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一更)(1 / 2)

浮滄錄 會摔跤的熊貓 1079 字 11个月前

大雪漫西域。

在赤土之外,西域並非一片平原。

大大小小的雪山相互銜接,連綿,卧龍一般交疊,起伏。

龍口銜龍尾。

在一座矮小雪山的山頂之上,有一節車廂。

這節車廂的車頂落滿了大雪,看得出來久在雪域奔波。

只是自八尺山上的山海經大放威能之後,整座西域都變得極為危險,深入西域內部的人族探子全都死盡。

便再也沒有人敢冒著巨大風險,前往妖族雪域。

這節車廂靜靜立在雪山山頂,因為雪山矮小的緣故,並非一覽眾山小,整節車廂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符籙,在大雪之中來回鼓盪,居然沒有馬匹拉動車廂,而是車廂最前頭拴著一頭雪白獅子。

照夜玉獅子。

當年的雷霆城城主段無胤,便是以照夜玉獅子為坐騎,一路從封地雷霆城奉旨接詔,最後趕到洛陽。

這頭通體雪白的照夜玉獅子,居然渾身上下一絲妖氣也無,額首也貼了一張符籙,寫著四個字。

吞雲吐霧。

這頭懶洋洋的照夜玉獅子鼻息之間有絲絲縷縷的煙氣來回穿梭,倒是沒有抵達吞雲吐霧的境界,不過確有一番仙人景象。

這節車廂之上的符籙,寫著各自不一的字,諸如「冠蓋九霄」、「一騎絕塵」的四字符籙,便是大紅大紫之sè,一片刺目,接著「如意」「平安」這類的二字符籙,便是柔和黃sè,珠胎暗結,並不耀眼。

滿車車廂的符籙,一派浩然正氣,隨大風大雪一同來回鼓盪,靜盡生動。

車廂里坐著一位年輕的書生。

他低垂眉眼,打量著膝上朱紅漆sè剛剛曬干的符籙,不發言語。

外面是大雪天,天寒地凍,可他僅僅只穿一身粗布麻衣。

車廂內的頂板之上貼著一張泛黃符籙,上有「冬日」二字,整節車廂盎然如春,甚至還養有一盆綠植,狹長青葉輕輕搖晃,長勢極好。

年輕書生對座坐著一位女子,女子懷中抱著那盆青葉,雙肘輕輕搭在膝蓋上,靠著內臂輕輕兜摟住青葉,雙手順勢做了個托腮動作,目光透過青葉縫隙,落在自家男人的面上,來回打量著這張看了百遍也不生厭的臉孔。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臉龐:「夫君呀,我們好像等了許久了。」

年輕書生輕輕嗯了一聲,將那張寫著四個字的朱紅符籙輕輕拎起,符籙背對女子,其中內容僅僅只有自己可見。

他拎著這張符籙,將其有字一面對准車廂的門後。

松開手後,那張符籙便懸浮不動。

若是打開車廂廂門,便會看見這張符籙寫了什么內容。

年輕書生笑著說道:「過不了多久的,那張『替死』的符籙已經碎了,說明王落在赤土拖住了那頭老虎。」

不等女子開口,他便繼續輕聲說道:「她若是逃出了赤土,便會選擇一條最近的路。」

女子有些擔憂。

這么大的一節車廂,就停在大雪山上,難道不會被人瞧見?

以往行走西域無事,可這一次據夫君說,是一位妖族了不起的人物。

「無礙的。」

「那人受了傷,油盡燈枯,看不見『蟄行』的。」

布衣男人繼續低下頭,以手指做筆,指尖輕輕發力,傷口破裂,擠出朱紅,在最後一張大黃符籙上寫了兩字。

「清夢。」

「夫君~」女子滿眼冒星星,「你可真厲害~」

蕭布衣溫柔笑了笑,將那張泛黃符籙貼在了自己的手臂袖內,而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唐小蠻的腦袋。

......

......

白虎大聖的眼前是連綿不斷的雪山。

她意識到,那位齊梁的二殿下,很有可能已經來到了西域。

王落的替死之術,以及自己腳底生出的枯木,絕不是佛門術法,大榕寺的那個轉世和尚也不可能chā手凡俗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