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靈衫往後退了一小步,卻並不是因為想要拉開距離。
只是因為雨有些大,她並沒有動用元力屏開雨滴的原因,整件黑袍外面都被打濕,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雨滴順延黑袍邊角,將她的發梢,面頰兩旁,都黏在了一起。
她輕輕後退了一步。
然後抬起兩只手,從上拉扯黑袍,將一整件黑袍從自己的頭上扯出,露出貼身的雪白軟甲。
然後像是一只抖動毛發的貓咪,甩了甩鬢角兩邊的濕黏發絲。
接著很自然地,重新靠了回去。
像是西域白鯉鎮的時候一樣。
像是行走江南道境的時候一樣。
靠在小殿下的肩頭。
魏靈衫細眯起眼,喃喃說道:「喏......有時候很多事情,人呀,會想得復雜的。」
「讓它變得簡單一點,再簡單一點。」
「不要留著一些猜疑,顧慮,憑借直覺去感應。」
易瀟的心湖波瀾起伏,搖擺不定。
他心神不寧的想,最近出現了很多不祥的預感,究竟是好是壞,是對是錯?
「說了那么多......你不會嫌我煩吧?」
易瀟揉了揉魏靈衫的頭。
實際上,他很少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郡主大人是一個很討喜的姑娘。
她足夠qiáng大,可有時候卻又像是一只柔弱的貓咪。
當這樣一種違和的感覺,qiáng大與柔軟,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能夠被人依靠,總歸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魏靈衫也很少會像現在這樣,什么也不去想,懶洋洋哼著輕輕的鼻音,靠在某人的懷里,肩頭。
冬雨連綿,細密。
北姑蘇道城牆頭的兩人相互依偎。
像貓咪一樣的姑娘,抬起頭看了看天,漫天細雨從天心飄落,嘀嗒落在北姑蘇道古城的上空,飄搖而輕微的濺開,輕屑一般的雨絲四處搖晃,飄盪。
小白貓哼的小tiáo聲音慢慢變小。
姑娘兒舒展著的白sè曲線,纖細腰肢,忽然扭動了一下,接著與墨sè蓮衣滾動糅合,輕輕轉了個身,便貼在了一起,接著是含糊不清的悠長鼻音,起初帶著一丁點的壓抑,後來便是清神動耳的愉悅,夾雜著雨滴不斷嘀嗒,一下又一下,有著頻率的間隔。
好像不是那么冷了。
好像又有點熱。
......
......
當兩瓣濕潤的嘴chún離開,還帶著一絲沁人心脾的芳香。
易瀟抿了抿chún。
還是甜的。
抱著郡主大人,能夠感受到懷中璧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與當年看上去截然不同,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是洛陽牡丹深藏不露,實在是令人口干舌燥,有些難以自拔。
小殿下深吸了一口氣。
元力運轉了一圈,將魏靈衫的發絲烘干,軟甲上的濕潤蒸發殆盡,順勢屏開頭頂的雨滴,還有聲音。
城頭的視野相當開闊。
他就這么抱著魏靈衫,以額貼額,聲音輕柔,說著呢喃細語。