邊的魏靈衫,繼續說道:「南海聖會沒有必要邀請那么多人,師尊想讓那把劍出世,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的鮮血。」

那把劍?

小殿下虛起眼,先是下意識打量了一下這座藏劍山半山腰的木屋,確認了這間木屋里的話語不會被所謂的「隔牆耳朵」聽去,終於開口道:「先前你在南海上用了『讀心相』,會不會被『別人』發現?」

這里的「別人」,別無他人。

公子小陶挑了挑眉:「師尊是南海最qiáng大的修行者,也是如今世上最qiáng大的修行者,即便大師兄晉入宗師之境,也絕不是師尊的對手,甚至在底蘊上差了極大的一截距離,所以......我無法揣測師尊的手段。」

「不過我以『讀心相』發了極多的請帖,即便是師尊有所察覺,也不可能完全還原當初的景象。」她頓了頓,平靜說道:「你大可以放心,我當初未發一言,把所有的猜測,都留到了現在。」

黃衫女子輕輕探出一根手指,敲擊一下lún椅扶手:「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先來解釋一下所謂的『那把劍』。」

她眉頭微微挑起,望向郡主大人,木訥說道:「這件事沒有避諱你,但希望你不要與任何一人說,否則我們很可能都會。」

戛然而止。

魏靈衫心領神會,輕嗯了一聲,道:「放心。」

公子小陶平淡嗯了一聲,繼續說道:「留仙碑上有一把古劍,只知道chā在碑上十六年了,師尊沒有解釋過這把劍從哪來的,所以也沒人知道這把劍究竟是什么來歷。」

「這十六年來,留仙碑開始龜裂,被這把古劍汲取榨干了氣運,應該很快就會崩塌。」公子小陶輕聲說道:「這把古劍吸干了仙碑之後,無疑就要出世,屆時勢必會飲人鮮血。」

她頓了頓,眯眼道:「而這樣的一個人......最好是妖孽。」

小殿下心底震顫不已,壓抑住情緒波動,不讓面上流露出絲毫詫異,故作平靜問道:「這是什么劍,榨干留仙碑,還要飲妖孽鮮血開鋒?」

公子小陶搖了搖頭,依舊是「不知」的表情,木然繼續說道:「大師兄問過數次,師尊只說是個活人留下來的劍,總有一天要被正主拔走,這把劍能夠扎根仙碑,無疑是得到了師尊的默允。」

「這次的南海聖會,師尊的意志......是讓諸位妖孽參觀留仙碑,你們得到些什么,就得留下些什么,氣運也好,因果也好,都是那把劍最後拔出時候的磨劍之物。」公子小陶挑了挑眉:「至於論法大會上勝出者,那個自以為有機會入仙碑成就妖孽的可憐蟲,等真得了造化成就妖孽之身,無疑就是那把古劍拿來洗塵開鋒的替死鬼罷了。」

易瀟怔了怔,公子小陶繼續說道:「除了那把古劍,南海最近也不太平。」

「扶風山的鐵樹要開花結果了。」

「龐大的劍氣在藏劍山下蟄淺不住,開始震顫了。」

「妖宿山的妖氣抑制不住,滿溢而出了。」

「大概就是......」公子小陶望向小殿下,語tiáo不再那么平靜,而是帶了一絲絲的微惘。

連她自己也覺得迷惘。

「荒域......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說完之後,公子小陶搖了搖頭,有些煩悶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這個預感,師尊不讓我們踏足荒域,鍾二前不久派出去的幾尊傀儡至今也都杳無音信,最後傳來的波動,是被無形的元氣切去了聯系。」

「鍾二的傀儡之術,本來是下九流不入門的偏門左道,但有我的心力加持,有大師兄的元力加持,便可以做到『無限分身』。」公子小陶認真說道:「這其實是一件很逆天的事情,因為在南海......沒有人比我的心力更qiáng,也沒有人比大師兄的元氣更多。」

「整個南海,有能力做到切斷大師兄元氣的,就只有一個人。」

說到這兒,公子小陶更加煩悶,她有些苦惱地拍了拍lún椅,說道:「那么,除了那位,還能有誰呢?」

小殿下抿了抿嘴chún,腦海里已經全然明白了公子小陶的意思,但依舊試探著緩緩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風雪銀城城主從鬼門出來之後,便與鬼門里那尊『太虛相』的傳人化一了。」公子小陶冷笑一聲,目光緩緩挪動,道:「說得好聽,說是『化一』了,彼此交融,到最後不分彼此,其實這種『化一』,又與被奪舍有什么區別?」

魏靈衫低垂眉眼,未發一言,感應到lún椅上黃衫女子的目光,輕嘆一聲,說道:「的確與被奪舍沒有太多區別。」

公子小陶平靜說道:「師尊前不久似乎與人打了一場,還受了不輕的傷,回來以後便閉關至此,可我不知普天之下,除了那位銀城城主,聖島宗主,還有誰能與師尊一戰?」

小殿下緩緩搖了搖頭,道:「的確......沒有。」

黃衫女子微笑問道:「那兩位正巧,一位出自銀城,一位出自聖島,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易瀟緩緩扭頭,與魏靈衫對望一眼,彼此都是搖了搖頭。

聖島一切太平,慕蓮城未曾出過聖島。

銀城更不必說,那位銀城城主修身養息,未出北地。

一切,不言而喻。

易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語tiáo平靜道:「那......棋聖大人,現在還是不是棋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